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警局出來、把會計送進去的姚根民,把手機丟還給李博。
“賬本找著了,照片弄丟了?!”
網上的照片,姚根民是熟悉的。
畢竟在沒有被傳上網前,它們都是存在姚根民的電腦里的。
因為這是潛水相機拍的照,姚根民電腦里面的是唯一原件。
現在卻被公布,只有一個結論,有人把他的電腦給黑了。
在不知道什么目的的情況下,把這幾組照片在網上進行了公示。
可以預見,這種捕風捉影的視頻,最符合網絡的傳播,且自帶話題。
“找到地方了嗎?”
網絡上,凡事必留痕跡。
“境外的一家服務器。”
這話的表述,代表著追索后面人的相關信息,難度極大,在絕大多數的情況下,根本沒有追索的可能性。
不過看著李博的表情有些奇怪,姚根民示意對方繼續說說看,還有沒什么特殊信息。
“不過這家服務器里面有一條被挖出來的信息,您可能會感興趣。”
“姜守正,S,無父無母,靠著道觀附近的村民接濟生活。”
一家境外的服務器,怎么會有姜守正的信息?
還有,S是什么意思?
“是......重名嗎?”姚根民謹慎地問了一句。
“不是,照片就是姜守正本人的。”李博回應這句后,頓了頓,問道,“我們需要和姜守正提前說一下這件事情嗎?”
“嗯,可以。”
姚根民拿過李博的手機,認真閱讀之后,信息經過兩次轉發,還是給到了姜守正。
“對方偷照片的目的是什么,難道真的是出于好心?”
“或許,里面有更深層次的東西需要理解與適用。”
“需要叫谷總嗎?算了算了,不麻煩祂老人家了。”
“麻煩你了。”
信托機構的辦事效率很快,尤其是在徐年這大單的合同還沒有被拿走的時候。
為了確保變數成定局,當然是得抓緊干!
徐年看著已經履行地差不多的行政手續,便把協議遞還給業務員一份。
這個節骨眼上了,只要完成最后一部的工商備案,不論是基于法律邏輯,還是依照誠實信用,都可以形成閉環。
“這是你應得的。”
業務員低低地松了口氣,如果這份合同再沒有被拿過來,大概這個月結束算好績效后自己就可以離職滾蛋了。
當初自己怎么就懵了頭,居然沒把合同給帶走。
不過好在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那個,麻煩你去隔壁會議室稍微休息一下吧。”
業務員把東西一股腦塞回自己的背包中,沖著徐年點了點頭,后退幾步后,跟著黃曉忠離開。
當黃曉忠回到徐年辦公室的時候,原先坐著徐年的位子上,已經沒有人了。
窗外的風,撩動著窗簾,陰影如同海浪一般在辦公室內起伏著。
‘終于是到了這個點了么?’
黃曉忠下意識地撥向徐年的電話——
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沉默半晌,黃曉忠低嘆了口氣,在辦公室逛了起來。
在辦公桌上,他發現了一張紙條。
“我找到地方后,我就不回來了,你們早晚會忘記我。”
“如果找不到地方,那么我自然也得回來,我相信你到時候肯定會歡迎我吧。然后我們再瘋一把,把合同給搶回來!”
“搶不著了,賣完了!”
“買票!買票!”
“高速都堵了!”
“這消息真的還是假的啊!”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擦了擦口水,谷登神醒了過來,耳邊又是各種重疊交織的虛幻聲響。
‘吵死了。’
‘一天到晚,有完沒完?!’
臨江所有人的念頭,若抱有祈求性質但又沒有特定對象的話,根據“規則”,都會統一歸到谷登神。
谷登神愿意的話,完成分揀工作后,可以進行二次分配。
不過,祂不愿意。
‘有什么事情,不能自己處理嗎?’
‘插手了要被說,不插手也要被說,我才不會吃力不討好呢!’
信息太多太雜,借助神域的力量化成一副耳塞,把聲音阻絕。
祂能夠穩住大壩不讓它出現意外已經算不錯了,哪里有空折騰其他的。
隨意牽引了屬神進貢的香火,這團捏成油條、那團捏成包子......
都是徒有其表,沒什么味道。
吃了幾口貢品水果,也覺得沒什么滋味。
‘進貢就不能進貢點好吃的嗎?蘋果、香蕉、梨......當我是猴子嗎?’
暗自吐槽間,祂想起了姜守勤給的吃的。
走出神域,打開袋子,拿了包黃瓜味的薯片,有滋有味地吃了起來。
咔嚓咔嚓,祂快活地吮著手指、晃起了小腿。
“要死了,神吶,救救我們吧。”
“這地方沒法呆了,快跑快跑。”
谷登神晃了晃腦袋,把耳塞的增強。
不理!
根據今日的規劃——
首先,去本體逛逛。
谷登神的身形消失,祂手捧著的那包薯片開始下墜。
很快祂的身形又恢復在了原處,那包薯片也剛好落在祂的大腿上。
逛完了,一切如常。
其次,再去清風觀旁看看考神的情況,然后日常系串門。
重點是串門。
為了能夠和小白還有姜守勤有共同語言,得先把他們這段時間追的番給過一遍。
以前谷登神沒有條件追番,但自從有了鬼神葉翠蓮之后,一切都好辦了。
葉翠蓮統帥下的鬼物,或多或少都有被人祭拜,手機、電腦之類的,都是一沓一沓地接收。
勻一部給祂,完全沒有問題。
手機連上WiFi,谷登神先是找到了小白這段時間最喜歡——《這個神靈不可能這么冷漠》。
三倍速快速把劇情過一遍,再上網找了一下觀后感之類的與劇情一一對應,分析貼和評論貼也不忘了逛一逛。
小白看東西還是很細膩的,尤其它看的時候還開彈幕看的。
至于姜守勤在追的《企業家》,祂看都沒看,只是上網找了出鏡企業家的名字,并記住了屬于他們的金句。
畢竟套路都是一樣的——平凡的身世、經過一番努力成就屬于自己的事業、回報社會。
覺得準備充分后,谷登神出現在了清風觀前,想要敲門時,卻發現道觀后面,匯聚著一團極其濃烈的“怨氣”。
掙扎著,吞噬著,活了過來。
什么鬼?
谷登神抬起頭,一臉懵——
這些負面情緒在,哪來的?
祂不就是睡了一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