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站在湖泊中心,低頭看了雙拳一眼,咧嘴扯起一個無奈笑容,甩了甩拳頭,便朝外走去了。
打不過沒啥,下次再來就好了。
在此之前他要拼命練拳。
為此陳九特地去找了梧桐居士,求一處能肆無忌憚練拳的地勢。
梧桐居士面色一皺,嘟囔一聲,“你不會又想要拿我的小天地練拳吧?”
陳九笑道:“那也行呀。”
梧桐居士趕忙搖頭,“那可不行。”
他就三個小天地,還被陳九打碎一個,可舍不得再拿一個給陳九打碎。
陳九這便皺起眉頭,雙手抱胸,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畢竟總不可能直接在學宮內練拳吧,那自己估計練不到一天就要被學宮趕出去。
梧桐居士沉吟片刻,猶豫一下,忽得道:“其實學宮是有一處極好的修煉地,且其堅韌程度堪比練心塔的小天地,只不過你想要去的話,必須得有學宮圣人同意才行。”
聽完之后,陳九頓時傻眼,自己去哪找學宮圣人同意呀?
梧桐居士又猶豫一下,遲疑道:“你要真想去的話,我就去給先生說一聲,看先生同不同意。”
說此話時,其實梧桐居士心中也忐忑,怕先生不同意還罵他兩句,可轉念一想陳九畢竟也算半個自家人,為自家人說說話應該沒什么吧?
先生應該也會理解的。
抱著如此想法,梧桐居士答應了陳九,下午時分就帶著陳九一起去了大殿之上,找他這一脈的學宮圣人說話。
陳九跟在梧桐居士身后,疑惑道:“為什么我也要跟來啊?”
梧桐居士咧嘴道:“那萬一先生不同意借給我們小天地,也不能單我一個人被罵呀。”
陳九一愣,隨即擺手道:“沒事,他要敢罵,我就直接跑。”
梧桐居士頓時愣住,傻眼道:“你跑了我怎么辦?”
陳九也一愣,問道:“難不成還要我扛著你一起跑?”
梧桐居士頓時停住腳步,嘴角抿起微笑,轉頭朝陳九道:“那沒事吧,我們回去吧。”
陳九趕忙搖頭,“別別,我不跑了。”
梧桐居士狐疑問道:“真不跑?”
他總有些信不過陳九啊。
陳九點頭答應,“不跑。”
兩人就一路東扯西扯的到了大殿之前,梧桐居士不急,站在門外不停地醞釀。
陳九就打量著圣人大殿,說是大殿其實也算不上很大,裝飾得也極為樸素,很符合讀書人的氣氛,而大殿的牌匾之上則上書蒼勁有力的兩個大字。
循規。
陳九看著兩字不斷點頭,一旁已經醞釀好的梧桐居士見他這樣,好奇問道:“你干啥?”
陳九指著大殿牌匾,稱贊道:“這兩字寫的真好啊。”
梧桐居士疑惑,“你還看得懂字,我以為你只會打拳呢?”
陳九一撇嘴,“我寫得字可是一絕,繞是比起這牌匾上的兩字也不遑多讓。”
梧桐居士是絕對不信的,搖頭道:“這是先生寫的字,我不信你比先生還牛。”
陳九一愣,改口道:“那就略遜一籌好了。”
兩人還在門外斗嘴,大殿正門突然一開。
兩排并坐的弟子正扭頭看著他們,表情怪異,似在憋笑。
正坐在大殿中央的干瘦老者手中持著書卷,眼瞳炯炯有神,看著陳九兩人,將手中書卷一放,開口道。
“有什么進來說吧,別在外邊念叨了。”
陳九與梧桐居士對視一眼,表情一愣,隨后兩人勾著腦袋匆匆走進店內。
梧桐居士朝著老者一勾腰,恭敬道:“先生。”
陳九學著梧桐居士的動作,勾完腰后卻不知道該叫什么,按照他以往的風格,該是直接叫上一句老頭。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現在陳九禮貌了許多,于是他醞釀片刻,朝老者道。
“爺爺。”
梧桐居士眼角一跳。
老者一愣,趕忙擺手,“別,我可擔當不起。”
是真擔當不起,畢竟這陳九的師尊好像就是姚天長,他可不敢直接高姚天長一個輩分。
老者又道:“你叫我一聲張老即可。”
陳九回道:“張老好。”
老者輕輕點頭,“嗯,你們來此有何事?”
梧桐居士笑呵呵道:“想您了。”
長老一撇嘴,“可別,平日幾個月都見不到你一回,今天就開始想我了?”
梧桐居士繼續笑道:“就是因為幾個月不見您,才特別想呀。”
陳九在旁附和道:“對對,這就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兩人還在東扯西扯,弟子之中有個埋在書卷里睡覺的姑娘,忽然夢醒,聽到大殿內聲音,便好奇看去,眼前突然一亮,叫道一聲。
“陳九。”
大殿中央的三人轉頭看去。
周賢起身,朝陳九咧嘴一笑,然后快步走來,好奇問道:“你怎么來了?”
陳九含糊道:“有事。”
周賢更漸好奇,看了看梧桐居士,又看了看自己的先生,臉色突然一紅,才發現自己剛才的動靜有些大了,當下靠在陳九身旁,小聲道。
“什么事呀?”
陳九輕聲道:“之后再解釋。”
張姓圣人看著這個場面,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的兩個弟子怎么都胳膊肘往外拐,幫著陳九這個外人說話去了?
若說周賢幫陳九說話,那還解釋得過去,畢竟兩人之前就相識,關系也好,說上一句青梅竹馬倒也沒錯。
張姓圣人也看得出周賢這小丫頭對陳九是有意思的,對于這件事,他的看法與姚天長一樣,希望能成,但絕不插手,讓周賢與陳九隨緣發展。
不過如今梧桐怎么也向著陳九說話,莫非梧桐與陳九也是青梅竹馬?
張姓圣人古怪的撇了梧桐居士一眼,繼續道:“你們的來意若我猜的不錯,應該是要我的那處小天地吧?”
梧桐居士趕忙稱贊道:“先生真是神通廣大,這就知曉了。”
陳九附和道:“真身老當益壯。”
梧桐居士一愣,撇了陳九一眼,是真拿陳九沒辦法。
張姓圣人無奈擺手,“一些基本的推演算計之法而已,用不著這么吹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