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好信托機構,協商完成基礎的交接事宜。
簽合同,蓋章,摁指印,一式二份。
徐年摩挲了一下裝訂成冊的合同,鄭重地放回文件袋里。
“徐先生,不應該…給我一份嗎?”
“這兩份合同先放在我這里,等手續交接清楚,這合同再給你們。”看對方還想爭取一下,徐年笑道:“該是你們的,不會跑,不是你們的,拿不走。”
代表的眼中閃過一絲迷茫,機械性地點了點頭,離開了。
“老黃啊,真的不想把股權給出去呢。”
“沒人可以威脅徐董。”
“對啊,沒人可以威脅我。”
徐年回到辦公位,理了理紛亂的思緒,繼續處理公司的事務。
看上去,一如既往。
可是,終究是沒辦法靜下心來。
徐年干脆放下筆,靠在椅背:“老黃,我們認識多久了?”
“三十多年了吧,具體,我也沒算。”
“對啊,三十多年了,我記得第一次見到你,你可是被人追著砍呢。”徐年比劃了一下。
“對啊,那天太倒霉了,那時候的年輕人,沖動起來真的是沒數的。還好碰到了徐董你,不然,我可沒法好手好腳地站在這里。”黃曉忠眼中也閃過一絲追憶,不過也露出了慶幸,“那天也是我的幸運日,遇到了徐董你,不然我可不會知道,這個世界居然這么神奇。”
說到這,黃曉忠眼神閃爍,咬咬牙,問道:“徐董,我知道我不該問,但是,你是想起來你從哪來了嗎?”
徐年久久凝視著黃曉忠,良久后,扯起嘴角,苦笑道:“對啊,我想起來了。以前我很想想起來,但現在真的想了起來,卻發覺并不是什么好事。”
黃曉忠還想再問,但剛剛的問題,已經僭越了,于是又沉默著站在一旁。
自己能知道的,徐年不會瞞著,自己不能知道的,問了徐年也不會說。
他不是那個圈子的人,了解多了,沒好處。
徐年看了看手機,眉頭擰起:“怎么回事,配套資質檢測的超級計算器,又冒煙了?”
揮舞門栓,也不過是嚇唬他們,不可能真打。
自從用不同姿勢吃下幾張“濫伐林木”的罰單,姜守正才對自己全力施為的力量有了深刻的了解。
真用力,大概就可以喝上狐貍蓮子羹了。
養不教,父之過。
長兄為父。
姜守勤和小白的皮實,姜守正認為和自己脫不開關系。
體罰,一起。
消耗體力,可以斷除妄想。
圍著道觀,一圈又一圈,姜守正越跑越精神,感覺自己都快和風融在了一起。
這可苦了跟在他身后的姜守勤和小白。
姜守勤的本體是噬魂凈蓮,植物嘛,本來就沒什么體力,哪怕它是可以走路。
小白嘛,靈狐,論爆發力,剎那的速度絕對超過現在的姜守正。
可是,不持久......
很快,姜守勤的體力就消耗地差不多了,眼睛一黑,化成了本體的模樣,砸在了地上。
小白跑了幾步,掉回頭,叼著噬魂凈蓮接著跑。
看到這一幕的姜守正,欣慰地笑了笑,加快了步伐。
小白瞧見了,咬牙追趕。
再跑了十幾圈。
小白也沒了力氣,直接趴在了地上,把噬魂凈蓮吐了,不停地喘著氣。
噬魂凈蓮滾離了小白的位置,化作姜守勤的模樣,捂著肚子,不停地哀嚎。
“斷了斷了......”
他感覺自己快被咬穿了。
“別咋呼的。”姜守正運起法力,蹲下身,輕撫兩者的額頂,舒緩他們的疼痛感、酸脹感,問道,“現在,可以告訴我是誰的主意了嗎?”
姜守勤和小白對視一眼,猶豫了一番,都指向了自己。
姜守正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不過,卻沒有太大的意外。
“希望你們以后,做任何決定的時候,都可以想到今天的鍛煉。”姜守正起身,活動了一下,“你們回靜室休息吧,我再跑一會兒。”
姜守勤直起身子,小心地把小白姐抱入懷中,一搖一擺地回到道觀。
到了靜室,小白姐已經睡下了,他輕柔地把它放下。
接著,姜守勤主動地、一口氣吃下了剩下的膠囊。
各式味道混合在一起,這感覺讓他想窒息。
早知道,不加味道了,這不是自己給自己遭罪么?
就像他的清風水,不管是加了生抽、老抽、白醋、耗油、蔥油之類,味道都比不上原汁原味。
原味,好!
等自己有力氣了,再找考神把味道給換回來。
如果祂愿意幫忙的話,就不追究坑己之過了。
姜守勤走到甕旁,一頭栽了進去,呃......蓮花淹水里了。
它掙扎著,把自己給拔了出來,然后重新爬了進去。
這一刻,它回想起了曾經一個大腦袋瓜子常自顧自地和它聊天的內容,突然覺得萬分有理——
“小蓮花啊,你如果正經一點點,我就敢把你放出去。”
“可是你這么不正經,一點都不懂得收斂自己的欲望,那我就得把你關起來咯。”
不過,這么多年過去了,那大腦袋瓜子大概死得連灰都沒了。
這個點,酒吧尚且冷清,放著舒緩不熱鬧的音樂。
吧臺前的一位少年,捧著一杯金桔檸檬,一口啜著一口。
可能是因為喝得太快,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給嗆到了。
咳咳!
“小弟弟怎么啦?”
“空調太低了嗎?”
“需要大哥哥我給你一個溫暖的懷抱嗎?”
早就在一旁虎視眈眈的“人們”,關切上前。
少年面色不變地從口袋中掏出一把折疊刀,靈活地轉了起來。
輕微的裂風之聲,讓眾人眼中憨厚可愛的少年,多了幾分......瀟灑。
‘我去?他們看我的眼光怎么更加熱切了?他們不應該害怕嗎?’
‘算了,逃了逃了,城里人我這方外人惹不起、惹不起,太危險了!’
少年收起折疊刀,低下頭,把最后一口飲品喝完,慌得離開。
沒什么事做,又不想念經,少年徑直回到酒店。
剛進門,瞧見臺面的一份外賣,他悄悄上前,卻被前臺喊住了:
“請問,是王大壯先生嗎?”
“......是的,什么事情?”少年有些心虛道。
要是平時,金目法寺有人喊他這本名,他可得急眼的。
王大壯,這名字,也不知道這一世的生父母怎么想的。
“那里有你點的炸雞......”
“不,不是我。”王大壯連連擺手,后退一步,避之如洪水猛獸。
“可是,寫著你的房間號,也寫著你的名字。”
“哦,這樣的嗎?嗯......那我拿回去研究研究。”王大壯猶豫再三,抓起那袋外賣,飛也似地離開了。
“不就是炸雞么,至于做賊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