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學長好煩啊。”陳遠把剛剛下線前還掛機的隊友給舉報后嘟噥道,“不過可以理解,小閑閑,你下次不要這么嚇唬人了。”
對于銷售之難,陳遠自己也是深有體會的。
但是體會歸體會,他能做到的也只不過是在有人發傳單的時候接過,有人在路上攔的時候停下聽一聽。
但要因為同理心讓他出錢買自己不需要的產品,那也是不可能的,對方沒有把產品“忽悠”到他動心,他憑什么買?那不是扯淡么?
“別叫我小閑閑,小心我放鬼了!”林清閑沖著陳遠翻了個白眼,他可不喜歡這樣的稱呼。
“小閑閑,別走神,你這樣打游戲不對,快點快點,上路來支援一下。”周權認真地盯著手機,喊道。
“來了來了。”
對于周權,林清閑是完全沒有脾氣的。
陳遠在他看來還是可以折騰幾下的,但是周權則不然,折騰多了,周權說不準以后只能住在《生死簿》里面了。
不過如果姜守正能夠護持一下,他還是可以放心下手的 想到這,林清閑下意識看了眼姜守正方向,可是目光卻被魚缸里的烏龜給吸引了。
心頭一跳,林清閑的手機一個沒拿穩,好在他伸手敏捷,在手機剛滑落的時候就又給接住了 ‘哦,不好意思前輩,我不是故意要看你的。’
‘我沒有發現你的不同,真的,我就把你當做一個普通的王八呸,烏龜。’
林清閑淡定的低下頭,繼續玩著手機,心想著這寢室肯定是京都化材大學最為安全的地方。
嗯,僅是對于像他這樣正直、正經、優秀的修行者來說,如果是魑魅魍魎,說是龍潭虎穴也不為過。
只不過這龍潭虎穴有點小,滿打滿算不過四五十平方 “嗚嗚嗚”
沒有插上電的空調又開始有氣無力地吹著風了,林清閑心神勾連《生死簿》,陰氣就注入空調內,剛剛觸碰到附在空調內的魂魄,腦海中梵音陣陣,雷音炸響,鼻尖似有蓮花香。
“你快回來!這場儀式可是為你準備的!”
“你快回來!沒有什么能夠阻擋你回家!”
“你快回來!再不回來我們就沒法給客戶提供托夢服務了!”
這些聲音似幻實真,但靈覺的刺痛和神魂的撥離感確實實實在在的。
要遭!
這特么是抽魂??!!
林清閑多少年都不曾有的眩暈感涌上心頭,“眼前”也影影綽綽。
這種感覺他還是很熟悉的,當初他修煉自己神魂出竅借助致幻類毒蘑菇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
趴在健身雜志上的《生死簿》隨念而動,朝著林清閑的腦袋方向筆直地躥出…
“啪。”
正中林清閑的后腦勺,接著無力地往地下墜落。
“啪…”
“啪。”
后一聲是手機掉在地上的聲音,林清閑本是要摔倒在地,好在被姜守正給扶住了。
“怎么了?”姜守正皺眉拍了拍林清閑的臉頰,對方的神色卻沒有任何變化。
“咋了?”聽著姜守正語氣不對,周權抬起頭,目光很快就被嘴角流口水的林清閑給“吸引”了,他趕忙把手機揣入口袋,起身,“怎么了這是!”
陳遠也趕忙上前,看了一眼林清閑后望向姜守正,他相信姜守正會給個說法。
林清閑又不是普通人,總不能說是.中風了吧?
姜守正沒有辜負它的盲從,想了想后說道:“他的魂好像被勾走了,我得去把它找回來。”
“魂被勾走了?”陳遠想問問細節,但現在并不是刨根究底的時候,“守正啊,那你快把小閑閑的魂給找回來吧!”
姜守正剛準備答應,林清閑倒是先開口道:“阿巴阿巴阿巴.....”
“呃這是怎么了?”陳遠指了指林清閑,問道。
“看來他真的討厭你給他起的外號,哪怕魂沒了,也要反駁一下。”姜守正也聽不懂林清閑的肉體現在發出這種聲音是什么意思,但這并不影響他亂猜咳,合理推斷,反正也沒人會反駁,哪怕最后把林清閑的魂給找回來,他自己本人也不會記得。
“先不說了,我要走神一下把他的魂給找回來”
走神是姜守正分魂附在考神體內琢磨出來的,姜守正是一次都沒試過,這一次剛好乘此機會嘗試一下 一邊吩咐需要保持安靜,一邊彎腰撿起《生死簿》抖了抖,這可是和林清閑“綁定”的武器,待會自己的魂離開身體也好憑借它上面的氣息找到李清閑的魂。
一招手,草席就在地上鋪好,林清閑的身子也平躺在了上面,姜守正隨之盤膝坐好。
“一定要保持安靜啊,別讓人打擾,林清閑本是打鳥的,現在被啄了眼,肯定是魂被拘走,很脆弱的。”
說這話的時候,姜守正看向周權和陳遠,令這兩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只顧著點頭。
交代完,不敢耽擱。
姜守正右手托著《生死簿》,左手的后掌根摁在了林清閑的額頭上。
為了給寢室里的家伙們一個提示,姜守正在魂離體的時候吹了口氣.
一時間寢室內遍布寒氣,升起無端些許白霧。
走神是一個全新的神通,脫離了身體的束縛,姜守正少了一份踏實的感覺,多了些許輕盈。
這種感覺分魂也傳遞給他過,在無意間進入谷登神神域的時候也感受過,只不過現在的感覺更為清晰。
“東南方?”
憑借著《生死簿》傳來的聯系,姜守正一步踏出就來到了一處靈堂。
林清閑的魂懸浮在棺材的正上方,因為有網狀的金光纏繞,他一動也不能動。
一瞧見姜守正,先是一愣進而狂喜。
救我!
會的。
要想救魂,得先看看這是什么地方。
一個花圈一字奠,可不是靈堂么?
這里有人干嚎嗓子,有人泣不成聲有人靠在墻上玩著手機,有人跪在蒲團上腦袋一點一點有身著西裝者身具佛光,有披袈裟者纏著俗氣 “幸不辱命,你們的父親回來了,現在可以躺下了,讓貧僧請他如夢。”
跪坐在蒲團上的僧人起身,回身瞧著身后趴在地上的兄弟四人。
“多”
謝字沒出口,靈堂內突然安靜了下來。
僧人順著大家的目光看去,棺材上方站著兩人。
一人周身繚繞著金光,一人渾身游走著青氣。
游走青氣者指了指金光:
“你們請錯人了,他不是你們的父親。”
眾人目光匯聚在游走青氣者身上。
語落,人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