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星辰來自未來陳九曾經凝練繁星的磅礴之力,如今自身融入時間長河,成了時間中的蜉蝣,留著也沒有,不如送出去,而且送的還是自己,怎么想來也不虧。
只是陳九如今的實力還太弱,承擔不了諸天星辰,所以未來陳九將諸天星辰之力封印在陳九肩頭,等待未來啟封。
且說不定這諸天星辰在未來的某一刻能幫上陳九的大忙。
以后若有機會鑄就兩片天下的星辰融合,應該是極為璀璨的景色。
未來陳九咧嘴微微一笑,將目光打量在時間長河之中,無奈的撇了撇嘴。
本以為時間能夠將他磨滅,沒想到如今反倒融入在了時間長河之中,更難消亡了。
未來陳九百無聊賴的坐在時間長河之中,撐著腦袋,隨意蕩起。
在遙遠的未來之中,他看過許多陳九,不管過程如何,都會落下結局,就連他認為的那位最強陳九,最終也隨著世界消亡了,寂滅在時間之中。
唯獨他這個選擇磨滅在時間長河之中的存在一直不死,得不到自己的結局。
未來陳九嘆氣一聲。
真是可悲。
陳九站在練心塔之內,感覺肩頭莫名其妙的有些沉重,皺眉撇了撇自己的肩膀,沒發現什么門道,便又扭頭朝周圍看去。
他在看別人,所有人都在看他。
學宮九圣看著陳九,面色各異,多是凝重,又打量了站在天際的姚天長一眼,不多言語,閃身消逝。
幾位道教天尊與姚天長點頭致意后,也撤離學宮,之后關于陳九肯定要專門進行一場會議,商量具體該如何對待陳九。
從未來陳九身上來看,之后的陳九有七成概率會成為天下至強者,而這天下至強者不說一心為人族,但肯定也不能和未來陳九一樣殺意過重。
所以關于陳九的事情,道教得好生考慮一下了。
道教與學宮走后,就只剩下姚天長站在練心塔之中了。
陳九驚喜的看這樣姚天長,笑道:“云長哥哥,您來啦。”
姚天長雙手抱胸,看著陳九咧嘴道。
“你小子以后倒是瞧著比現在要正經些。”
陳九撓了撓臉頰,解釋道:“年紀大了,總要成熟一些。”
姚天長沒好氣道:“你現在難道就小了,四十多歲的人了,若不走上修行一途,就是人間的不惑之年了。”
陳九扯了扯嘴角,不知道如何反駁,畢竟自己的年紀是不小了,這還只是明面上擺出來的年紀,若將幾個秘境中的年歲也加在一起,得有小幾百歲了。
姚天長再打量了陳九一眼,舒緩眉頭,輕聲言語道:“一人在外,也得照顧好自己,有事與我或者你師兄說都行,不要憋在心里,一個人扛。”
陳九咧嘴燦爛笑著,撓頭道:“曉得了。”
姚天長也輕笑道:“這些話語本來該是你師兄來講的,但你師兄不在,我就幫他說了。”
陳九一愣,疑惑不解道:“那您呢?”
姚天長嘴一撇,不屑道:“老子游歷天下時,從來都是要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就沒有我扛不住的事。”
陳九朝姚天長豎起大拇指,夸贊道:“牛還是你牛。”
姚天長擺了擺手,又道:“只是你師兄這番話肯定沒說錯,既然有得依靠為什么不依一下,老子當初也是身后沒人,全憑一把劍殺出個名堂,聽著是挺氣派的,但當初不曉得吃了多少苦頭,若有后臺,也不至于元嬰時被追著打。”
姚天長這番話語,已是將自己所說完全轉移到了陶李身上。
陳九又豎起大拇指,夸贊笑道:“這不顯得您厲害嘛。”
姚天長附和點頭,“那倒也確實是,不過你大可不用這樣,有事和我說便成,倒要看看誰敢要和我問劍。”
姚天長這句話說出,底下眾人又暗自驚訝,姚天長這句誰想要與他問劍說出來,擺明了就是告訴眾人,得罪陳九就是得罪他姚天長。
那誰還敢招惹陳九?
除非不怕死。
陳九點頭笑道:“等過幾天我也要回天光州了,如今天光州的戰事還好吧?”
姚天長撇嘴不屑道:“都是一些不大不小的摩擦而已,妖族現在還沒那個膽子敢堵上一切與人族在天光州展開決戰…”
姚天長忽得皺起眉頭,又搖頭繼續道:“但往后等他們在天光州站穩腳跟,氣運不輸人族后便不好說了,那時便該是天光州決戰了,打得贏就活,打不贏就死。”
陳九咧嘴笑道:“那肯定得活,都活。”
姚天長沒回話,只是朝陳九輕聲道:“我回天光州去了,照顧好自己。”
陳九點頭,也不想給自己師父填什么麻煩。
姚天長身影隨著飛劍直起寰宇,消逝不見。
陳九嘆了口氣,許久不見,這一下又分開了,還有些想念的。
曾經道觀里的師徒三人,現在也難得聚在一起了。
練心塔第五層被打得支離破碎,卻并沒有因此關閉,一道光柱驟然而下,籠罩陳九,將他拽拉上更高一層。
裨益心神的華光再次照進陳九心湖,完全洗刷掉了幽冥鬼物留在他心湖處的印字。
陳九的眸子在這一刻通透明亮,猶如神助,整個身軀恢復至全盛,武運高漲。
梧桐居士站在周賢身旁,神情凝重,忽然朝周賢問道:“陳九知不知道關于這練心塔的一件事?”
周賢疑惑反問,“什么事?”
看來是不知道了。
梧桐居士沉聲道:“這事是圣人前些時日才告訴我的,我也是第一次知曉,學宮練心塔看似十層,其實后五層可以算作一層,只用來凝練一人的虛體。”
“而這一人的虛體便要用上五層的神通,此人之強,可想而知。”
周賢神情緊張,擔憂問道:“是誰?”
梧桐居士一字一句說出答案。
“天下至強者。”
所以當陳九看見面前綿長湖泊上站著一位紅臉負劍的青年時,他的表情是呆滯的。
隔了一會兒,陳九才揮動手掌,干笑道。
“云長哥哥,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