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壯抬頭看了眼清風觀,四下看了看,皺眉道:
“不應該啊,不應該啊。”
這地方風水不佳、景色普通、地段便宜......咳咳。
總之,不管是從玄學角度還是市場經濟角度,這個地方沒理由會出現這么一個道觀啊!
外觀破破爛爛,卻蘊著極強的力量。
“這樣使用力量,多浪費啊!為什么......不開個光呢?”
開光,是指通過特殊的技巧密封附著在物件上的力量‘開’一道特定的口子讓力量逐步流‘光’,是提升物品價值、大賣特賣的特殊手段。
在王大壯的眼中,這道觀簡直是浪費,哦,不,是奢侈啊!
小白沒在乎王大壯的面色變換,而是自顧推開門,示意“護送”它一路到清風觀的王大壯進去坐坐。
“不了不了。”王大壯連連擺手。
沒有主人家邀請,他可不會進去,太冒失且危險了。
這只白狐看起來挺好相處的,但保不準這道觀的主人腦子有病。
畢竟擁有有力量的人,一般都是老頭老太,保不準有什么特殊的嗜好。
可不能冒失,冒失的大虧他已經吃過了。
如果不是當年看了武俠劇,他也不會冒失地跳崖尋找機緣。
要不是跳崖尋找機緣,被老和尚附體,他現在也不會成了個小和尚。
不能吃葷、不能娶妻、敲著木魚、撞著鐘......
偷買個炸雞,也只能放在面前咽著口水、聞著味道......
這次再進去,萬一......萬一又讓他拜師呢!!!
那他王大壯那可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小白直起身子,和王大壯招了招手。
王大壯心頭起了玩心,也存在著試探的念頭,畢竟噬魂凈蓮的本體應該就被困在其中。
王大壯笑笑說道:“你可真的像是一個人呢。”
小白的眼中閃過一絲迷惘與血紅,很快隱沒。
它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出現了某種變化。
口封?
可按道理需要血祭,可是自己卻沒有一點嗜血的感覺。
想不通,就不想了。
昨天玩游戲通宵,好累好累。
小白打了個哈欠,回觀。
“大壯娃子我說吧,這力量是中正平和的,是無害的。”
王大壯看了眼被合攏的大門,撇了撇嘴:
“水也是無害的,但是水多了,也會要命的......”
踢著地上的石子,自顧離開。
當外面沒了動靜,小白才回到靜室,卻看見姜守勤像個傻子一樣坐在床上、帶著頭盔、嘿嘿嘿嘿......
昨天拿了他的錢,今天瘋了?不應該吧。
跳上床鋪,小白叼起姜守勤的衣擺,扯了扯起來。
姜守勤把護目鏡往上一翻,看了眼小白姐,興奮道:“小白姐,這個用來看電影,賊有感覺。”
好東西,在道觀里要分享,這是他挨了幾頓“毒打”之后領悟到的道理。
姜守勤邊說著,就要把頭盔摘下往小白的腦袋上套。
剛解下綁帶,他的動作一滯,彎腰湊到小白身上,聞了聞:
“嗯......”
“就是這個味道!”
“小白姐,你是不是偷我錢啦!”
當然......不是!
小白哪會這么容易招了?跳下床鋪就要開溜。
姜守勤呢,摘下頭盔也準備追。
就在這時,他倆同時看向道觀后的方向——
‘...好...癢...好...癢...’
‘...別...再...撞...了...’
“姜守正同學,我采訪你一下。”姚倩背著手,小跳著。
“你問。”姜守正應了聲,腳步不頓。
他們現在正前往福農村,根據他對小白的了解,沒在道觀,大多數時候就是去福農村上身打游戲了。
畢竟,拿了錢了。
嗯......
姜守正一早就知道是小白拿的錢了,但是他不打算作為道觀的大家長。
這樣的不告而取,他相信姜守勤認真判斷之后,總是能夠得到真相的。
小問題,讓他們自己解決。
小白也只是頑劣了一些,沒有不好的心思。
“請問,嗯,你作為超能力者,是什么樣的體驗?”姚倩斟酌了一下,問道。
“沒有什么特別體驗。”姜守正思考了一下,認真應道。
“怎么可能,一定有和旁人不一樣的感覺吧!”姚倩噘起嘴,小跑跟上姜守正。
“我不知道旁人是什么樣的感覺。”姜守正不動聲色地往旁邊走了一步,保持安全距離。
姚倩那是又好氣、又好笑,卻不知是被姜守正的回答還是動作影響。
她還想再問,卻被姜守正示意安靜。
順著姜守正的目光看去,一個蓬頭垢面的“野人”,穿著沾著雞毛的衣裳,正在一群小黃雞中間“咕咕咕”地叫著。
“呃......他在干嘛?”姚倩下意識地躲在了姜守正身后。
怎么說呢?
姜守正思忖了一番,應道:“他在進行學習如何做雞中......霸王。”
自從葛大鷹可以和葛大爺一家交流后,它便對葛柱進行了特訓。
葛柱呢,不孚眾望,是個廢柴。
不論是大鷹天天在他旁邊使用浸潤式學習法、還是小白、姜守勤對鷹語的詞根進行拆解,他都沒辦法繼承祖輩的天賦,直接學習鷹語。
那么,只好退而求其次,先學習簡單的語種,雞語。
雞語簡單,不外乎“哦哦哦”、“咕咕咕”、“咯咯咯”......
葛柱的學習目標呢,就是讓小雞都聽他的,等雞語學習的差不多了,再晉級鷹語。
當然,大鷹讓他這樣學習,還有讓他體會到當一名王者的孤傲。
每只鷹,都是王者!
小白和姜守勤熱衷幫忙的原因則是因為等雞大了,都歸他們。
這是一個好買賣。
“葛柱!”
姜守正觀察了一下,便叫喚道。
葛柱脫下衣服,尷尬地撓了撓頭:“道長,怎么了?”
“小白呢?”
“不知道。”
葛柱一聽,連連搖頭,下意識捂住了后腰綁著的一袋油紙。
姜守正一招手,油紙落入了他的手中。
“呃......道長啊,這是昨天白前輩給我的附身費。”葛柱想要搶回,卻沒那檔子實力。
自從知道了自家的傳承、大鷹爺的力量......
葛柱對這自小在福農村旁長大的道長,充滿了畏懼。
按照大鷹爺的說法,大鷹爺一爪子可以拍死他,道長一掌可以拍死大鷹爺,換算——
道長揮揮手自己就可以和世界說白白。
“附身費多少?”
“一小時一百。”
“小白花了多少?”
“白前輩附身了六小時十五分鐘,抹去零頭,六百。”
“剩下一百呢?”
“充了游戲幣,買時裝了。”
姜守正砸吧了一下嘴,把油紙包給丟了回去。
“你真不知道小白去哪了?”
葛柱把油紙包放好,連連搖頭:“我哪敢瞞著您吶?”
“我姑且......”
話說一半,姜守正回望了道觀方向。
姜守正的身影,在姚倩眼中化成了一道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