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天堂隕落的樣子嗎?”
面對吉爾伽美什的攻勢,方墨也緩緩拉動了手中的無盡巨弓。
他甚至都沒有激活體內的下界信標,也沒有抽取天神伊戈的光之力,僅僅只是憑自己的力量拉開了那根萬色萬相的星之弦。
然而哪怕只是方墨自身的體力,在天堂隕落長弓的增幅下,也逐漸匯聚成了一根璀璨無垠的混沌之矢,這別說圣杯戰爭之中的英靈投影了,哪怕是冠位七階本體親至,也未必就能抗住方墨的這一箭。
也正因如此,吉爾伽美什的表情頃刻間就變了。
“這是什么東西?”
只見吉爾伽美什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的神色,死死的看向那把巨弓:“無法判斷,無法認知,無法理解…甚至就連本王的寶庫中都沒有收錄其原型?不!不可能!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怎么了?為什么露出這樣吃驚的表情?”
方墨微笑著問道:“我身為Archer擁有一把弓這件事難道讓你很意外嗎?”
“不對!”
這邊的吉爾伽美什先是一皺眉,隨后就仿佛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似的說道:“這東西根本就不是這顆星球上的造物!你不是Archer…你到底是什么東西?!”
“你應該知道圣杯中黑泥的源頭是什么吧?”
方墨突然這么問了一句。
“嗯?”
吉爾伽美什聞言微微愣了下,他畢竟跟言峰綺禮這個圣堂教會的監督者關系緊密,所以這件事他也有所耳聞:“你指的是此世全部之惡…安哥拉曼紐?”
是的這就是圣杯里面黑色泥漿的起源了。
原本大圣杯體系,是愛因茲貝倫家族依托于冬木市地下靈脈,構建出來的一種巨大而復雜的體系,其目的是充當媒介,并將冬之圣女的第三魔法天之杯效果廣域化。
本來這圣杯戰爭進行的好好的。
大圣杯也非常的純凈。
可就在第三次圣杯戰爭的時候,愛因茲貝倫家族違規召喚出了第八位從者,那是一個叫做‘安哥拉曼紐’的家伙,然后這貨戰敗被圣杯所吸收,他的惡意就將原本純凈的圣杯給污染了。
其實‘安哥拉曼紐’這個名諱對應的是古二元論的惡魔之王。
只不過那次召喚出來的家伙,卻只是一個被強行背負上了這個名諱的倒霉鬼而已,實力很弱,唯一的特性就是背負了此世全部之惡的名諱。
“其實呢…”
就在吉爾伽美什有些疑惑的時候,方墨也再次開口了:“我是跟那東西差不多的存在。”
“此世全部之惡嗎?”
吉爾伽美什聞言頓時眉頭緊皺了起來:“你也是被違規召喚出來的第八階職?遠坂家的那個小鬼犯規了?”
“不不不,你理解錯我的意思了。”
方墨微笑著搖了搖頭:“我指的是我所背負的東西,就像安哥拉曼紐一樣,只不過我背負的是此世全部之樂。”
“…哈?”
吉爾伽美什瞬間就懵逼了:“你說什么?”
“我乃背負了此世一切之樂的存在。”方墨表情認真的解釋了起來:“其實我之前就有說過的,我的真名之一乃是希特樂,即希望,特別,快樂的意思,這我倒是沒有說謊,當然你也可以用別的名諱稱呼我,比如…歡愉之主。”
“什么鬼?”
說實話吉爾伽美什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了:“這世界上怎么可能會有這種東西?!”
“人類是一種多元化的生物,既然能孕育出惡意,那自然也能孕育出快樂,倒不如說人類反而會主動的追尋這份快樂。”
說到這里,方墨也是突然一甩頭喊道:“來吧,享樂之人,超乎想象的甜美正在等待著你們,欲望,驕傲,痛楚,放縱,萬物的極致!縱享歡愉,放聲大笑,獻身于偉大的愉悅之王!享受這無邊的快樂…歸順于多元混沌的第四天災,歸順于我等歡愉之主吧!”
吉爾伽美什被震驚的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
“哦對了,順帶一提。”
而也就在這時,方墨再次舉起了手中的無盡巨弓:“你之所以無法收集到這東西的原型,那是因為我并非來自這顆星球,而是超越了太初,列位于群星之上的禁忌存在,在我眼中,你與螻蟻無異…”
“你這家伙!”
吉爾伽美什本來還有點驚訝的,可結果方墨這一句螻蟻似乎又激怒了他。
也不知道是不想認輸,還是壓根就不相信方墨的說辭,很快吉爾伽美什便再次高舉起了手中的乖離劍:“總之不管你到底是什么東西…本王都不可能輸給你!”
“嘖,行吧。”
方墨見狀也不勉強了,再次開始拉弓:“我拉了,你隨意。”
其實英雄王吉爾伽美什的寶具還是很強的,方墨看過設定集,知道這東西好像叫什么天地乖離開辟之星,簡稱乖離劍,據說最初是被用來分割世界的東西。
也就是跟盤古斧這種開天級的寶物差不多的設定。
然而雖然聽上去好像很吊的樣子,但實際上方墨卻根本就沒放在眼里,還什么分割世界…講道理這世界的抑制力他都不放在眼里好嗎?
是的在fate的世界觀里。
有兩個被稱為抑制力的高位格存在。
其中一個是代表全人類意識集合體的阿賴耶,而另一個則是地球意識蓋亞。
理論上這兩位沒有明確的身軀,但考慮到這里是型月宇宙,姑且就稱這兩位為她好了,那從她們各自所代表的東西就能看出來了,人類,以及地球這兩個概念。
型月宇宙中的很多設定,其實都是衍生于這兩大抑制力之下的。
而她們則跟英靈之座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講道理方墨如果真想的話,就他手里那幾柄匠魂武器都足以滅世了,像什么萊瓦汀永恒火,泰希絲之潮,光子滅殺,簡并態奇點坍縮,死亡糞海,修格斯星淵…隨便拎出來一個都能讓這兩位抑制力直打哆嗦。
更別說主維度權限和天堂隕落長弓了。
假設方墨用維度之力拉弓的話,這一箭可就不只是射爆這一個地球那么簡單了。
按照型月特殊的世界架構來看,這恐怕直接就是時間終結的概念了,所有的平行世界,所有的世界線全都會被牽連進來,只是方墨根本就沒必要那么做而已。
那么問題來了。
既然連型月的抑制力都扛不住。
吉爾伽美什身為一個英靈又憑什么能抗住呢?別說他通過黑泥重獲肉身了…就算他還活著的時候也不行啊。
正想著呢。
對面的吉爾伽美什也終于發動了攻擊。
“天地乖離開辟之星!”
只見吉爾伽美什高舉起了乖離劍,做出一個蓄力的動作,緊接著就猛地朝前方狠揮而去,一瞬間滔天的魔能巨浪被掀起,朝方墨鋪天蓋地的壓了過去,就仿佛要將眼前的空間都全部絞碎一樣。
而看到了對方的攻擊之后,方墨也應對了起來。
“認真…”
“Archer!等等!”
然而也就在這時,遠坂凜的聲音卻突然從不遠處響了起來。
“…嗯?”
方墨聞言下意識一回頭,結果剛好看到遠坂凜一臉著急的從遠處跑了過來,可這箭在弦上也不得不發了,于是方墨只得草率的喊了一聲:“算了…隨緣一發!”
伴隨著方墨松開弓弦。
璀璨耀眼的光矢呼嘯著飛了出去。
“轟”的一聲巨響,雙方能量驟然對撞在了一起,周圍大片的地皮都被強行掀了起來,天空中的云層仿佛也被撕開了一個大洞,驚人的能量四處飛散,直接把試圖沖過來的遠坂凜又給吹飛了出去。
“事到如今還惦記著你的御主嗎?”
眼見方墨剛剛回頭了,吉爾伽美什這邊突然好像又自信了不少。
是的因為他看到雙方的能量僵持在一起了,這確實讓他稍微松了口氣,此刻暗中發力就想要把方墨的光之矢徹底擊潰。
然而方墨卻連理都懶得理他一下了。
因為就在下一秒,這邊的白色光矢突然就刺穿了紅色的能量風暴。
“糟!!!”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也讓吉爾伽美什驚呆了,他根本想不到結局會是這樣的,這種碾壓一樣的力量是怎么回事?自己可是最古老的王者啊,難道真的要死在這里了嗎?只是現在似乎說什么都晚了,吉爾伽美什的大腦當即陷入了一片空白。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
方墨的聲音也幽幽的飄了過來:“只有強大才會變得古老,而不是因為古老才覺得自己強大,記住我的這句話。”
吉爾伽美什下意識的抬頭看去,卻只能看到一片刺目的白茫。
下一秒白光掠過,一切都消失了,只有那一道白光繼續斜著朝不遠處飛了過去,穿過一座山,然后又貫穿了大氣層,最終只留下了一個漆黑的空洞。
而也就在這時。
遠坂凜才狼狽的從遠處跑了過來。
“你…”
跑過來之后,遠坂凜抬手指著方墨似乎想要說什么,但話梗在喉嚨里半天卻沒能說出來,最后她整個人好像都泄氣了一樣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啊。”
方墨說著,也隨手將天堂隕落長弓收了起來:“倒是你,剛剛想問的應該不是這個問題吧?”
“我…”
遠坂凜張了張嘴,最后卻無奈的嘆了口氣:“算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所以你們女人為什么說話總是吞吞吐吐的?”方墨忍不住吐槽道:“真希望你們吞吞吐吐的不是話,而是別的什么。”
“你這家伙…”
遠坂凜聞言也是眼角一抽,不過想了想她還是解釋了起來:“我剛剛本來想讓你手下留情的,因為我有話想要問那個上一任的Archer,可他太強了,我不能因為自己的個人意愿就讓你以身涉險。”
“哦這個啊。”
方墨聽到這里也點了點頭:“放心,他好像還沒死呢。”
“什么?”這下就輪到遠坂凜震驚了:“這種程度的攻擊他居然都沒死?這生命力也太恐怖了…趕緊再補兩箭!”
“別鬧,這主要是我自己打歪了。”
方墨揮了下手,當然他說的也確實沒錯,本來自己瞄準的確實是吉爾伽美什,但關鍵時刻遠坂凜喊了一句,自己一轉頭就射歪了。
不過即便如此。
吉爾伽美什這邊估計也離死不遠了。
畢竟那可是天堂隕落長弓啊,連琦玉和偉大意志卡羅索這種級別的怪物都扛不住它的傷害,就算方墨只動用了自己的一小部分力量,但按百分比增幅下來這威力也不容小覷了,哪怕不小心擦到一點也是很要命的事情。
“這樣嗎?”
而聽到方墨的說法,遠坂凜這邊倒是松了口氣的感覺:“太好了,這樣我就能詢問一些關于我父親的事情了。”
“這種事你倒是問我啊。”
方墨說道:“都說了不要小瞧我的情報網,你是一句也沒聽進去是吧?”
“你還好意思說,你收集了那么多情報跟我分享了嗎?”遠坂凜一聽到這個就不樂意了,當然她還是很在意自己父親的,于是頓了頓又忍不住追問了一句:“…所以你真知道我父親的事情?”
“遠坂時臣嘛,我當然知道了,當年的萬錯之源。”
方墨直接一攤手,他也忘了是誰說的這句話了,不過好像確實有一種說法是‘都是時辰的錯!’來著。
“萬錯之源?那是什么?”
遠坂凜聞言也愣了下,不過很快她就搖頭不去追問這些了,而是提出了一個自己最在意的問題:“你調查出我父親的死因了嗎?”
“調查出了啊。”
方墨點了點頭:“他被那個叫言峰綺禮的神父用一把小閹刀給插死了。”
“什么!?”
那這一下遠坂凜頓時就瞪大了雙眼,她雖然也覺得言峰綺禮這個人非常古怪,但從沒想兇手居然是他,哪怕現在遠坂凜也不愿意相信這個事實,有些動搖道:“不,不可能吧?言峰綺禮可是我父親的徒弟,而且還是圣堂教會的神父,怎么想他也不可能…”
“他是假神父啊。”
方墨理直氣壯的一攤手:“你看他都不捅小男孩,反而捅你爹…那他能是真神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