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蒼都圣武擂徹底熱鬧起來,喧囂聲傳出數里之遙。
“先生們,女士們,歡迎來到三年一度的天王表演賽。”
“上一屆驚險的最終之戰,兩位天王的角逐,至今還歷歷在目,恍如昨日。”
兩位主持一唱一和,調動場上氣氛。
聽到耳麥內的提醒,連忙收住話題,含笑開口:“現在,請大淵天絕王殿下以及諸位武斗天王們,為大淵眾武者致詞。”
一行五人走上中央擂臺,為首者面如刀刻出來剛棱冷硬,目光如炬,掃過場外觀眾席。
當他出現的一刻,各種聲音盡皆消失,無數人的臉上流露出敬畏、崇敬、仰慕等等神色。
不用任何說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大淵十三王之一,天絕州,天絕王宇正則!
身姿挺拔,如蒼松傲立,爆炸性的肌肉隱藏在墨綠袍服之下,比起王爺,或許更像幾分征戰沙場的將軍。
“自本王父輩舉辦天王表演賽以來,至今已有十四屆,卻從未偏移過舉辦的初衷。
武道是以武為修行,追求真理。
武道精神,是以武止伐,平息干戈,武力不是暴力,更不是不是為了殺戮而殺戮,為了戰斗而戰斗…”
聽著中央擂臺上天絕王慷慨激昂的陳詞,觀眾席最上方,幾個工作人員打扮的男女中一人忍不住發出嗤笑。
“都多少年了,大淵還是喜歡遮遮掩掩這一套,不愿承認自身的罪惡,還阻止吾主的信仰傳播,遲早有一日,吾主圣霧光臨大地,將天地化作祂的神國。”
“罪惡之輩總是認不清自己的罪惡,所以吾主才需要我等的存在。”
扎薩神情淡漠,沒有參與身后信眾們的交流,片刻后開口道:“距離凈化儀式開始,還有多久。”
“稟執事,還有十分鐘,神子便會降生,凈化一切。”說話的白袍信徒嘴角勾勒起一絲癲狂、猙獰的笑意。
這一尊神子是霧神教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彌天之霧區域內‘請’來的,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
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它全盛狀態下的實力能夠媲美九脈武勢以上的強者,配合上詭植,甚至能爆發出接近十一脈武勢的力量。
用它來完成凈化儀式,最為合適不過。
瞄了眼站在前方的扎薩,眼中不屑之色盡顯,雖然同為信眾,但他一向看不起那些小國之人,在他看來,粗鄙、愚昧簡直就是小國國民的代名詞。
有個小國芝麻粒一點大地方,國王卻整天宣稱世界盡在掌握,這是何等愚蠢才能做出來的行為。
掃出心中雜亂的思緒,將不屑的神色掩去:“扎薩執事大人,幻華花的花粉也已準備就緒。
待神子一出世,場中所有人會在數秒內陷入幻境,無人能離開舉行凈化儀式的區域。”
“很好。”扎薩正要再說些什么,察覺到邊上手牽手的游客向他走來,輕咳幾聲,恢復工作人員的形象,滿臉堆笑道:“您好,請問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嗎?”
身為霧神教教眾,他為了逃脫大淵抓捕扮演過不少角色,什么某公司全系統物理安全保障專員、長方體混凝土固體定向移動工程師、類口腔神經末梢感應實驗中心及綠色環保有機肥轉換加工基地負責人,以及白絲蘿…
咳咳,總之,他對于偽裝身份十分擅長,這次扮演一位場地工作人員,小菜一碟,實在沒什么難度。
“齊豐,這里好無聊哦,我們為啥要來看這么無聊的武道比賽。”萱萱整個人幾乎貼到了齊豐的身上,完全無視了邊上的工作人員,撒嬌道。
今天她醒來時,已經是在自己家里的床上了,對昨晚的記憶有些模糊,只記得好像跟誰起了什么沖突。
將事情告知父母,想要他們給自己出氣,卻只換來了一頓說教,一氣之下,跑出家門,找到齊豐,找他傾訴順便出來逛逛,舒發情緒。
“好歹也是天絕州的一場盛事,不來看一看,此次蒼都州城不算是白來了一趟么。”齊豐攬住萱萱纖腰,旁若無人的緩步前行。
“罪惡之徒還敢如此囂張,敢無視我等,等下第一個凈化他們。”幾位霧神教教眾心中同時浮現這個念頭,絕對不是因為什么羨慕嫉妒,有霧神在,他們的精神食糧很豐富。
下方中央擂臺的天絕王和四位天王致辭階段已經結束,此時,兩尊天王傲立中央擂臺之上,相對而立,尋找著對方的破綻。
天王表演賽,顧名思義,比賽必定會有武斗天王交手,雖然表演性質多過于實戰,但對于無數大淵武者來說,也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教學,能增長不少見識。
以天王之戰開場,最后再以天王之戰收官,這是天王表演賽歷來的規矩。
“巫天王,我們上一次見面,還是十年前吧,果真是時光如梭啊,當年那個向我求學的少女天才,如今也已是一代武斗天王了。”關自在表面身體緊繃,實則內心根本沒有把這場戰斗放在心上。
武形與武形之下,差距極大,更何況,他早已不是初入武道家的時候了,作為激發了十一個精孔的武道家,沒有必要將一個非武道家放在心上。
就算她已經有了武形雛形,也是如此。
“能與曾經的偶像同臺較量,是我的榮幸。”
裁剪貼身的武道服包裹出完美的曲線,巫天王似正在捕獵的雌豹,眼眸銳利,沒有一刻從關自在身上挪開。
深紫色的長發被扎成馬尾掛在身后,不僅沒有影響她的美觀,更顯英姿颯爽。
天絕王左右看了看,心中估算了一下時間,微微點頭,手臂高高舉起,猛地揮下:“開始!”
這是他為了發揚武道,新增的規矩,蒼都州城中央擂臺上只要是武斗天王的比斗,在他有空的情況下,會作為裁判參與。
正是這個規矩,給蒼都州城的武道注入了不少活力,能讓地位尊崇的王爺親口喊一句‘開始’,這是多么至高無上的榮譽。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喊下開始的那一瞬間,同樣一聲‘開始’,從高臺上的工作人員嘴中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