不等凌云門武者逃走。
卻見胡鐘行大笑聲中,氣勢更盛。
在一道道黑色流光面前,鐘離弘毅的道域卻是再次變成了篩子,再無法支撐,潰散開來。
先中暗算,又兩次被擊潰道域,其人倒飛而出,臉上再無血色。
而失去其人抵抗,那一道道黑色“惡鬼”化作流光,各自散開,卻是有意識地朝著逃遁的凌云門一個個武者而去。
眨眼哀嚎四起,血光橫濺。
鐘離弘毅看的睚眥欲裂,卻是沒有任何辦法。
“我說過你們逃不掉的!”胡鐘行哈哈大笑。
而也就在這時。
他突地回頭。
遠處天空中一道血色流星劃過。
而后便只見一道道密密麻麻飛劍,化作犀利流光,仿佛劍雨一般,將凌云門設置的外圍陣法撕成粉碎!
其人正愕然間,便見這些飛劍一齊沖入胡鐘行的道域之中,各自散開,主動迎上一道道黑色惡鬼虛影。
嗤嗤嗤!
飛劍過處,一頭頭黑色惡鬼卻是接連潰散于虛無!
胡鐘行陡然見百劍橫掃,破解了自己賴以成名的“百鬼道域”,其人也是口噴鮮血,憤怒無比,連忙收起一道道黑影,扭回頭去:
“是誰?!”
其人聲音才剛落下,遠處那道血色流星卻是已然逼至。
來人自然是陳凡。
他本來距離鐘離弘毅等人便不遠,不過千里。
本來打算讓小蝶以正常速度過來,只是才剛出發沒多久,就發現凌云門的混亂。
星神印下,陳凡也是將發生的一切收入眼底。
發現不對,其也是立刻催動小蝶全速趕來。
本來還尚有數百里路,在小蝶極速之下,卻是須臾便至。
當然因此也是消耗了不少元晶。
陳凡的《萬劍典》攻擊的威力還不夠高,但是卻最擅群攻。
陳凡的神識足夠強大,百劍境幾乎大成,此時卻是可以精確控制每一劍!
這胡鐘行是三重道域的實力,陳凡也沒有信心用飛劍之術就將其人斬殺,百柄上品飛劍,對付其人的“百鬼”卻是綽綽有余。
“你…”胡鐘行皺眉看著來人,臉上露出一抹愕然和迷蒙。
陳凡殺意洶涌激蕩,‘白皇甲’真元加持下,手中飛影劍向前斬出。
血色劍影瞬間劃破長空。
胡鐘行的百鬼道域咔嚓嚓碎裂開來,其人身體凝滯,頭顱也是和身體倏地分開,臉上仍舊帶著濃濃的迷惘。
以陳凡此時的境界和劍術。
就算不催動真元增幅,也足以擊敗這道域三重的胡鐘行,只不過不會有這么利落!
“陳凡前輩!”
“陳凡兄!”
凌云門眾人,也是這才看到陳凡的面容,一個個神色各異。
或激動或慶幸。
陳凡點了點頭,而后皺眉看著場上慘烈場景,無奈搖了搖頭。
其中接實力差一些的凌云門武者已然重傷昏迷,還有一兩個已然是快沒氣了。
陳凡卻是當即召出了源珠,催動源珠的力量為幾個簡單治療,確認將這些救回來,這才收起了源珠。
好在陳凡來的夠快,要不然等這些人死了,陳凡也是再有能耐也無濟于事了。
而這時他突地扭頭,虛指一點,一道飛劍破空而出。
破空聲中。
一聲慘叫響起。
眾人齊齊扭頭,卻見不遠處,那身穿黑衣的青年武者斷臂正慘烈哀嚎。
而地上,其人斷臂的手中,尚且還握著一枚銀色符篆。
“在我面前,你逃得了么?”
陳凡冷笑一聲。
他早通過星神印觀察到了此處發生的具體情形,自然也是清楚此人正是凌云門的叛徒。
不過陳凡并未在此子身上感應到“御字訣”的氣息,應該是鐘離弘毅后來收的弟子。
凌云門一方也是立刻有狀態尚好的武者上前,將那黑衣青年拿下。
那黑衣青年一臉絕望,看著鐘離弘毅和陳凡靠近,卻是不住地求饒、認錯。
而一番詢問、拷打,陳凡這才知道,原來其人早就和古月坊有所勾連,當初凌云門礦脈泄露之事,就是此人所為。
甚至后來鐘離玉茹等弟子逃走,也是其人通報的消息。
“古月坊糟了大難,似乎得罪了羽化門,分崩離析,我本來也是打算和古月坊那些家伙徹底斷了聯系的…”
其人自然不知道“地皇”之事,也不清楚具體事宜,只知道羽化門牽扯其中,還以為古月坊的淪落與羽化門相關。
“誰道師傅說要走,卻一直不走…那古月坊在混亂過后,竟然又有人重新聯系上了我,我哪里得罪的了他們…”
“你這吃里扒外的孽徒!”鐘離弘毅怒火中燒,卻是伸出手掌,真元凝結,直接將其人當場梟首。
鮮血噴灑,頭顱滾落。
周圍武者更是一個個面面相覷。
有人憤怒無比,有人垂首嘆息。
陳凡也是無奈搖了搖頭。
歸根結底,是凌云門實力不夠,所以才會被古月坊任意揉捏。
古月坊混亂成這種地步,唯一道果的坊主也是出逃。
可隨便出來一個武者,仍舊能夠橫掃凌云門,若不是陳凡念在他們是星辰門中之人,這些人恐怕不少都要搭上性命。
一場混亂過后。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換個地方再慢慢談吧。”
一行人當即離開了那座小城,來到千巖國外,找了個野外停留。
凌云門不少武者傷勢未愈,也不適合長途跋涉。
“陳凡兄,你這些時日究竟去哪里了,可擔心死我們了!”
陳凡看著面前的圓臉少女,表情也是帶著幾分復雜。
這女人非但并未趁自己失蹤離去,反而還不惜冒著風險始終等在千巖國,卻是讓陳凡確信自己沒看錯人!
他和這少女的約定不過是口頭上的,對方若是違約,陳凡也是沒什么辦法的。
他搖頭唏噓道:“我遇到了點小狀況,受了些傷,才剛恢復…”
事實上,陳凡早幾個月前就知道這些人的動向了,只不過遭遇了血神教的截殺…
而鐘離玉茹表情復雜,卻是忍不住問道:
“陳凡前輩你好像沒有和煙兒聯系,是怎么找到我們位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