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時停的世界之中。
方墨對新模組又進行了一番細致的研究。
而經過了各方面的測試后,方墨也終于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這個新模組確實值得自己的期待。
看來自己對薛定諤那種本能的渴望并沒有說謊,這個所謂的假人模組,它幾乎從本質上改變了自己的存在概念,所以從各種意義上來講,這個模組都讓自己在‘不當人’這條道路上越走越遠了。
當然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畢竟這模組的花式玩法實在是太多了啊。
就跟你們這群変態一樣,其實方墨最先想到的也是拿來搞簧色。
雖然很多人都說煉銅是不對的行為,但如果方墨煉自己…那好像別人也就沒辦法再責怪他了吧?
雖然假人自定義史蒂夫可以讓方墨千變萬化,但由于玩家實體的本質還是方墨自己,所以他的這一系列騷操作最多只能算是挊管,雖然很刑,但嚴格意義上來講卻沒有人能制裁他。
而與之同理的騷操作其實還有很多。
作為一名典型的老天蝎,同時也是護妻狂魔,方墨幾乎立刻就想到了自己那個倒霉的小搭檔。
有這種好事自己怎么會忘了她呢。
這不迫害她是不可能的,說真的,只要想到小妖那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方墨就忍不住想笑,兄弟也跟著一起站起來了。
純愛Ag趴…
這還真是一條從未設想過的道路呢。
當然提到自家搭檔,方墨此刻也突然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雖然同為玩家,但方墨早在很久之前就意識到了,對方的權限沒有自己高,最多只能算是一個普通玩家,而自己則是服主。
就比如解鎖新模組之類的功能。
自家搭檔就做不到。
早在一拳副本之中的時候,小妖就拿了金屬板拼了幾個箱子,想要解鎖更多箱子,然而系統卻發出了‘研究失敗,玩家xiaoyao沒有權限為服務器添加模組。’這樣的提示音。
到了最后。
還是方墨親自解鎖的這個模組。
當時他還沒怎么當回事,可現在回想起來,方墨卻隱約琢磨出了一點不對勁的地方。
那先前也提到過了。
自家的小搭檔很難像自己這樣雙線操作,同時控制本體和史蒂夫。
通常情況下,她如果想要控制史蒂夫…或者說愛麗克絲在游戲世界工作,造機器,或者搭建流水線什么的,那么本體就必須失去意識,陷入一種類似深度昏迷的狀態之中,怎么玩弄都不會醒。
起初方墨還以為這是個體之間的差異呢。
可剛剛解鎖新模組時,那種猶如卡BUG般詭異的體驗…卻讓他在某種程度上觸摸到了真實的自己。
那并不是自我認知出現了偏差。
相反的,那是一種能夠讓方墨認清真正自己的途徑。
只不過現如今。
方墨還并不想那么早就認清這些。
他的人性太過于渺小,在真正的自我面前就仿佛一粒微塵,如果他過度深究的話,那么很容易就會被自我所吞噬,迷失在多元宇宙之外…成為像阿薩托斯那樣混沌無羈的魔君,超然于萬物。
然后變得盲目癡愚。
被一群像奈亞這樣的外神圍起來敲大鼓。
但即便沒有深究這些,方墨仍然對自己的存在有了些大致的猜測。
他甚至懷疑像是什么解鎖模組,現實化,替身…乃至MC本身都是一種對自己的自我保護機制。
自己搭檔只能單線操作。
而自己卻莫名其妙的可以多線程操作…
如果說控制本體和替身史蒂夫還能用天賦來解釋的話,那么現如今,控制其他玩家實體這一點又該怎么說?這怎么想都有點不對勁了好嗎?
這已經是四線程操作了。
而且理論上玩家實體是沒有上限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方墨可以控制的玩家實體數量只會越來越多,他可以同時在不同的世界游蕩,體會著不同的經歷,就像克系外神們的無窮化身一樣。
而這些化身都是由方墨一個人控制的。
根據他的喜好,這些實體會在各個世界做出不同的舉動,喜歡的世界就抱有善意,厭惡的世界就帶來災難。
而這些世界也會將方墨的實體進行命名區分。
例如善意的神皇希兒。
又或者是充滿了可怕惡意的以色孽。
如果非要比喻的話,這群土著就好像是螞蟻窩中的螞蟻們一樣。
它們將方墨的腳視為邪惡的化身,因為腳直接踩過去就碾死一大片螞蟻,而腳卻根本不在乎這種事情的發生,而方墨的手則是善良的化身,偶爾會投擲白糖,又或將它們轉移到其他地方卻不致死。
但其實不管是哪個化身。
實際上都是方墨用自我意志去操控的。
所謂的化身也好,分身也罷,其實也只不過是螞蟻無法理解方墨的存在,所以撰想出來的形容詞罷了…貼近,但卻又不完全準確。
而要說唯一例外的個體。
那么可能就只有方墨的這位小搭檔了。
擁有玩家實體的同時,卻又保留了自我意識與記憶的存在。
這是方墨不斷努力得來的成果,是幾位外神的祝福,以及無數許愿機相互疊加后所引發的奇跡。
事實上也直到此刻,方墨才恍然間反應了過來,當年奈亞拉托提普見到小妖之后的那番說辭…這顯然對方是把她當成是自己的一部分了。
不過這樣也挺好的。
還是那句話,方墨這老天蝎的占有欲還是很強的,如果對方是自己一部分的話…這感覺也不賴。
他們互相傾慕。
就仿佛是在擁抱自己的半身。
“呼,搞定了…”
等到方墨將這模組徹底的鉆研透徹了之后,他這才長舒了一口氣,一邊控制另一個玩家實體輸入/home指令,一邊解除了神樹之劍的時停:“然后時間開始流動。”
伴隨著方墨的話語。
原本失色的靜滯世界突然重新恢復了活力。
塔樓之上的鐘擺開始再次擺動,周圍的戰場也重新恢復了喧囂,隱約還能聽到沃爾特和安德魯森的喊聲。
“這…應該還能救一下吧?”
而看到眼前的薛定諤肉餡,方墨也是略一遲疑,隨即就抽出了整活鐮刀:“算了,試試看吧。”
說完之后。
方墨就直接用刀刃…來回扒拉起了地上的肉醬。
雖然看上去有些抽象,但這治療效果卻是意外的好,就仿佛是將老馬吃羊頭的視頻倒放一樣…伴隨著方墨的扒拉,地上的薛定諤還真就一點點的重組了起來,最終完成了復活。
只不過在活過來之后。
薛定諤在看到方墨后仍然是臉色一變,耳朵上的毛瞬間炸開:“你…!”
“別怕,已經沒事了。”方墨此刻心情大好,也是直接微笑著解釋了起來:“我現在已經是賢者時間了,對你失去了興趣,你現在隨便找個地方蹲著等阿卡特就行了。”
薛定諤沒有說話,只是驚恐的往后退了兩步。
而方墨也已經懶得理他了,直接轉頭看了眼戰場,結果此刻那邊已經看不到阿卡特的身影了。
取而代之的。
只有一片急速蔓延的陰影。
這片陰影起初化作了一片黑紅色的濃霧,就猶如被煮沸的地獄大鍋一樣,不停的翻滾著,隱約能看到有無數斷肢殘骸在里面涌動。
可很快的。
這些迷霧就開始暴動了。
它們開始震顫,沸騰,緊接著鋪天蓋地的血漿從里面噴涌而出。
就仿佛是地獄之門被打開了一樣,粘稠的血漿像噴泉…不,簡直像海嘯一樣從迷霧之中奔涌而出。
而隨著血漿一并噴出的,還有密密麻麻的眼球,這些猩紅的眼睛像是擁有自我意識一樣,不停的轉動,觀察著周圍的一切,順著血漿的奔涌四下流動,緊接著很快的,無數死尸從血海中浮現出來。
就仿佛每一顆眼球都代表著一具尸體。
這些尸體并沒有死,反而像是活著一樣開始行動了起來。
他們都是曾經被阿卡特吸過血的敵人,這其中不僅有南美洲那邊的特種士兵,像土八該隱這樣的吸血鬼,更是有著無數來自中世紀的受害者。
像是什么奧斯曼帝國的軍隊,瓦拉幾亞公國軍,當然還有放眼望去數都數不清的平民,此刻所有這些死人都在血海中涌現了出來,他們并非是完整的個體,而是相互黏連,糾纏…就仿佛與那奔騰的血海不分彼此般。
于是就這樣。
活尸與血嘯所組成的死亡之潮開始吞噬一切。
血漿在奔涌之間,甚至掀起了足足有幾十米高的巨浪,里面滿是殘尸,鋪天蓋地的絞殺著周圍的一切。
來自梵蒂岡的十字軍們還在防御。
他們試圖組城列陣,手中的武器不要命的傾瀉著火藥。
可如此密集的攻擊卻也只能打碎前排的死尸,將他們撕成爛肉罷了。
但隨即這些碎肉又被血海所裹挾著,以幾十米的高度,每小時上百公里的速度朝他們狠狠撞去,這簡直就像是血肉鑄成的巨墻迎面朝他們碾過去一樣,任何掙扎都是注定徒勞的。
幾乎僅僅只是眨眼間的功夫。
這些十字軍們就消失了,甚至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來。
當然與之同理的,還有來自千禧年的吸血鬼軍團,他們同樣裝備著現代化的武器,但不管是反抗還是逃命,其結局都已是注定了的…
那就是成為這滔天血海的一部分。
哪怕是那些飛在高空的,由梵蒂岡派遣而來的武裝直升機也一樣。
要知道阿卡特的死河之中可不僅僅只有雜兵,還有像土八該隱這樣同為吸血鬼的存在。
只見一道道卡牌呼嘯而出,割裂大氣,眨眼間就洞穿了這些直升機,讓其在半空中炸成了一朵朵煙花,甚至就連更高處的飛艇都同樣遭到了攻擊,點點火光開始在上面閃爍起來,顯然已經有了墜毀的征兆。
“這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
而也就在此刻,這邊的安德魯森神父也忍不住驚呼了起來。
面對這無窮無盡的死者之海,就算是他也沒辦法對抗,此刻也只能在建筑物的頂端輾轉騰挪。
“這家伙…”
而與安德魯森同樣為之動容的,還有沃爾特。
此刻他也同樣用鋼絲蕩在樓宇之間,看著下方的恐怖死河,他冷峻的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了難看的表情:“這家伙竟然吃了這么多人嗎?怪不得殺不死…”
“不過換一種角度來說的話。”
另一邊的安德魯森倒是聽到了沃爾特的話語,此刻瞬間就反應了過來:“如果平時無法殺死他的話,那么現在不就是一個機會嗎?”
“嗯?”
沃爾特轉頭看了他一眼,突然皺了下眉:“阿卡特是我的敵人,只有我才能殺死他!”
“我才不管那么多,我就殺他!”
安德魯森根本不在意這些,甚至就連沃爾特的敵意也完全不放在眼里:“我是主的工具…只要是瀆神的怪物我都要殺!”
“你…”
“他出現了!在那!”
沃爾特還想說些什么,只可惜安德魯森這邊根本就不給他機會,甩手抽出兩把銃劍就沖了上去:“挨門!!!”
“你給我站住!”
沃爾特見狀趕緊就跟了上去。
只不過他這邊腳下才剛剛一個用力,就突然隱約間聽到了一個聲音。
“島市老八乃吾之名,進撤碩,往那一蹲…”
那聲音詼諧中卻又帶著一絲不可名狀,仿佛某種褻瀆而又禁忌的低語,沃爾特如今吃了金蘋果,其戰斗直感非常強烈,心中瞬間就浮現出了一種極度不妙的感覺。
只見他下意識的回頭一看。
卻剛好看到不遠處倫敦最高的建筑頂端,某個身影正站在那里。
“那是…王將臣?”
沃爾特微微瞇了一下眼睛,發現方墨正站在那里,手里拿著一把棕色的巨劍,而在他面前則是一個金色的…馬桶?
“等等,這家伙又要干什么?”
看到方墨緩緩舉起了手中的巨劍,沃爾特突然就意識到了什么:“糟了!!!”
那是一種可以說是接近惶恐的本能反應。
幾乎是想都沒想的,沃爾特直接轉身朝方墨那邊沖了過去,同時鋼絲射出,想要竭盡全力的阻止他。
只可惜這還是太晚了。
因為就在下一秒,方墨還是將那把劍狠狠插在了黃金馬桶之中。
“零式,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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