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詭異物質
界海邊緣。
有斑斕的光。
那里是空間通道。
青蓮燈里，青嬋恭敬道：“前輩，那外面是大焚天。”
青嬋是從那里過來的。
陳牧微笑著點頭，他這段時間聽青嬋講述外面的世界，對外面的大世界也算有簡單的認識。
大焚天在諸天里還算有名，其中包含很多小世界，小世界的強者修煉到極致都會選擇前往大世界。
按照青嬋的說話，大梵天的那些小世界相當于一個位面，陳牧和姜伏仙所在的凈土卻有很多位面。
古舟駛進通道，里面有斑斕的光，天地間的規則出現變化。
陳牧和姜伏仙相對盤坐，他們正在空間通道里適應新的環境，不滅光輝和圣潔銀輝相互交織。
青蓮燈的火光里，青嬋無法看清陳牧和姜伏仙的真容，她能感覺夫妻倆比諸天老祖還要恐怖。
古舟離開通道。
陳牧和姜伏仙睜開眼。
他們出現在深空，遠方還有很多微光，如同星辰遍布，微光后連接著小世界，類似苦海里的位面。
陳牧他們所在的小世界，在大焚天的星空中并不亮眼。
姜伏仙注視著大焚天。
這里沒有想象中濃郁的生機。
大焚天，東方，紅色荒原里，有強橫的波動存在。
陳牧能感覺到，那股波動不弱于天階主宰，但和暗影位面的白發老者比，實力明顯要弱很多。
青蓮燈漂在半空，青嬋提醒道：“大焚天以前很繁華，諸天之劫降臨，無數強大的位面遭劫，這里比我離開時要更加荒涼。”
陳牧和姜伏仙乘古舟來到大焚天，青嬋提醒道：“大焚天有傳送陣，能跨界，兩位準備去哪里？”
“還不清楚。”
彼岸只是坐標。
他們還需要諸天的地圖。
陳牧微笑道：“青嬋仙子，你有沒有諸天的詳細地圖？”
青嬋搖頭，“前輩，大千世界，廣袤無垠，我所知有限。”
姜伏仙輕笑道：“夫君，我們先找本地人，問問路。”
“也只能如此。”
陳牧的神識掃過大焚天。
附近有城鎮，不過里面都是些普通百姓，更遠的地方有龐大的王朝存在，但沒有像樣的修行者。
“果然是末法時代。”
陳牧能感覺到，天地間法則不全，大焚天的修仙者數量很少，而且他們修煉的法都是殘缺的。
姜伏仙微微點頭，輕聲道：“這里的法則秩序像是被打壞的。”
“有戰斗的痕跡，有些年代，即便相隔漫長歲月，也能感覺到，那必然是一場浩劫。”陳牧鄭重道。
他們相信青嬋說的諸天之劫。
陳牧注意到有生靈在祭祀，他們祭祀的是炎祖，在東方，紅色荒原深處，有強大的波動存在。
“娘子，我們去那邊看看。”陳牧和姜伏仙眨眼間來到荒原深處，這里的土地是被血水染紅的。
這里還有規則碎片，甚至有創世神級別的強者隕落在這里。
夫妻倆不敢大意。
青嬋連忙道：“這里是炎族的祖地，他們是大焚天的統治者，炎祖曾火燒諸天萬界，留下赫赫威名。”
不遠處有座宮殿。
附近有血脈強大的生靈。
他們是大焚天僅剩的強族，看到陳牧和姜伏仙，卻嚇得臉色蒼白，如見神明，雙腿不自覺的打顫。
宮殿里，有火光飛出，紅發老者踏空而來，他的出現讓荒原升溫，附近的強者紛紛跪拜。
“老祖。”
小輩們恭敬道。
陳牧面帶微笑，“前輩，我們沒有惡意，不請自來，還請見諒。”
紅發老者笑著擺手，“沒想到小世界里還有你們這種強者。”
“你們是夫妻？”
“是。”
陳牧沒有隱瞞。
紅發老者連忙躬身行禮。
陳牧拱手道：“前輩是炎祖？”
“不是，我是炎祖后裔，世人稱我為火云天尊。”紅發老者客氣道。
火云天尊是大焚天的最強者，他笑著伸手，“兩位，請到里面休息，有什么事，我們慢慢談。”
陳牧和姜伏仙笑著點頭。
火神殿，陳牧和姜伏仙落座，青蓮燈放在桌上，火云天尊見狀，笑著說道：“這是長生天的至寶，由造化青蓮煉制而成，沒想到會在這里。”
青嬋的殘魂恭敬道：“我是長生宮的圣女，長生宮覆滅之際，宮主讓我帶著青蓮燈離開，想要保存火種。”
火云天尊感慨道：“當年我們大焚天也差點遭劫，炎祖以身殉道，這才讓我們繼續茍活。”
“宮主告訴我大焚天有處最后的凈土，我便來到這里，卻在凈土遭劫。”青嬋說著自己的經歷。
火云天尊沉聲道：“我聽祖中長輩提起過凈土計劃，當初炎祖也有參與，炎族部分族人也在其中。”
陳牧忽然想到位面大戰時，他碰到過赤紅位面的強者，他們身上流淌的血脈跟炎族同源。
“前輩，這么說，凈土里的生靈，都來自諸天？”陳牧問道。
火云天尊沉聲道：“我聽說諸天很多大族都有參與，后來不知為何，各族都無法再進凈土。”
陳牧緩緩點頭，看來凈土世界背后的秘密需要在諸天揭開，他現在越發感覺凈土就是試驗場。
“請問前輩，你這里有沒有諸天的詳細地圖？”陳牧詢問道。
火云天尊無奈搖頭，“我也只有部分地圖，諸天遭劫，有些地方甚至消失，你們要是想獲得較為完整的地圖，可以前往不夜天。”
“不夜天？”
陳牧輕聲呢喃。
火云天尊揮手拿出古地圖，跟大焚天周邊的大世界有關。
根據這份地圖，陳牧發現，前往彼岸的路線，剛好要經過不夜天，更多的坐標信息還需要完整地圖。
“多謝前輩。”
陳牧笑著拱手行禮。
火云天尊搖了搖頭，他沉聲道：“不夜天很危險，那是殺戮之地，他們吞噬其他世界壯大自己，你們前往哪里，需要格外小心。”
陳牧和姜伏仙謹記在心。
火云天尊沉聲道：“大焚天不能直達不夜天，我可以用傳送古陣送你們前往大禹天，兩位再從大禹天再到長青天，那里有到不夜天的辦法。”
對于火云天尊熱心的幫助，陳牧非常感激，再次拱手，“多謝。”
火云天尊臉上帶著敬意，“祖上曾有遺言，若是遇到從凈土出來的夫妻，要盡可能提供幫助。”
陳牧和姜伏仙看向彼此，難道有強者預料到他們會來？
“前輩，你是否清楚諸天之劫？”陳牧詢問最關鍵的問題。
火云天尊眉頭緊皺，沉聲道：“傳聞有諸天始祖想要超脫極境，完成終極一躍，最終失敗，被詭異侵蝕，墮落成魔，然后導致諸天之劫。”
“動蕩是否平息？”
“墮落始祖被封印，但他散播的詭異物質還影響著諸天，強者吸收詭異物質，就會化作魔頭。”
青嬋眼里帶著憤怒，“我們長生天就是被墮落生靈毀滅的。”
火云天尊補充道：“實力越強，越容易招來詭異物質。”
陳牧獲得很多有用的信息，他和姜伏仙同時起身，拱手行禮，“多謝前輩提醒，我們會小心的。”
炎族深處。
火云天尊啟動此地的遠古傳送陣，天空中，龐大的星門開啟，那是連接大禹天的空間通道。
“這炎紋令是炎族信物，希望對兩位有所幫助。”
“多謝前輩相助。”
陳牧收起炎紋令，他帶著姜伏仙進入星門，穿越空間通道，來到大禹天，眼前的世界更加荒蕪，比大焚天還要貧瘠，甚至沒有修仙者的蹤影。
這里的人族非常原始，還處于部落狩獵狀態，這里還有古老道統留下的痕跡，但遠古強者都消失不見。
大禹天的天空非常干凈。
姜伏仙美眸微凝，“夫君，這里沒有戰斗的痕跡，但是一個龐大的文明，怎么會突然消失？”
陳牧想要通過輪回眼，但他卻無法看清此地的過去，這里的時間長河由很多河流匯聚而成。
要想看清此地的過去，陳牧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沒時間推演，我們還是想辦法離開。”
姜伏仙點頭。
他們發現一處遠古遺跡。
在遺跡里，陳牧和姜伏仙發現大禹天古文明消失的原因。
陳牧看著遺跡深處的石壁，上面的壁畫講訴了過去，大禹天出現詭異物質，強者舉族逃離此地。
“娘子，這里可能有詭異物質。”陳牧提醒姜伏仙。
姜伏仙也看到壁畫上的警告，她觀察四周，這片天地沒有詭異物質存在的跡象，“按照火云天尊的說話，詭異物質能在諸天游蕩。”
“這里的傳送陣還能用，我們前往長青天看看。”陳牧催動此地的古陣，強光沖天而起。
星門出現。
陳牧和姜伏仙沖進空間通道，很快光芒消失，大禹天恢復平靜，原始部落的眾生對著蒼穹跪拜。
長青天。
陳牧和姜伏仙剛來便察覺到異樣，附近暗無天日，他們的雙眸能洞穿黑暗，看到遠方的恐怖景象。
尸骸堆積成山。
那里有強橫的波動。
轟隆！
血色大手從尸骸里探出，隨后披散頭發的血色生靈瞬息靠近。
陳牧不慌不忙，踏步向前，不滅光輝驅散周圍的黑暗，他拔出帝劍，霞光再次出現在長青天。
劍光撕破黑暗，血色生靈身前出現血色屏障，轟隆一聲巨響，屏障應聲破碎，血色生靈被斬中，胸口血流成河，依舊向著陳牧襲來。
姜伏仙雙手結印，纖指釋放出圣潔的銀輝，她身后映照出偉岸的身影，光明女神手持圣劍，向前斬去。
圣劍所到之處，光明綻放。
血色生靈被圣劍擊中，頓時失去戰斗力，他身上的血光開始暗淡，圣潔銀輝還在他體內蔓延。
“啊！”
血色生靈在哀嚎。
陳牧不由看向姜伏仙，“娘子，貌似你能鎮壓他身上的詭異。”
姜伏仙沒有多想，她向前伸手，身后的光明女神投影同樣伸手，圣潔的光輝落在血色生靈身上。
血色生靈身上的血光開始消散，原本猩紅的雙眸出現光亮，他恢復一絲理智，面頰有淚水滑落。
“停手吧。”
“我罪孽深重，無顏茍活。”
血色生靈搖頭苦笑，隨后對著陳牧和姜伏仙躬身感謝。
姜伏仙清幽道：“你被詭異物質侵蝕，不怪你。”
“若非我強行追求超脫，就不會讓長青天變成這副模樣。”血色生靈眼神堅定，他開始兵解。
姜伏仙被迫停下救援。
血色生靈臉上帶著笑和淚，他的道果歸于虛無，肉身化為太陽冉冉升起，尸骸里有花盛開。
陳牧和姜伏仙輕聲嘆息。
“娘子，你的力量能鎮壓詭異物質，或許這是姜神曦來到凈土的原因，那時候的她還很弱小。”
“也許吧。”
姜伏仙嘴角揚起迷人的弧度，擁有保護夫君的力量，她很開心，再也不用擔心遇到詭異無法解決。
看著破爛的長青天，陳牧有些頭疼，沉聲道：“這里的傳送古陣在戰斗中受損，現在怎么辦？”
姜伏仙取出青蓮燈，輕聲道：“青嬋仙子，沒有傳送陣，還有沒有其他辦法前往不夜天？”
青嬋沉聲道：“大世界相互連接，若是能打開這里的界壁，我們就能穿越到其他大世界。”
“界壁非常難打開，即便是天尊級別的強者都辦不到。”
天尊的實力相當于天階主宰，陳牧和姜伏仙的力量早已超越天階主宰，不過離“道一”境還有差距。
陳牧手握帝劍向前走去，他忽然拔劍，劍光撕開蒼穹，跟劍開仙門類似，用暴力的方式連接兩界。
通道打開后。
陳牧和姜伏仙離開長青天。
從空間通道離開后，青嬋開口，“這里是大離天，我來過。”
姜伏仙輕聲呢喃，“夫君，我們的地圖上貌似也標注過這里。”
陳牧笑著回答道：“也許是巧合，若是真有聯系，按照地圖給的路線，我們要前往霜月天。”
姜伏仙沒有多想，她發現有強者正在靠近，一位老嫗杵著拐杖出現，她也是天尊級別的強者。
老嫗眼里帶著戒備，她能感覺到陳牧和姜伏仙非常強大，“能撕裂界壁，兩位難道來自彼岸？”
“前輩，我們來自大焚天。”陳牧拿出炎紋令，笑著回答。
姜伏仙頷首輕笑，“前輩，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借路。”
老嫗眼里帶著詫異，她沒有多問，“借路當然可以，不過我們大離天連接的大世界數量有限。”
“我們想前往不夜天。”
“不夜天？”
老嫗臉色突變，“我們跟不夜天沒有來往，那里很危險，我勸你們不要貿然前往，否則會遭劫。”
陳牧知道老嫗是好意。
姜伏仙鄭重道：“我們希望在不夜天獲得有關諸天的詳細地圖。”
陳牧忽然問道：“前輩。我聽你提到彼岸，你知道彼岸？”
“只是聽說，不夜天的強者征戰諸天，獲得大量信息，那里可能有你們想要的信息。”老嫗沉聲道。
“好吧。”
陳牧沒有多問。
老嫗沉聲道：“我能送你們前往霜月天，他們跟不夜天關系很近，也許能通過那里抵達不夜天。”
陳牧和姜伏仙四目相對，他們發現通往彼岸的地圖不簡單，地圖甚至能預測到他們的足跡。
“煩請前輩幫忙。”
“無妨，兩位道友，請。”
夫妻倆在老嫗的幫助下，很快就離開大離天，他們前往霜月天，離凈土和永恒位面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