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新的一日便又就開始了。
把趴在膝蓋睡著的小白抱起放在一旁,下床,搖了搖垂著蓮花的噬魂凈蓮。
“起來了,出門練功曬太陽。”
蓮花晃了晃,又立成了正經蓮花的模樣。從甕中爬出,甩了甩身上的水漬,化作姜守勤。
“師兄,小白姐怎么不用去啊?”
“它受傷了。”
“我的心靈受傷了。”
“滾。”
練功,喂鳥。
看著香爐內多了幾根香,姜守正疑惑地問道:“你怎么多點了?”
“師兄,你看,道祖每天就三根,而且一天就吃一頓,我怕他吃不飽,就給他多喂了點。”
“......,道祖他老人家,不缺我們道觀的口糧,我們每天點點,意思一下就夠了!香,要錢的啊!多點,浪費啊!”姜守正感覺額頭的青筋跳啊跳,“來,我們今天來蛙跳吧。”
姜守勤捏著耳垂:“師兄,我錯了,蛙跳太費時間了,你不是今天還要去上班賺錢么?不要耽誤時間啦”
“不去了,辭職。對了,得和那個經理說一聲。”
賺錢,本身就是為了生活所需。
既然對方的宣傳單惡心到了他,也就沒必要虛與委蛇。
反正簽的是兼職,新簽的內容也是兼職。
他自覺沒有對不起健身房的地方,不過為了防止自己的遺漏了合同中的陷阱,他還是選擇讓小白他們拿回了合同。
和經理發完辭職消息,姜守正便把對方給拉黑了。
再跟幾名學員說了自己不再去健身房上班,同樣拉黑。
“掛在健身房當教練,賺得的確多一點,但是因果太多,麻煩。”
“還是當司機好,油門發動就賺錢,想什么時候停,就什么時候停,還不用加人的聯系方式,等高考成績出來,快點去學開車!”
又成了無業游民狀態的姜守正,看了看手機銀行的錢,他有點小慌。
發傳單,不可能去發傳單了。
他打聽過了,他的發傳單兼職費用,可比別人多太多了。
大概是老板看他可憐,關照的吧?
這樣,不好,他不喜歡。
得找別的路子賺點錢。
看了看班級群里的消息,發現有很多同學去當家教了。
他,應該也行。
想到就去做,剛好他也有一個客戶人選,不會沾染上新的因果。
“喂,是費川先生嗎?”
“我想問一下,您兒子費小川,缺家教嗎?”
“你看我合適嗎?一小時,一百,怎么樣?”
直來直去,沒有扭捏,價格、時間、地點,很快就談妥了。
“繼續跳,不要停!”
時隔一日,再次來到費川的家中,地板墻面還有余灰的痕跡。
空氣中,散發著洗衣粉的味道。
費川在外跑車,家中只有他的妻子、費小川和費小川的妹妹。
“阿姨,你好。”
姜守正對著費小川母親陳牡丹打了聲招呼。
對方脫下塑膠手套,撩起帶有汗漬的頭發,牽著他的手,一個勁地道謝:
“昨天的事情,小川和我說了,真的真的是太謝謝你了。”
說著,就從口袋中掏出一個鼓囊的紅包,就往他口袋里塞。
這是“早有預謀”,那么姜守正就“卻之不恭”了。
拆開,點了點,一千。
“這是我十小時的課時費。”眼見陳牡丹還要說什么,姜守正繼續道,“阿姨,再這么客氣,我可就沒法教了。”
“好好好,阿姨不耽誤你們學習。”
躲在陳牡丹身后的費知希,仰頭看著姜守正,弱弱道:
“叔叔,昨天,是你救我的嗎?”
昨天,從醫院檢查完沒問題后,費知希被告知了真正的“救命恩人”。
“是呀,要叫哥哥。”姜守正彎下腰,想要摸她的腦袋。
“不要摸腦袋,會長不高的吶!”費知希躲開,牽著媽媽的衣角,“叔叔去教我哥哥讀書吧。”
姜守正尷尬起身,撓了撓頭。
和費小川一起進了他的房間,開始進行了課業輔導。
“我妹妹就是那樣的性格,學長不要在意。”
“沒關系,她叫我叔叔,說明我現在比較成熟,這是好事。”
被叫叔叔,姜守正是有些高興。
老觀主走后,他自覺有很大的進步和成長,心態也在不斷地選擇中不斷成熟。
都說,相由心生,自己的容貌,肯定因為心態的成熟而褪去了稚嫩。
所以才讓費知希覺得他年長,叫叔叔。
另一邊,費知希正拿著媽媽的電話,躲到小角落里給小伙伴打電話:
“為什么我叫叔叔,他沒有給我小禮物呀?”
“叫了叔叔,不應該都有禮物的嗎?”
“叫哥哥都會有小禮物的呢~”
這房間,太小。
姜守正的聽力,恰好還行。
欸???
還有這樣的規矩嗎?
算了算了,先輔導費小川的課業再說。
打開手機倒計時,2:00,開始。
“哇!原來還可以這樣做啊?”
“唔......真的誒!”
“嘖嘖嘖,這么有趣的解法,學長怎么想出來的呀。”
這中間,有阿姨進門送水果,有費知希進門乖巧地敲背......
兩小時,很快就過去了。
看費小川有些暈乎的模樣,今天應該也沒法再學下去了。
兩百塊,今天也賺夠了,回道觀修煉。
“叔叔,你真的要走了嗎?”
看著費知希撅著嘴一臉不舍的模樣,結合先前她打電話的聲音,姜守正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
摸了摸身上,沒什么拿的出手的東西。
咦......
姜守勤的眼淚。
這東西,看起來和珠寶一樣亮晶晶的,當做禮物應該也是可以的。
半蹲下身子,姜守正掏出那滴眼淚,遞給費知希:“這是叔叔給你的禮物”
“哪能要你的東西啊。”陳牡丹彎下身子,就要把珠子拿回還給姜守正。
費知希面色一喜,好漂亮呀~
她把那滴眼淚攥在手中,一貓腰,躲過了,跑向房間,大聲道:
“謝謝叔叔!叔叔再見~”
陳牡丹起身,有些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啊,這孩子,平時都沒怎么管,太不禮貌了。”
姜守正沒有在意,而是愣愣地搖頭,指著陳牡丹剛剛彎腰后露在外面的吊墜,問答:
“阿姨,您這個吊墜,哪來的?”
陳牡丹低頭看了看,指了指胸前那五色線串著的銅錢,問道:“這個嗎?”
“嗯。”
“我老公有一次跑車,說是遇到了大師,給我求來的。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被醫院查出癌癥,沒想到這么一掛,醫院告訴我是誤診。”陳牡丹說起這事,本有些高興,可看姜守正臉色有些不對,關切問道,“怎么了,這個吊墜有什么問題嗎?”
“沒,沒有問題。”姜守正回過神來,笑道,“這個吊墜,和我以前一個長輩常掛著的,很像。”
姜守正鞠了一躬,說什么也不讓陳牡丹送了。
“阿姨,您還是繼續打掃房間吧,落灰挺嚴重的。”
“好好好,那守正,明天見?”
“明天見。”
走下樓,姜守正回身看了看費小川家的方向,開始期待起明天的輔導,雖然學生費小川不太聰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