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畏可怖!一切都盡在那武當小師叔預料中!我們此行豈不是自投羅網?”
“武當名門,千年底蘊。時機已失,我們趕緊離開吧!”
“武當小師叔,如此恐怖,非人力所能力敵!”
血衣人中一陣慌亂,人心惶惶,有不攻自潰之勢。
一掌劈出,血煞席卷,一個血衣人慘叫著被擊飛了出去,身軀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下去,血液盡失,化作了一具皮包骨頭的枯尸,猙獰的面孔瞪大眼睛望著天空,死不瞑目。
“誰敢后退?就是如此下場!”疤臉男子面孔上浮現出詭異地血紅色,氣息猛然一漲,厲聲喝道。
“什么武當小師叔?不過是躲在山上裝神弄鬼的年輕小子而已,他若敢下山,自有老祖來對付。爾等和我一起攻下天柱大定,到時候每人獎勵一套修羅血爪的上乘魔功!”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后退,更是一個死!
眾血衣人面色漸漸猙獰起來。
“上!”疤臉男子手掌重重揮下。
眾血衣人紛紛拔刀,兇狠地撲了上來。
“結陣,御敵!”謝寶樹大喝一聲。
“得令!”眾武當弟子立刻訓練有素地拔劍,結圓形陣勢牢牢護住四周。
而謝寶樹本人卻是站于原地未移一步,陡然雙手交錯,轟然拍出。
掌心旋渦,氣勁如潮,磅礴似海,凝作一道無形氣墻,洶涌推來。
砰砰砰!
沖在最前方的血衣人如被山岳撞擊,轟然倒飛出去。
而這時,那疤臉男子竟也雙掌依模樣畫葫蘆一般,雙掌拍出。
血色煞氣彌漫,隱晦磅礴如血海,所到之處,腥風血雨,腐蝕一切。
極其相似的一招!
一個氣勁灰灰蒙蒙,一氣混元,一個血腥撲鼻,血煞磅礴!
氣息轟然炸開。
疤臉男子黑煞倒退三步。
而謝寶樹更是連退十步有余。
“什么?”謝寶樹心中驚疑。
剛才只是錯覺嗎?
一模一樣的招式!
但下一刻,黑煞獰笑一聲,掌若番天之印,轟然拍下。
血浪翻滾,一波又一波,淹沒人間,污染一切。
“這一招…!”謝寶樹心中一震,但來不及多想,雙手一翻,托天而舉。
一上一下!
雙掌針鋒相對,轟然對掌,勁力四散,掀起氣浪,四周之人連連倒退,不能靠近。
謝寶樹一掌一掌,連連拍出,手掌翻動,如畫圓圈,弧線曼妙。
掌法剛猛,回勁圓融,頭尾循環,綿綿不絕。
混元一氣,一堵堵氣墻化出,破空而至。
而那黑煞更是掌法兇厲,掌含血煞,掀起血浪之勢,一波又一波,淹沒而來。
二人招式似非而是,甚至幾乎一模一樣,如同在和自己的影子在交手。
只是一個正大光明,另一個卻是血氣森森。
對方的境界更在自己之上,反壓而來。
每對上一掌,謝寶樹就不禁倒退,驚喝出聲,“你從哪偷學的一氣混元掌!”
“一氣混元掌?不,這分明是我獨門的黑煞血元掌!”黑煞獰笑道,驟然話鋒一轉,詭異一笑,“你知道我們一行人也有七煞嗎?正好和武當七子人數一樣!”
“什么?”謝寶樹一聽,本能心頭升起不妙之感。
“因為攻下武當山,我們七煞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成為新的武當七子!老祖的血海化生大法讓我們七煞的武學不但與你們相似,甚至遠在你們之上!”黑煞陰笑中盡是不懷好意!
“狂妄!”謝寶樹怒極,一向性情穩重地他出手也為之狂暴起來。
而黑煞卻是怪笑連連,掀起血海如潮,反壓過來,逼得謝寶樹連連后退。
一劍落下,如天罡北斗,萬古高懸,劍氣如星光,一一垂落,殺機凜凜,主宰生死!
而血海響起沖浪,竟同樣沖天而起,幽冥之劍破海而出,冉冉而升,屠戮眾生,殘忍血腥。
劍刃相碰,火星四射。
兩道身影電射而退,稍觸即分,卻隨后又激射而會,糾纏到一處。
劍光分化,迸射出一道道劍花。
咫尺之間,兩道身影來回縱橫,于劍鋒間隙中游走,稍有不慎,就是中劍倒地的下場。
劍刃碰撞聲中,傳出陣陣凄厲地大笑,
“來啊!看是你的天罡北斗劍厲害,還是我的青煞幽冥劍更強!武當功夫怎比得上老祖大法?”
陰鷙男子得意大笑,狀若瘋癲,手中的劍舞得越發瘋狂,席卷而來。
上官凌云不發一語,握劍的手不曾顫抖,而眸子深處卻越發冷了,不存絲毫溫度。
劈、削、撩…
刀法無影,如彎月掠空,無聲無息,萬物肅殺!
血練揮灑,長刀劈砍,氣芒斷魂,永墜血海閻羅。
明明是兩個女子,但刀法之狠厲,招招見血,直指要害,如鏡之兩面,招式雷同,糾纏在一處。
“巧合嗎?不,不止如此!”
莊小樓心思靈敏,發現對方的刀法幾乎和自己的一模一樣,就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到底怎么回事?
面對妖嬈女子招招奪人的攻勢,她暫避其鋒,靈活游走起來。
拳如怒雷,勢若伏海,一拳擊出,勁風作響,成暴風驟雨之勢。
拳起驚煞,修羅蹈海,瘋魔亂舞,人間惡鬼,肆無忌憚,屠戮蒼生。
天下武學,拳法最猛。
拳法一出,二人周身氣機立刻大不相同。
一個為伏虎尊者,另一個成血海修羅。
拳拳到肉,招招奪人。
一人站樁,玄武坐鎮北方,八方不動。
一人游走,黑蛇出于血海,九幽混亂。
殘影重重,踏青云而直上,腿如疾風,連綿不絕。
鬼影陣陣,裹挾黑云腥風,陰氣大盛,如墜地獄。
玉手龍爪,遙遙一握,氣勁隔空攝拿,動彈不得。
白骨之手,鬼爪凌厲,吞噬血肉靈魂,沉淪黃泉。
這一晚,武當天柱大頂不再平靜,到處都是腥風血雨,喊殺聲不止。
七子七煞,各自混戰在一起。
李鬼李逵,一時竟是…
正不壓邪!
“束手就擒吧!洞天福地,能者居之!如今武當無人,該是你們退位讓賢的時候了!桀桀桀…”
獰笑聲大作。
血煞逼人,掌法兇狠,將謝寶樹漸漸逼到石臺角落,再退一步就要跌落崖底。
仿佛看到了對手落敗慘死的模樣,黑煞臉上的刀疤都在劇烈抽動,像是一個張牙舞爪地丑陋蟲子,
“是嗎?”謝寶樹站在懸崖邊緣,低沉反問了一聲。
“什么?”黑煞眼眸劇縮,陡覺不妙,得勢不饒人地兇狠撲來,扼殺一切隱患。
隨后他見到一雙眸子升起,一掌當空拍下。
細微的掌紋都清晰可見,斑駁如山川河流,氣息廣大,彌漫著灰灰蒙蒙的莫名氣息,大如五指之山。
所到之處,陰煞、血氣、掌力…都在一掌之下涅滅,化作了最為原始,萬物未生的虛無混亂。
這是何等可怕的一掌?
黑煞望之,如見天塌,自身存在要被徹底抹殺,任何反抗都是如此徒勞。
下一刻…
他整個人橫飛而出,肋骨碎裂咯吱作響,如沙包一樣重重摔倒在地,口中噴血。
“你這是什么掌法?”
他勉強抬起頭來,不敢相信。
大好局面,卻在一掌之下,被徹底碾得粉碎。
謝寶樹面色煞白,血色全無,低沉道了一句。
“武當千年,天驕輩出!小師叔祖的器量,豈是爾等鼠輩可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