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修行,最求念頭通達。
崆峒、神霄、茅山、昆侖等派來者不善,氣勢洶洶,為的就是將武當拉下五山之位。
而這一壓力始終盤亙在武當七子以及每個武當弟子的心頭上,憋屈、不甘、憤怒…等等情緒,意氣難出,憋得難受。
兩派相爭的焦點之戰,謝寶樹和太元子更是毫無掩飾,不說任何虛偽客套,一交手就是最大殺招,只求以自身全力,一戰而勝。
手印番天,顛覆天地。
神話入武,本是無可阻擋。
沒想到,卻遇到了一掌破滅,重演混沌。
志在必得的一擊,化為烏有,身心皆遭受重創,太元子吐血不醒。
擊敗強敵后,謝寶樹更是心中塊壘盡去,一朝突破瓶頸,入了五品境。
“大師兄,威武!”
“哼哼,看現在誰還敢說我武當無人?”
“道魁之位,非武當不能當之!”
謝寶樹剛一走下臺,眾弟子更是圍了上來,神情激昂,一掃之前的憋屈。
而與之相比的是,卻是崆峒派的如披縞素,神色萎靡,平靜不了地惶恐和不安。
“走!”崆峒派赤發長老豁然起身,卻是連聲招呼也不打,轉身就要下山。
一眾崆峒弟子對視一眼,慌忙抬起昏迷的太元子,緊追而去。
見崆峒洶洶而來,落荒而走,武當山上更是歡呼一片。
“武當無憂矣!”鄭青山撫須而笑,老臉欣慰。
而大比仍在繼續,更是場場焦灼。
五行操雷!
聞罡衣衫上噼啪作響,真氣化雷,手指間更是纏繞著一道道電流,五指、五色、五行。
他猛然雙掌相合,頓時雷蛇狂舞,相互盤踞成一團電光牢籠,罩住四面八方。
雷屬真氣所至,萬物化作焦土,直若滅世。
旁觀之人,不自覺屏住了呼吸,難以想象,落入如此攻勢中,應如何自保其身。
下一刻他們眼睛一痛,就見一道銳利劍光沖天而起,竟是強行破開劍網,直直高升。
“哪里走?”聞罡冷哼一聲,雙掌虛握,電光速度何其之快,折出一個之字形的詭異路線,逆勢而起,再次席卷而去。
上官凌云不發一語,一雙眸子卻冷得如冰,陡然身形倒懸。
嗤嗤嗤…
劍刃在空中劃過一道勺形的曼妙軌跡,連刺七次,劍光大亮,如天罡北斗,萬古高懸。
劍…落下!
天穹懸勺,七星主死,星光如劍,落于人間,一劍一殺,七劍七殺,萬物肅殺。
北斗七殺劍!
每一劍都是如此精準,沒有絲毫偏移,刺在電網的節點上,
滋滋滋…
電流順著劍刃而上,鉆入體內。
衣衫焦黑,上官凌云握劍的手卻不曾為之顫抖,直直刺下。
劍芒所至,萬法俱滅。
聞罡雙目怒睜,捂手倒地,卻是手腕中劍,再也無力而戰了。
大衍符陣!
林鳳橋看似嬌弱的身軀,銅錢劍在手,自有恢宏氣度,讓人不可小覷絲毫。
以銅錢劍為筆,奇門真氣為墨!
劍尖就是筆尖,凌空畫符,密集如星辰,宛然成陣。
風、電、水、火…
符為天地精,頓時衍化萬千妙象。
但莊小樓一雙眸子,清晰地倒映,卻是微微一笑。
“林道兄,你該明白,同樣的招式對我來說是沒用的!”
碧綠細刀,彎如黛眉,悠然撩上,看似輕柔,卻又無形的殺機,似月牙升天,鋒銳將符陣一切而開,露出老大一個缺口。
“好刀法!星符涅滅!”林鳳嬌卻也不慌,眸子一冷。
噗噗噗…
隨后只見符陣轟然破碎,一枚枚費盡心機畫好的符文自然崩解,釋放出注入其中的真氣,頓時陣中一片亂象,各種氣機混雜,呼嘯成旋渦,要將人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刀如彎月,升起,自然也要落下。
刀光冷酷,如無情天刀,縱橫交錯,天羅地網,無人可逃,滅殺一切存在。
玄天無情刀!
斬、斬、斬…
刀光肆虐,無所不斬,斬滅每一個明滅的星辰,頓時將符陣破得干干凈凈。
林鳳嬌苦笑一聲,低頭一看,只見手中的銅錢劍再次散落,而這一次每一枚銅錢都被無匹刀芒斬成了十多片,再也拼湊不起來了。
“走!”首席紛紛落敗,神霄派、茅山派、昆侖派等人紛紛起身,緊隨崆峒派徑直下山而去,一刻也不愿多待了。
至此大局終定!
道門大比,堂堂正正而戰,年輕一輩的比斗,崆峒、神霄、茅山弟子紛紛落敗,從此任何人都將無顏以武當后繼無人、傳承失傳等諸多荒謬理由,謀求非分之想了。
“贏了!武當贏了!”
“我們還是五大道山!”
“上有小師叔祖,下有武當七子,誰敢說我武當無人?”
武當弟子見狀,更是歡呼聲如山呼海嘯,震散浮云。
“恭喜,恭喜!”
剩下的四道山以及其他道派與武當沒有矛盾之爭,自然不會如此失態地貿然離去,紛紛上前恭賀。
鄭青山為之點頭,臉上密布的皺紋也笑著化開。
惡客自去,武當自此真的無憂了。
天佑武當,師叔余蔭,福澤無窮也…
崆峒等派的失禮而去,并沒有妨礙大比繼續進行。
十六進八,仍在繼續。
隨著對手越來越強,武當七子也不可能一直贏下去。
畢竟除了謝寶樹、上官凌云、莊小樓以外,剩下四子修為都不過是七品境,哪怕有精深武學在身,但修為的差距還是無法彌補。
白虎攝靈拳,拳意斷魂,讓人未戰先怯。
但天師望氣術不愧是龍虎山天師一脈的根本法門,法眼看破虛妄,不為所動。
張天賜以五品境界碾壓,讓郝仁真敗得無可奈何。
雖是如此,以白虎攝靈拳之兇,仍是逼得這位龍虎山小天師再也無法從容以指法點穴,終于使出暗藏手段,以一招“天地磨盤”的龍虎山殺招,將郝仁真逼下了臺。
玄武撐天式,無形氣墻,重重布置,御敵于外。
青城素還仙,手中青霄劍,女子若劍仙,劍鋒更無匹。
神劍之利,斬金斷石,就連無形氣墻也一剖而開。
五品高手的劍氣,實非七品的伍超然可以阻擋,他只能無奈認輸。
而臺下上官凌云盯著女子手中劍器,幽冷的眸子升起如火的光芒。
青云步天梯,身法重重,難以捕捉。
終南向玉書,長袖揮舞,自有隱士飄逸之風,一股股奇門真氣如匹練一般發出,來回縱橫。
他所立之處,氣流翻滾。
蕭樂天修為太弱,竟是被卷入真氣旋渦中,不由自主跌飛了出去。
神龍吸星手,隔空驅物,攝拿真氣。
羅浮歷飛文內外丹功,橫煉如一,周身不壞,不漏一點氣機。
晏采薇擒拿不動,真氣殆盡,反震之下,手指更是受傷,只能無奈認輸。
“掌門,我們輸了!”四子走下臺來,語氣低落。
鄭青山不惱反笑,“你們已經做的很好了,何必自責?這次大比,對你們也是一個寶貴的歷練。現在你們也該明白了,修為才是武道根本。不然哪怕有小師叔祖傳授的絕學,你們也發揮不出真正的威力!以后還需”
“弟子,明白了!”四子再拜,目光越發堅毅。
十六進八,龍爭虎斗,場面之激烈,超乎想象。
就連崆峒、神霄、茅山的首席弟子都被橫掃出了局,負氣下山。
武當七子雖然不復之前無敵之姿,但八人中也位列三人,比龍虎山的兩人還要多。
而其他三大道山也只各得一人而已。
要知道龍虎山可是一直以來默認為五大道山的第一位。
武當之強勢不但沒有絲毫減弱,反而更加拔高了眾人的認知。
走了崆峒、神霄、茅山等派,道門各派之間也再沒了本質的矛盾,接下來的比試反而有了切磋交流的意思。
而那些早早被淘汰的道派更是沒有離去,反而飛來峰后山下多出了許多爭先恐后地登山身影,超乎往常的熱鬧,成為武當一道奇景。
三日后,大比再開。
這一次,謝寶樹對上的赫然是羅浮歷飛文。
爐火煉真身!
羅浮一脈,丹道一絕。
他們將煉丹手法化入武學橫煉之中,讓人體肉身如在丹爐中淬煉,以外丹為火,祛除了人體雜質,而煉琉璃寶體。
只見歷飛文一旦發功,皮膚竟是晶瑩如玉,其下可以見到血液如金,潺潺流動。
人體大丹,煉而成金,舉手投足,刀劍難傷,莫大威能。
謝寶樹應對之時,只感覺絲毫不比與太元子對戰更累,以掌力與歷飛文強行對轟,硬生生相互耗盡真氣。
他憑借著一股毅力最終屹立不倒,艱難取勝。
劍仙對劍仙!
劍客之道,不分男女,只問手中劍。
上官凌云絲毫沒顧忌對方是女子,而手下留情。
而青城派素還仙雖為女子,但持劍在手,但用劍之犀利,絲毫不弱于男兒。
劍走輕靈,唯快不破。
劍光霍霍,兩道身影交錯。
二者都是同齡人劍道出類拔萃者,手段并無明顯高低。
最后上官凌云憑借著一股不懼一劍穿心的狠勁,搏殺中有進無退,逼得對方自亂陣腳,終于小勝了一招。
天刀無情,無聲落下,殺伐造化。
但一雙法眼,人心代天,天意在握。
那天刀的軌跡或許在常人眼中,無可琢磨,但在天目之下,卻是一一清晰倒映。
于萬千刀影中,一人如閑庭散步,游走自如。
只是天刀鋒芒,哪怕看破,想要真正勝之卻難。
正所謂堂堂正正,戰而無敵。
玄天無情,刀法已趨增無可增之境。
一時間張天賜也找不到多少明顯的破綻,只能以真氣對轟,最終趁著莊小樓一招氣虛,刀法停滯時。
他抓住一線時機,靈犀一指,夾住了黛眉細刀。
漫天刀影,戛然而止。
“莊師妹,若非你境界差我一品,我實難勝你!”張天賜笑而驚嘆。
“輸了就是輸了,不需任何借口!”莊小樓卻是面容淡淡,榮辱不驚,“但請張道兄知道,我雖輸了,但我武當還沒輸!”
說罷,她攜刀下臺,絲毫不拖泥帶水。
張天賜指心一痛,一滴紫金色的血液流了出來,久久凝望不語。
而四強的最后一場,終南向玉書又以終南煉氣術,駕馭破體真氣,將龍虎山第二名弟子,轟下了臺。
八進四,又見結果,分別是武當謝寶樹、武當上官凌云、龍虎張天賜,終南向玉書。
道門十強,武當有三。
道門四強,武當有二。
千年武當,三瘋嫡傳,真武道統,中興之兆,從未如這般清晰。
三日歇戰后,道門大比再次開始,而這一次卻是四進二之戰。
謝寶樹對上的赫然是終南向玉書。
終南多隱士。
老子西出函谷關,于終南授道。
因此終南山自古以來,就是世俗人眼中的仙家隱修之地,古老已傳,神仙傳說屢傳不絕,傳承底蘊更是無比古老。
仙家煉氣。
終南山的武者則正是以采煉罡煞,真氣多變著稱,擅長采煉紫霞朝氣、地煞陰氣、天風罡氣…煉出各種奇門真氣。
對敵之時,無需任何復雜的招式,只需以大羅云袖揮動種種奇門真氣,隔空御敵,各有奇能,無招勝有招。
就連之前那龍虎第二的精英弟子也敗在奇門真氣接連轟擊之下。
但此刻謝寶樹卻是不為所動,掌勢一出,不管是何種真氣,都會被徹底轟散,化為一片混沌。
于是他雙手盤旋,以太極重演無極。
對方真氣來多少,就化去多少。
等到最后…
“停、停、停…”一聲急呼,只見那向玉書卻是率先停下手來,面色蒼白,呼呼喘氣,再也不復之前的隱仙氣質。
“向道兄,為何停下了?”謝寶樹不禁奇怪。
向玉書狠狠瞪了他一眼,這才沒好氣道:“謝道兄這門武功實在神妙,有改天換地,重演混沌的真意,我采煉罡煞煉化出的奇門真氣每一口都價值連城,世間難買,可不能這門白白消耗掉。打又打不過,耗又耗不起。溜了,溜了…”
說罷,他搖了搖頭,竟是干脆認輸,揮動大袖,灑脫下臺,絲毫不為名利所累。
臺下,那些終南弟子也目帶了然,絲毫不以為意。
一個個就真的很道系…
劍氣縱橫,一道人影人劍合一,在空中來回穿梭,凌厲的劍勢將氣流都一剖而開。
劍氣垂落如星,七星倒懸。
每一道凌厲的光芒落下,都切割得虛空嗤嗤作響,在堅硬的石面上留下道道醒目痕跡。
在那法眼映照下,更是能清晰感應道那每一劍蘊含的冷厲殺機,絲毫不容情。
劍招縫隙中,一人于毫厘間游走,稍有差池,就是中劍倒地的后果,卻始終維持那一線的差距,片葉不沾身。
“好身法!”上官凌云卻是不驚反笑。
劍者對決,只在電光火石間見生死,很少會久戰。
而對方身法絕頂,足以讓他展開所有劍法,一一演練,還有比這更有的對手嗎?
七星索命!
北極一劍!
天勺懸天!
上官凌云盡展平生所學,劍刃掠空,劃出道道曼妙弧跡,看似美妙卻蘊含著致命的殺機。
而在張天賜的天目法眼中,更是能看到那些劍氣如星光,落于人間,無處不在,幾無縫隙。
若等對方這么施展下去,劍氣無所不至,將再無他立足之地。
于是他大袖一揮,一只潔白無瑕的手掌不知從何處取出一柄晶瑩透亮的玉如意,上有青、碧、赤三種寶珠,迸射寶光。
張天賜手持玉如意,一放在胸前,周身氣質大變。
虛空中似有無窮道氣降臨,他所立之處,有天人合一,自成道場的意蘊。
面對漫天劍氣,這一次張天賜不閃不避,玉如意只是這么輕輕一揮,清氣立刻滿乾坤,凌厲劍氣紛紛被刷落,竟有萬法不沾之勢。
漫天劍影,更是為之一收,紛紛破滅。
“三寶玉如意!”羅浮、終南二派的長老齊聲驚喝,霍然起身。
鄭青山更是目帶精光。
作為道門中人,自然明白這三寶玉如意的分量。
此寶不但本身是龍虎山天師的象征,本身更是一件江湖奇物,不是兵刃,勝過兵刃,更類似于傳說中的法寶一流。
古老相傳,遠古有絕世神玉,分為母子兩塊。
陽玉為和氏璧,其上書“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八字,為自古以來天子權柄之象征。
而天師承接天意,為帝王師,就以這小子玉搭配三枚無極寶珠雕成了這道門象征的三寶玉如意,一旦使出,以真氣催發,有三清寶氣護體,刷落普天之物,萬法不侵。
此時再經仔細觀察,他們發現,這張天賜手中顯然不是真品。
但龍虎出品,自然也是精品。
這小三寶玉如意看似雖只有真品十分之一的功能,也玄妙非常了。
一縷縷輕柔的清氣彌漫空中,不顯山,不顯水,卻將凌厲劍氣一一打散。
玉如意輕輕一擊橫掃,上官凌云倒飛而回,等到正欲再戰,卻發現不知何時,自己腳后跟已經踩在場外邊緣了。
張天賜手掌一翻,玉如意瞬間無影無蹤,不知被收到了何處。
他勝者不驕地笑道:“上官道兄,在下愧勝一場。若無玉如意在手,我還真不一定能贏你!”
“你我雙方都有兵器,何來愧勝之說。輸了就是輸了,武當弟子不是輸不起的人!”上官凌云卻是搖頭,“張道兄,他日再會時,我之劍將磨礪得更加鋒利,到時候再請賜教!”
上官凌云抱劍一禮,轉身下臺。
“勝不驕,敗不餒,武當何其多奇才也!”前有莊小樓,又有上官凌云,張天賜眸帶異彩,越發深刻地體會到武當勃勃向上的勢頭已經不可阻擋。
武當七子如此,更何況遠處那飛來峰上,還坐著一個年僅十八正值芳華的小師叔…
最后一場大比,武當謝寶樹對龍虎張天賜,結果已出,只等三日后定出勝負。
是夜!
玄武臺上,一個人影站立不動,俯瞰群山起伏,久久不語。
“寶樹,還沒睡嗎?”溫和的聲音響起。
謝寶樹回頭一看,就見到一個道袍小老兒笑瞇瞇地走來。
“掌門!”他本能喊道。
“這里又沒有外人?又何必見外,叫我師傅就好!”
“是,師傅!”謝寶樹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隨之一笑。
“還在擔心三天后的最后一場大比嗎?”鄭青山笑問。
“是,師傅!”說道正題,謝寶樹面孔嚴肅:“習武之人,不可輕易言敗。再說弟子背負著武當門面,更是不能輕易認輸了!但張天賜道兄不愧是龍虎山的高徒,天師望氣術看穿萬法,更有三寶玉如意在手,萬法不沾,徒弟我實在無一絲取勝的把握!”
說到此處,他面帶愁色,難以化解。
“你啊!還是自己將自己身上背負的擔子太重了!”鄭青山卻是搖頭嘆息道,“還記得當年我收你為徒的場景嗎?”
“當然記得!”謝寶樹一聽頓時肅然,滿腔感激道:“當年徒兒只是謝家的庶子,不入族譜,只有賤名謝狗剩。唯有師傅識我于微末中,不存私心地教導我,并給我賜名為寶樹,說我終有一日能成為謝家之寶樹,更是武當之寶樹!師傅大恩,寶樹三生難保!”
“你處處為武當著想,沒有私念,此心難得!”鄭青山欣慰而笑,“但你也要知道,人力有盡,我武當千年基業又何須你一人承擔!要知道武當不是你一個人的武當,更是大家的武當。若是你能明白這個道理,終有一天,你才能成為武當的寶樹,撐起這三瘋一脈千年的道業!”
“還請師傅指點!”謝寶樹恭聲道。
“龍虎山底蘊非凡,三寶玉如意賜下。而你要知道,我武當也不是沒有后臺的。寶樹啊,你以后只需記住一句話,武當有事,可問東方!”鄭青山手遙遙朝東方一指,神秘笑道。
武當有事,可問東方!
謝寶樹呢喃了數聲,目朝東方而望,就見一顆險峰突兀聳立而起,似從天外飛來,其上更是立著一個人影,孑然一身,立于天地間。
“師傅,你是說…”謝寶樹猛然驚醒,卻無人回應,卻發現師傅鄭青山長笑一聲,已然負手灑然離開了。
他不再多想,下一刻身形掠了出去,片刻功夫,就見到飛來峰山下一頭靈性十足的大青牛正在山下嚼著青草,似乎等待多時了。
見他到來,牛角遙遙點了點,似在示意,大青牛轉身向山上而去。
謝寶樹心中一喜,連忙跟上。
一路上山,大陣不驚。
剛登山巔,只聽一聲輕笑。
“寶樹,你來了!”
謝寶樹定睛一看,就見到漫天星辰之下,一個身影獨坐山巔,星光垂落,天幕為袍,看在眼前,如在天外,早已料定他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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