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
聽到方墨的說法,土八該隱的臉色明顯也是一沉。
「庫呋呋,有趣。」
而與土八該隱的緊張與慌亂不同,阿卡特聽到這里,臉上頓時浮現出了一個恐怖的笑容:「千禧年…讓人完全無法理解的瘋子們嗎?呵呵呵,如果是你們的話,那我們一起上就再合理不過了吧?」
「那要不咱們分工明確一下吧。」
方墨也樂了,緩緩從身后抽出了一柄紫色的巨刃:「我們各自禍禍掉他一半兒怎么樣?你喜歡上半身還是下半身?」
「左右吧。」
阿卡特不在意的笑著:「左邊就由我來親自毀掉…呵呵呵呵,放心,我會讓他像豬一樣哀嚎的。」
「區區素材!少給我自以為是了!」
然而聽到這里,對面的土八該隱明顯也有點忍不住了,他也知道自己在這么下去絕對是坐以待斃,所以趕緊提前出手,想要搶占先機。
于是他立即掏出了一副撲克,放在手上迅速的洗碼了起來,整個過程猶如流水般絲滑,充滿了優雅而又簡潔的美學,隨即土八該隱雙手一揮,十幾張撲克牌就如同利刃般呼嘯著飛了過來。
這些撲克牌的速度極快。
甚至在半空中化作了一道道銀色的流光。
大氣被割裂,地面也同樣被切出了幾道深深的溝壑,明明只是幾張紙牌,卻裹挾著比反器材狙擊步槍更加驚人的恐怖動能。
阿卡特狂笑著開始閃避挪騰。
而方墨則躲都不躲,任由卡牌正面轟擊在了自己身上。
卡牌在命中的瞬間直接爆碎,蘊含其中的動能則形成了一道道驚人的沖擊波,激蕩起了漫天煙塵。
阿卡特躲過幾張卡牌。
隨后就掏槍朝土八該隱扣下了扳機。
值得一提的是,他此刻手中并不是只有一把白色的手槍,而是多了另外一把黑色的巨型手槍,雖然外觀都差不多,但這把黑色的手槍明顯威力更恐怖,子彈擊中地面不是形成一個彈坑,而是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在原著中,這把槍是專門用來對付安德魯森神父的。
阿卡特的白槍加斯爾可以連射,雖然威力已經很強了,能夠秒殺吸血鬼,但用來對付以斯加略的神父還是略遜一籌。
于是在管家沃爾特的安排下。
阿卡特又單獨給自己定做了一把黑色的巨型手槍。
這把名為豺狼的手槍無法連射,甚至彈夾最多也只能容納六發子彈,但其威力卻截然不同,彈殼采用特殊合金,內裝馬爾貝斯化學藥筒NNA9,這一槍下去威力大到幾近荒謬,別說神父這樣的改造生命了,估計就連主戰坦克都扛不住這一槍的威力。
「這一股鬼泣但丁的即視感…」
看到對方的雙槍,方墨也有點忍不住想掏出大排檔的椅子了。
「嗯!?」
而或許是聽到了方墨的話語,不遠處的土八該隱也轉頭朝他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臉色頓時就更難看了:「這家伙的防御力到底是怎么回事…」
「砰砰砰!」
可不等他多想,阿卡特便再次扣動扳機攻向了對方。
土八該隱見狀也只能急忙閃躲了。
「戰斗時可別分心啊,帥哥。」阿卡特倒是真愉悅起來了:「來啊,讓我體驗一下你們這幫蠢貨的瘋狂…然后再用嚎叫聲來取悅我吧!」
「我?嚎叫?你在開玩笑嗎?」
土八該隱冷哼了下,此刻他已經訂好自己的戰斗計劃了。
既然暫時拿那個怪物沒辦法,那么自己 就先想辦法解決掉眼前的阿卡特吧,只要吸了他的血,自己的實力或許也會得到提升,到時候再想辦法對付另一個家伙,畢竟少校給自己的命令就是跟他們戰斗,自己就算想逃也是逃不掉的。
想到這里。
土八該隱也是故意賣了個破綻。
阿卡特見狀舉槍射擊,子彈直接射穿了土八該隱的側邊脖頸,頓時鮮血狂噴。
可還不等阿卡特有什么別的反應呢,眼前的土八該隱就突然裂開了,他的身形化作了無數撲克牌,然后四下飛散。
「嗯?」
看到這一幕阿卡特也愣了下:「這是…」
而很快的,幾張紙牌從陰影中急速襲來,這些紙牌從背后精準的命中了阿卡特的脊椎,心臟,以及脖頸,血漿漫天飛濺的同時,巨大的動能也讓他狠狠的向前飛了出去,然后摔在了地上。
「哈哈,中計了!」
土八該隱從煙塵中沖了出來,立刻就想要補刀。
可就在他打算乘勝追擊的時候,一只大手突然毫無征兆的捏住了他的右臉,這手掌上傳來的力量是如此的大,以至于他的頭骨都咯吱作響了起來。
「這…糟了!」
土八該隱的臉色馬上就變了:「可惡!你什么時候!?」
「就剛才啊。」方墨聞言也是笑了下:「那么準備好了嗎?欣賞一下地獄的美妙光景?」
這邊正說著。
不遠處的阿卡特也緩緩起身了。
或許是發動了限制解除,他此刻的外觀也發生了一些變化,紅色的大風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黑色皮制的緊身衣…或者說疑似拘束服之類的東西,周身到處都是不定型的幽邃在翻滾,沸騰,而此刻他的氣勢也發生了驚天的變化。
那是一種純粹至極的。
仿佛凝聚了無數死者怨恨的惡意。
「你…」
土八該隱瞳孔驟然緊縮。
他看到阿卡特身上的傷已經全部消失了,這分明是無法愈合的傷勢,但此刻這些傷口就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根本沒有任何道理可言。
還不等他有什么動作。
阿卡特就已經鬼魅般的沖了過來,然后一腳向下踹了過去。
只聽咔嚓一聲,土八該隱的左邊膝蓋直接爆開,血漿噴涌,他的整條腿都向著相反的方向折彎了過去。
「呃…呃咳啊啊!!!」
劇痛襲來,土八該隱頓時忍不住慘叫了起來。
土八該隱拼命的想掙扎,可方墨的大手就宛如鐵鉗一樣狠狠捏著他的腦袋,吃痛之下他也立刻做出了反擊,單手夾起一張撲克牌嚎叫著劃向了方墨:「你…你給我放手啊!!!」
「哦,那行。」
方墨聞言也是直接松開了土八該隱。
但也就在下一秒,他直接舉起瑪玉靈劈刀砍向了土八該隱的手掌。
「對,就是這樣。」
而與此同時,阿卡特也狂笑著舉起了自己的胳膊,只見五指并攏呈刀形微微一個蓄力,修長纖細的胳膊驟然鼓起,隨后就朝對方突刺了過去:「…給我像豬一樣哀嚎!」
土八該隱心里咯噔一下,但現在他也已經沒辦法再后退了,只得再抽出一張撲克牌,夾在另一只手上朝前方刺了過去。
于是也就在這個瞬間。
又一個離譜至極的世界名場面誕生了。
千禧年的改造吸血鬼土八該隱·阿罕布拉…他竟然同時舉起雙臂,妄圖以一敵二迎戰吸血鬼真祖阿卡特,以及樂子魔神方墨。
當然了。
這結果也是非常明顯的。
盡管他已經竭盡所能,哪怕他已經用出了全力。
他夾住卡牌的雙手都貫穿了大氣,裹挾著驚人的白色氣浪,以超越音速的攻擊朝方墨和阿卡特拼命的突刺而去。
但這卻也僅僅只是僵持了一瞬間罷了。
因為就在下一秒鐘。
阿卡特的指尖便撕開了他的紙牌,與此同時瑪玉靈劈刀也仿佛熱刀切奶油一樣切了下去,雙方幾乎在同一時間突破了土八該隱的絕望反撲,然后順著他夾住紙牌的兩根手指一直向下延伸。
手掌,手腕,小臂,手肘,甚至是上臂。
土八該隱的兩條胳膊,在此刻就像是兩條胡瓜一樣被硬生生的從中間劈開,頓時血光四濺。
在勁氣的轟鳴作響下。
他被切成兩截的胳膊只黏連著一丁點的皮肉,被高高的掀在半空中。
這乍一看的話。
就仿佛是他同時擁有著四條手臂一樣。
「呃…呃啊啊啊!!!」
土八該隱終于也忍受不了這種疼痛了,當即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同時整個人絕望的慘嚎了起來,其凄厲程度就如同殺豬般刺耳。
「哈哈哈,將軍了土八該隱!」
而也就在此時,阿卡特也發出了一陣愉悅暢爽的狂笑,緊接著就雙手抓住對方的臉,像是捧起什么珍寶一樣緩緩靠近了自己。
「來吧,讓我完成我的使命,將你所知的一切全都吐出來。」
只見阿卡特一邊說著,一邊緩緩的張開嘴巴,露出了滿口雪白鋒利的牙齒:「就…用你的生命來完成這件事吧!」
說完這句話。
阿卡特立即咬住了土八該隱的喉嚨。
「哎哎哎,我不是都提醒你要從股動脈吸的嗎?」方墨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拍了拍阿卡特,然而后者卻不為所動,在吸食鮮血的同時,對方的生命,對方的意志與思想也一并流入了他的身體,成為了他的一部分,而這也讓他窺視到了對方的記憶。
在那巨大的黑紅軍旗下方。
是無數瘋狂的身影,他們就如同軍隊一樣整齊的站在那里。
而就在所有這些黑色身影的最前方,則端坐著一個略顯肥胖的矮小人類身影。
只不過他僅僅只是坐在那里,身上散發出的氣勢卻意外的驚人…那是一種不亞于不死生物的恐怖,與阿卡特不同,那是人類自身所醞釀出的絕對瘋狂。
「原來如此,呵呵呵哈哈…」
伴隨著土八該隱的身軀被火焰焚燒,化為灰燼,阿卡特也忍不住大笑了起來:「戰爭啊!果然是瘋子們的瘋狂戰爭!」
「戰爭?什么玩意兒?」
方墨聽到這里,也是同樣拍了拍手上的灰燼問道。
「殺死敵人,殺死伙伴,殺死該守護的人民,殺死該治理的國家,然后連自己也一并殺死。」
只可惜阿卡特根本沒理會方墨,而是仰頭看著皎潔的月光,像是喃喃自語般的狂笑著說道:「可即便如此卻還是不滿足…哼,少校,看來你我都是一樣的不可救藥啊,都是瘋子一樣的戰爭狂罷了。」
「好!那便讓我們一起來玷污戰爭罷!」
很快的,方墨的聲音就再次響了起來:「褻瀆戰爭,調戲戰爭,畢竟這貨已經不干凈了嘛,以后再找機會讓她跟碇真嗣握個手!」
「…你又在說什么胡話?」
聽到這里,阿卡特終于忍不住轉頭看了眼方墨。
「我跟你學的啊。」方墨一攤手:「反正都是說一些對方聽不懂的話唄,你還能比我更懂謎語人了?老子張嘴就是 一句泰拉大地…」
「嗡嗡嗡!」
只可惜這邊話還沒說完。
不遠處就突然傳來了一陣螺旋槳呼嘯的聲音。
「不是,這幫人還有完沒完了啊?」方墨話被打斷,也是直接一抬手對準了遠處:「CNM黑曼巴的力量…」
「魃叔!魃叔別動手啊!!!」
然而也就在這時,呼嘯的風聲夾雜著一陣若有若無的聲音,方墨定睛一看,結果發現不遠處的直升飛機上正坐著女警,此刻她半個身子都探了出來,正拼命的搖著胳膊:「別動手!是我們!!!」
「…嗯?」
看到對方是女警,方墨這邊倒是緩緩放下了手。
「快走吧,這里已經亂作一團了!」
而伴隨著直升機緩緩靠近,貝爾納多也探頭喊了一聲:「軍隊已經在外面聚集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庫呋呋…」
阿卡特見狀也笑了:「很好,看來他們兩個也沒有閑著呢。」
「所以怎么說?」方墨順勢將劈刀收了起來:「繼續再這里禍禍一下還是直接回去?話說你不是吞噬了土八該隱的記憶嗎?能不能直接找到少校他們的老巢?」
「沒用的。」
阿卡特搖了搖頭:「他們的基地早就被廢棄了,所有人員和物品都轉移到了齊柏林空艇內部,等我們趕過去他們早就走了,不,倒不如說他們已經走了…既然知道我的能力,那么在土八該隱過來送死之前,他們就肯定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嘖,很煩。」
聽到這里方墨也是忍不住皺了下眉:「我有點想直接開控制臺碾過去了啊…」
「你就這么著急找到他們么?」
看到方墨此刻的表現,阿卡特似乎也有些奇怪的感覺了,他能感覺到方墨是認真的:「你不覺得跟他們對弈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嗎?這種宛如滿月下的瘋狂愉悅一樣…」
「平時我確實很愉悅啊。」
方墨深吸了口氣:「但那個薛定諤我確實有些在意…」那這倒不是他在亂說。
因為現在方墨確實有些莫名的煩躁。
這感覺他以前幾乎沒遇到過,怎么說呢,就好像是自己的潛意識正在焦慮一樣,方墨本來是沒在意的,但現在這種模糊的直覺卻越來越強烈了,總感覺這個薛定諤身上的模組對自己好像很重要,這就仿佛是…
來自意識深處的某種本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