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東西?”
老觀主側了個身子,把被子給撩了起來,他發現被子里面有一枚看起來和姜守正帶回來的令牌很像的一塊牌子,只不過這牌子上面沒有字,有的只是蝴蝶狀的花紋。
“誰在給我開玩笑呢?看起來倒是挺精致的。”
老觀主把令牌給拿到手中,稍微把玩了一下,溫潤的感覺讓他很舒服,這樣的好東西就應該放在......
——咻。
一陣急促的破空聲響了起來,老觀主心頭警覺大起,一下子松開了令牌,并且來了一個后空翻......咔。
“欸喲欸喲。”老觀主揉了揉自己的腰,忍不住發出了呻吟。
咚咚咚。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姜守勤在門外問道:“觀主,你怎么了嗎?”
“沒事沒事,我只是......”說自己腰疼那是不會說的,這輩子都不會說的,他還是要面子的,清風水好像是有止血化瘀的功效,老觀主回應道,“我只是現在感覺有一點點口渴,你把你調制的特濃清風水給我來一保溫瓶到門口,待會我起來拿。”
“好嘞,您稍等,馬上就來。”
在姜守勤踩著樓梯的腳步聲越來越輕后,老觀主這才將目光落在了盤石和那枚來源不明令牌上,盤石現在像吸鐵石一樣緊緊附在令牌上。
“這個令牌是鐵質的?不對不對,盤石不是鐵做的,也不是磁鐵之類的,如果是的話,我老是把這玩意兒擱在電視機上面,電視機早就出問題了......所以是盤石想要靠近這枚令牌?這令牌是好東西?”
老觀主微微皺起眉頭,今天來到家里的,沒有外人啊,誰會把這個東西放在他的床上呢?
要弄清楚原......
一陣詭譎的波動從令牌中傳出,原本緊緊吸在令牌上的盤石一下子從上面滾落了下來,老觀主原本思索的神色也微微一滯......
等他的表情再度恢復靈動的時候,他看向令牌,死死盯著:
“奇怪了,剛剛的翅膀好像是攤開的,現在怎么變成合起來的了?”
不過不管怎么樣,這枚令牌都是好東西,看起來這么精美的花紋,要是拿到網上去賣的話,肯定要有不少錢,更別說剛剛一碰就讓人有心動的感覺,這絕對是這款產品的加分項!
價格不等于價值,價值高的價格一般都高......
價值沒有辦法衡量量,價格可以。
老觀主很想把這枚令牌給留下,他非常喜歡。可是......
“好久都沒有給守正送過禮物了呀。”
這些年,老觀主左挑右選的,總是找不到適合作為禮物給姜守正的東西,要么是太貴,要么是太幼稚,可這次突然(劃掉)......可這次出現在這里的令牌,絕對是好東西,關鍵還是不知道從(劃掉)......關鍵還是很便宜的......
“觀主,我把保溫瓶放在門口了啊。”
姜守勤把提前用來存儲清風水的保溫瓶放在了老觀主的門口,稍微等了一下下后門內沒有動靜,觀主說不定是睡著了或者在打一場焦灼的游戲。
自己還是不要打擾的好,剛剛電視劇的播放內容只看了一半呢,做人就是要有始有終,哪怕自己的本體原來不是人,但生存在人類社會,就要入鄉隨俗,再加上現在的這具身體被老觀主給“污”了,沒有辦法恢復到本體的緣故,自己在這副身體里面的時候,已經感覺自己越來越像是一個真正的人了。
聰明,勇敢,善良,敏捷......
沒有等姜守勤走兩步,身后就傳來了門被打開的聲音,接著老觀主喊了一聲:“接住。”
接住?
什么意思?
姜守勤都沒來得及發問,他就感覺自己的后脖頸一疼,接著咵的一聲,似乎是什么東西掉在了地上。
“你這株蓮,怎么回事,這么遠的距離讓你接個東西都接不住。”老觀主的訓斥聲在身后響了起來,在姜守勤轉身的時候,老觀主似乎已經從地上撿起了什么東西,拍拍打打了一下,遞給了他,“你師兄跟我練功練了幾天就修煉出了內力,比我當初修煉的時候,也就是差了那么一點點,在修煉出了內力后,聽聲辯位、空手接白刃什么的,那都是不在話下的......”
認真地聽著老觀主的訓誡,姜守勤挺直了腰板:“是的,對,我下次一定......”
“平時有空沒空的,就多練練拳腳,除了我們清風觀集體游戲活動的時間,別的時間都用來提升提升自己,好了,現在這個點,我也要睡了。”老觀主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從剛剛看到那枚令牌的時候就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一些昏昏沉沉的樣子,現在要去睡咯......
“觀主,這令牌,您給我干嘛呀?”就在老觀主準備關門的時候,姜守勤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沒有問清楚這枚砸了自己,只是看起來好看的令牌老觀主給自己是干啥。
‘對了......教訓人的毛病又上來了,忘了說了。’
老觀主關門的動作位置一頓,微微低下頭,避開了姜守勤虔誠直視他的眼睛:“本來一位你會猜的出來,沒想到還是要我說......給你師兄送過去。”
說完,老觀主就把門給合上了。——啪嗒。順便鎖了起來。
“弟子謹記,下次一定。”姜守勤看了一眼還在門外的保溫瓶,囁喏了一下,還是沒有開口提醒......
‘觀主這樣的舉動肯定是有所深意的,我要思考,我要有自己的想法,我要弄清楚其中的關節,不要隨便開口詢問觀主......如果現在師兄在的話,師兄會是怎么認為的呢?’
想了三秒鐘,姜守勤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就放棄了,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在了手中的令牌上。
姜守勤站在原地稍微把玩了一下手中的令牌,并且開始認真地思考:
‘這東西看起來應該是文創類的產品,肯定是有情懷在里面的,文創類的產品不賣賣情懷,肯定是不好賣的......為什么觀主會突然給師兄送這個呢?自己看一看令牌上面的圖案,像極了蝴蝶......為什么要是蝴蝶呢?在我記憶印象最深的就是死后化蝶的梁某瞎和祝飛機,
是象征著愛情愛情?但是這里只有一只蝴蝶,那么,是讓師兄尋找愛情的意思?’
在姜守勤在自己觀察、分析、推演的時候,姜守慧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了他的身旁。
“師兄,你看什么呢?”
“你看不出來其中的奧秘嗎?”
“奧秘?有什么奧秘,這不就是一個令牌類的裝飾品嗎?唯一好像有問題的是這枚令牌應該是手工定制的,我在網上找不到相似的、可以比對的圖片信息。”
姜守勤搖了搖頭,用鼓勵的眼神看了看姜守慧,想要拍姜守慧的肩膀,手卻是一下子就滑了過去。
雖然動作不是那么到位和標準,可是姜守勤想要表達的意思他相信姜守慧已經收到了!
“記得把電視機給關掉,我現在要去給師兄送禮物了。”
姜守勤擺了擺手,下樓離開了,徒留姜守慧飄在空中,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師兄剛剛是什么意思?
或許沒有什么意思吧?
姜守慧稍微分析了分析,并沒有計算出什么答案,然后飄身到了老觀主的門口:
“觀主觀主,你剛剛的清風水忘記拿進去了,你記得拿哦。”
然后,姜守慧非常識相地隱去自己的身形人老起來,其實是非常快的,根據姜守慧這段時間的跟蹤分析和視頻記錄,觀主這段時間年紀大了,記憶力開始明顯地下降,重要的事情是不會忘記掉的,但是小事情老是會忘。
往往在這個時候,姜守慧都會小聲提醒一下,接著自覺離開,照顧好老觀主的情緒。
三分鐘后,睡眼惺忪地老觀主把門溜開一條縫隙,打了個哈欠,表情十分疲倦,眼神卻是犀利地掃視了一圈,發現外面并沒有人的時候,一下子把門給拉開,把門外的保溫壺給拿了進去 “師兄,這是觀主讓我交給你的,你懂的吧?”
“師兄,你可能有一段時間沒有在觀主身旁了,你可能不清楚,觀主對姚倩姐姐是十分中意的,觀主送這枚令牌給你的意思,就是想要問問你和姚倩姐姐有沒有可能”
看著自家師弟的兩個大拇指互相對著“點頭”,姜守正一掌把他的手給打開:“你說就說,別動手動腳的。”
“這不是為了更加形象生動好理解么?”姜守勤有一些委屈地癟了癟嘴。
“觀主為什么會這么說?”姜守正把令牌小心地放到口袋里,拍了拍。
“觀主沒有這么說,都是我自己悟出來的”說著,姜守勤把自己的合理推斷給師兄分析了一下,順便把為什么自己這次進行獨立思考的原因給羅列了一下,在說完后,姜守勤覺得師兄會對自己的領悟能力表示贊嘆,可是他瞧見的只有師兄略微有一些無奈的表情。
“師兄,怎么了?”
“沒怎么沒怎么,你分析的很到位,姚倩在高中的時候說不定是真的喜歡我的,但那是因為我們是同桌,每天都有接觸的緣故,我現在每天和姚倩接觸的機會比較少,聯系的其實也不是很多,最多的聯系就是我平時的時候給她的自拍朋友圈點點贊”
“停!”
姜守勤雙目“精光”爆閃,掏出了自己的手機,點開了姚倩的朋友圈,最新的一條還是軍訓時候的:“師兄,你看,姚倩姐姐在我這里顯示的朋友圈內容都沒有自拍什么的,她肯定是僅你可看”
姜守正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師弟如此睿智,于是給陳遠打了個電話,聊了幾句后收到了陳遠給他發的截圖,給姜守勤看了一眼,姜守勤當場就愣住了好多自拍呀,兩三天一條的那種,都還挺好看可是這不是重點!重點的是為什么自己看不到!
看著姜守勤頹喪的表情,姜守正輕拍了他的腦袋:“感情的問題啊,都是個人的事情,講究的是你情我愿,你不要瞎操心,觀主現在也沒有心思考慮那么多的,你先回去吧,別想多了。”
一個讓自己仔細思考,一個讓自己別想太多,到底應該聽誰的呢?
姜守勤返程的時候在想著這個問題,而姜守正則是坐在了寢室樓樓下的小長椅上,看了看四下無人,點開了姜守慧給他發的信息,那是老觀主的生活紀錄片紀錄片的末尾——
謹以此片,記錄觀主的老去,師兄你有空的時候多和觀主在一起吧,觀主似乎是年紀大了,這段時間的記憶也開始有所衰退了,我本來很想當面和你說的,但是我開不了口,還是通過剪輯視頻的方式和你講一下,這樣不會顯得尷尬。
這個不到半個小時的紀錄片,是今天早上的時候姜守慧發給他的,姜守正已經來回反復看了好幾遍。
觀主,已經老了嗎?
看著手中的令牌,姜守正不由想到,難道觀主突然給我送這樣的令牌,真的像是守勤想的那樣?是想著乘著自己還清楚的時候,見證我的婚禮?
“今天晚上我要選擇一個看起來似乎是好結局的夢!”
老觀主在入夢后的空間內走來走去,看著似乎永遠都數不清的夢境,挑選了一個“封面”是自己結婚時候的,剛準備進入,這處空間內突然投出了一閃一閃的白芒,看起來有一些圣潔的樣子 “怎么會內門聽得嗎搞毛啊”
一閃一閃的白芒傳出了時斷時續的聲音,像極了網絡不好的時候還打語音通話,這不是考驗的聯想能力么?怎么現在做個夢都要求這么高了?
不想分析、懶得分析、自己腦子都已經不夠用了,還自己給自己在夢中解夢?
去你的,我要去結婚了,現實中沒有,做個夢就來。
老觀主縱身一躍,在觸碰到結婚的自己,立馬閉上眼,想象著身子下墜,當再度睜開眼的時候,他聽到了身旁隱隱的啜泣聲:
“我已經答應嫁給你做小妾了,求求你,放過我爹娘吧,他們是無辜的,他們真的是無辜的,您大人有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