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生死搏殺
陳氏武館處于郡郊，與燈火輝煌的金寧郡中心比起來，顯得安靜不少。
自從前幾個月，附近出現過精神病連夜擊殺十六名居民之事后，已經沒幾個人留在這片居住區。
拾荒的老人緊了緊發臭的大衣，余光瞟過負手而立的灰袍中年，快走幾步。
撕拉。
大衣染上血痕，老人面帶不解，倒地逝去。
“可不能讓你看見接下來的一幕啊。”徐館主慢條斯理的用絲巾擦拭染血的右手，將尸體踹入邊上草叢。
“徐館主，殘殺無辜民眾，可非館主所為之事啊，若是讓武閣知道了，只怕至誠武館立刻就會分離崩析。”陳旭將裝有錦盒的袋子放于草叢，雙掌攀上淡淡的古銅色。
“不讓武閣知道，不就好了？”徐烈哪還有白天武閣見面時的溫和笑意，毫不掩飾的殺意直直撲向陳旭。
拇指外展彎屈，其余四指并攏，第二、第三指關節緊屈。
屈指盡力向手背方向展開，手背后張，雙手一上一下，如蒼鷹盤旋于空。
“陳館主，我可是特意叮囑過你，千萬別走夜路！”
“路”字方一脫口，連竄數步，抓向陳旭。
蒼鷹鋪面，血氣腥風。
虛無中，一聲虎吼乍現，陳旭強行沖破對方近似于氣勢的攻擊。
“他的鷹爪功不在我虎吼拳之下！”陳旭略微提氣，銅身功與虎咆拳同時催動，形如餓虎撲食。
衣襟炸裂，露出兩人精悍的上身。
望向手臂上翻的血肉，陳旭不僅沒有產生恐懼的情緒，體內潛藏的暴力因子反而躍躍欲試。
或許，他天生就適合走武道這條路。
“如果按數據換算來，他的鷹爪功起碼有六層，不排除七層的可能。”
毫無疑問，他是陳旭穿越到這個世界以來，最強的對手。
之前的那群人，連給他提鞋都不配。
“短短時間就把銅身功也入門了嗎。”徐館主殺意愈發沸騰，有這么個天賦強大的敵人，不殺心中難安。
“可是，你的師父沒有告訴過你，唯有忠誠于一道，方才有可能踏足巔峰嗎？”
徐館主再度搶攻而上，數十道爪影翻飛。
他的武館中有三樣入品級武學，但四十五年來，他將全部精力都用在了大力鷹爪功之上，才有今日“金寧鷹王”的美譽。
腳尖在黃土路面劃過，蕩起一層碎石飛沙。
“連下三濫的招式都使出來了，真是羞于與你為伍！”爪勁勃發，氣流刮開迷眼的沙土。
借機躲開致命的抓擊，陳旭提起雙拳，直搗而去。
他為了活下去，丟點武徳算什么。
接連兩拳打得徐館主連連后退。
“武道界敗類，今日正好為民除害！”強行壓下翻涌的氣血，徐館主在陳旭胸前留下數寸長的爪痕。
傷口的疼痛沒能遏制陳旭的攻勢，讓他愈戰愈狂。
沒能踏足武形之前，大家都是肉體凡胎，陳旭仗著自己還有銅像功，除了關鍵部位，都不再防護，和徐館主以傷換傷。
“該死，這樣打下去，完全無法發揮我的優勢。”徐館主自身沒有修煉任何的煉體法，硬碰硬的交手他不會占據任何優勢，甚至容易落在下風。
“逼退他再重整旗鼓。”徐館主立刻做出最適合自身戰斗的決定。
腰身發力，透過雙肩力道直抵十指。
“鷹擊長空！”
陳旭根本來不及收拳，或者說，他也無意收拳。
微微側身，使之無法命中自己心臟。
如鐵鉤般的十指刺入陳旭胸膛，徐館主就要發力，徹底撕裂眼前之人。
“嗯？”徐館主瞳孔微縮，血肉模糊的胸膛，泛起一絲銅色，如果不是他眼尖，根本注意不到。
迅速將手指向外拔去，卻被銅身功結合肌肉，卡在胸膛之中。
“鎖住你了。”陳旭獰笑一聲，在徐館主的眼中，就跟魔鬼的微笑沒有任何區別。
一拳落在徐館主頭部，震得他腦袋發暈，不等他反應過來，拳頭如雨點般落下。
歐拉歐拉歐拉歐拉歐拉歐拉！
直到感覺插入胸膛的十指不再掙扎，陳旭方才松開滿是鮮血的拳頭。
硬生生把他的十指從自己胸膛拔出，陳旭檢查起再也看不出原本形象的徐館主。
他四仰八叉的躺在黃土路上，已然失去了呼吸。
聲震金寧的鷹王徐烈，悄無聲息的死去，永遠倒在這個人跡罕至之地。
搜刮完徐烈尸身，陳旭深深呼吸，將他和那個無辜的拾荒老人拖到一起。
如果他不想被大淵武閣通緝的話，必須要處理掉這兩具可能暴露他的尸體。
哪怕理論上，他屬于防衛，但考慮到那位處于武閣的徐副閣主，陳旭永遠不會把自己的性命，寄托在別人的人品上。
將兩具尸體帶到更加荒蕪的地方，陳旭燃起一把大火。
火光下，種種一切都隨著尸體骨灰隨風飄散而灰飛煙滅。
把玩從徐館主尸體上扒出來的幾串鑰匙，默默凝視火光閃爍，徐館主是他到這個世界以來，第一位親手殺死的人。
那一拳拳砸在肉體上的聲響，至今還在腦海中回蕩。
倒不是在為要殺死他的徐館主悲傷，他只是希望記住今天，沒有實力就可能被那拾荒老人一樣，被不講道理的擊殺。
如果武道對戰時實力不濟或者大意輕敵，那今天的徐館主結局，就是明天的他。
徐館主用生命的教訓教育他，面對任何人，都不能輕敵，如果徐館主完全發揮出他的游戰鷹爪功實力，陳旭有可能憋屈的被慢慢積累傷勢，直到再也扛不住。
可惜他輕敵了，一上來就正面對轟，到最后被以傷換傷的打法強行換死。
胸口的滴落的血液逐漸減少，陳旭確認除了一攤焦黑的痕跡外，再無他物后，帶走錦盒回到武館。
他傷勢恢復的差不多，不影響戰斗后，就去接收至誠武館資源，本來是打算先把幾家弱的給挑了。
結果計劃不如變化，徐館主自恃實力，上門堵路單挑，結果落得個尸骨無存的下場。
1.5的體質讓他恢復力比常人強上不少，最多幾個小時，他就可以恢復部分實力，去嫖走至誠武館那么多年攢下來的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