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東升又西落,路上,已經開始堵了。
這時候,四輪比不上倆輪的,騎自行車可以超車。
在車間的縫隙中穿梭,姜守正算算日子,大概、也許十天左右就要出高考成績了吧?
這段時間不上學,日子都有些算不清了。
剛好,紅燈了,姜守正剎車,準備算個日子,身后就有車“嗶嗶”地不停鳴笛。
往一旁挪了挪,一輛漆著大紅色的小車開到他剛剛的位子,停下,副駕駛位的車窗搖下,坐在副駕駛位的女子對著姜守正豎了中指:
“擋道了,不知道啊!”
“沒素質!”
“窮鬼!”
還沒等姜守正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車窗就又搖了上去。
車身震顫、油門轟鳴.......
尖銳的哨聲響起,一名不知道打哪冒出的交警,猛敲副駕駛位的車窗。
“開開,你們是不是改裝了!”
這次,車窗沒有搖下。
下一刻,車似要往前沖,交警下意識抓住了門把。
歘——
車的四輪,與地面瘋狂摩擦,冒出星星火光,一股橡膠的味道都冒了出來,煙氣在輪胎處冒了出來。
可是,哪怕輪子轉得再快,車身就是不動......
砰!砰!砰!砰!
四個輪胎,接連爆開。
“出來!”
又來了三名交警,其中一名把駕駛員給抓了出來,副駕駛位的女子下車,一邊喊著“打人啦”,一邊就要開撓——
“女士!警告一次!”
“女士,冷靜點,現在警告你第二次!”
“女士,警告你第三次,我要上強制措施了!”
一邊后退,一邊勸解。
眼看無果,剛剛那名抓門把的交警抽出別在腰間的甩棍,可能是覺得這有點狠了,丟到地上,從一個口袋里掏出“辣椒水”招呼!
當女子捂眼喊著“救命啊!我的眼睛!我看不見了!”的時候,擒拿伺候。
作為路人旁觀一陣,姜守正在下一個綠燈后繼續蹬著自行車回觀......
身后,人群在竊竊私語——
“我去!剛剛看到了嗎?”
“燒胎見過,前后都燒的,還真新鮮。”
“有意思,現在都有執法記錄儀了,他們這些人還真敢訛?”
接下來的路上,沒有意外。
在路口停下,姜守正鎖好車,信步回觀。
今天倒是沒碰見被一群雞尾隨的葛柱,沒有聊天耽擱時間,很快回觀。
觀內,樹蔭下。
一只渾身似雪的白狐端正地坐著,甩著尾巴,仰著頭......
如果它的目光所及,不是掛在楊樹下的熏雞、熏鴨,那畫面絕對是挺美的。
“師兄,你回來啦”
白狐起身,沖著姜守正飛奔,當要撲到他懷中的時候,已經成了小姑娘的模樣。
姜守正不動聲色地側了側身子,躲了開。
“你現在是女孩子的樣子,注意點形象。”姜守正叮囑了一句,就要往大殿走。
姜守姬攔在了姜守正身前,仰頭看著姜守正,張開手臂:“師兄人家就想要個抱抱嘛”
聲音甜糯,姜守姬眼瞅著就要抱上了。
可惜......姜守正不吃這一套。
姜守姬的手,從姜守正的殘影中穿過,而姜守正本人,則循著氣息,找到了廚房里的姜守勤。
恰好瞧見,姜守勤正捧著那個腌咸菜的罐子,似乎在考慮如何把位子挪正。
“嗨,師兄,下午好......啊!”姜守勤端著罐子,抬手招呼,罐子落下,好在姜守正用意念接住,不然就壞了。
…奇怪,怎么感覺有點輕?
姜守正上前幾步,打開罐子,里面空空如也。
“咸菜呢?”姜守正的聲音沒有一絲的起伏。
“被......客人吃了。”
雖然說的是實情,姜守勤在姜守正的目光下,下意識地心虛。
這心態,就像是小孩偷偷把藥分別人吃,想要藏著這個秘密,卻被家長抓了個正著!
“師兄,真的是被客人吃的呢!”姜守姬追了上來,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拜帖,遞給姜守正,“他們是徐良和王非,他們來觀里拜訪你,你不在,我和師弟沒什么好招呼他們的,只好拿出咸菜和清風水。”
姜守勤點頭,表示認可。
在姜守正狐疑的目光下,真狐姜守姬依舊舉著那封拜帖,忙道:
“師兄,你別用這種眼光看著人家嘛!”
“他們自己吃得很歡快的呢!”
“小魂,你不是錄像了嗎!快點拿出來給師兄看一看。”
接過姜守勤的手機,姜守正點開視頻——
看著王非和徐良二人運筷如飛,夾著咸菜、就著清風水,姜守正默然無語。
......居然是真的?!......他們不咸嗎?......我往罐子里至少加了七包鹽,他們最后居然連鹽水都給平分喝掉,還一臉滿足的模樣?......京都的人,這么重口的嗎?
“行吧,算你們誠實。”姜守正把手機還給姜守勤,接過姜守姬手中的拜帖,打開一瞧——
[尊敬的清風觀觀主姜守正:
您好!
我希望可以在您有空的時候拜訪您。
您可以掃描拜帖下的二維碼,選擇有空的時間,本人必將準時上門。
——末學后進、熱心善良、沒有您帥氣的王非。]
“真的是,哪里都有二維碼了?”
姜守正嘟噥了一句,用自己的手機掃了一下,選擇了明天上午9:0011:00這段區間。
衛生間內。
“咕嚕咕嚕咕嚕…”
端著桶裝水,王非拼命地灌著,腹部明顯隆起,然后挨了徐良一拳。
“噗”
在燈光之下,水霧中有著一道彩虹。
能吐的固態殘渣,已經吐完了......
“怎么樣,要去醫院嗎?”
“不去不去,差不多了。”
王非擺了擺手,看上去虛弱,但氣色卻是挺好的。
“去醫院洗胃,太貴了,還是省點錢到時候帶姜守正去京都耍來的劃算。”
“嗯嗯。”徐良對此深表認可,“我們都是修行之人,偶爾吐吐,也就習慣了。”
…徐良,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王非剛想吐槽,手環震動,提醒他有短消息——
徐良瞅到了這一消息,便火速換上睡衣。
王非奇怪道:“干嘛?”
“睡覺,用最飽滿的精神狀態和姜守正打交道。”徐良有些亢奮道。
王非看了看還沒有暗下的天,無奈道:“用不著吧,我都沒有這么激動!”
“你傻啊!”徐良鬼精地說道,“姜守正告訴我們9:00去,我們就可以四五點到,等著清風觀開門。一罐子咸菜都是靈餐了,你就不想試試他們的早餐?”
王非愣了一下下,重重地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
“說起來,我也有些困了,睡覺睡覺。”
小劇場 “什么?!”
“純金的?”
“不行不行,我不賣!多少錢也不賣了!”
王強一把從金店店主手中把獎杯拿回,說了句抱歉,匆匆離去。
“神經病吧?”
聽著身后店主的抱怨,王強苦笑,但沒有回頭。
......姚根民明明說是鍍金的啊......純金的,我哪敢要......這是犯錯誤的呀,哪怕我再缺錢,也不能犯錯誤......當面還,肯定不行,那就......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