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9.變黑

　　孔榮非常喜歡那種傻白甜的女人，女人傻好哄，他所遇到過的幾個女人，一個比一個精明，從來不為他的才華而花癡，也不為他俊美的容貌犯傻。讓他感覺不到半點驕傲。

　　劉娜，他一直以來覺得很放心。然而他錯了，小綿羊白毛里面藏著黑洞，想借著他的手除掉擋路的王強和姜恒。

　　女人心，海底針，誠如是。

　　“在你的房間我沒有發現其它人的痕跡，就算邪巫也能排除一半兒的可能，抽屜兩側還發現了你的新舊手印，抽屜裂開，然而桌洞沒有破損的痕跡。

　　在你管理的房間里，我看不到任何被盜的線索。

　　所以，真相是，你昨晚拿了圖紙，然后抓起抽屜兩側將其摔在了地面上，偽造抽屜被暴力損壞的假象。

　　你也了解王強和姜恒兩人的習慣，他們已經不認真對待登記了，他們什么時候過來，什么時候離開，全由保安說了算，而他們是你的人。事后對質，對王強兩人也很不利，恐怕沒人會相信他們。”

　　劉娜抬起了頭，笑了笑，“孔哥你真的認為是我干的？”

　　孔榮拍了拍劉娜的肩膀，站起來抽了一根煙，在地上踱步，“沒錯，是你。我還在兩人的房間之中，發現了他們昨晚彼此留下的鞋印。

　　我若猜測不錯，昨晚，你最先到了密室，你也是最后一個走的。王強第二個過來，本來掏出鑰匙要到自己管理的房間去，路過姜恒的房間，發現他的門竟然沒關，便進去查看，這便是為什么姜恒管理的房間之中有王強的腳印，還有他的手指印。”

　　“那丟失的零件呢？若不是王強拿了，哪里去了？姜恒柜子應該是關著的，怎么又會打開？”李娜問。

　　“王強好奇進來發現柜子開著，因為他不了解零件，所以不知道有沒有問題，他大概檢查了一番，便離開了，并沒有為他關上門，以為他已經檢查過來，如此粗心，他想讓姜恒在你面前失態，讓你抓住他的錯誤。

　　下一個檢查時段是第二天晚上，這幾乎是規律。

　　可惜，我突然過來，對他們來說是突然的，對你卻不是，因為我只告訴了你。”

　　劉娜反駁道，“不對，你不是說姜恒房中只發現王強的鞋印嗎，沒有我的，那東西呢？”孔榮聽了笑道，“這正是你的聰明之處，你對他們的脾氣以及生活習慣、工作習慣都了若指掌，姜恒他昨天晚上過來檢查管理的房間只不過繞了一圈兒就走了，大概他這樣懂得檢查已經持續很長一段時間了。

　　所以，里面丟失的東西很可能早已經被你取走了，他還不知道，柜子究竟鎖好沒有他都不知道。

　　還有一種可能，他統計的清單被你篡改過，他都不知道丟沒丟失。

　　很可能沒有丟失，他也不知道。”

　　孔榮拿出兜里的零件，“這應該是汽車上的遙控開關吧，還沒有上市，你打算推向市場的，我在他柜子里發現了這個，你通過它就可以輕易地打開、關上柜子，而不用進去。你忘了，這遙控裝置，還是我告訴你的。”

　　劉娜低著頭沒啃聲。

　　“對了，那三道門你想進哪一間都能進去，鑰匙你恐怕都有。”孔榮繼續道，“王強從姜恒房間出來，去了他管理的房間，他檢查了一遍，比姜恒認真，他有拖地的習慣，拖完地鎖上門才走的。

　　等他走后，你戴好大號手套還有穿上早有準備的姜恒的皮靴，套上鞋套進去，將東西拿了出來，然后回到了你自己的房間。”

　　“王強走后，姜恒過來檢查，那時候，你用遙控開關關上了柜子，關上了他外面的門，然后他在自己管理的房間中繞了一圈兒出來看到王強管理的門竟然沒關，好奇之下，他進去了，他的心理和王強都差不多，不用我多說了。”

　　“所以，我在王強的房間地板上發現姜恒的‘白面鞋印’，有兩種，一種是側面用力，一種是腳尖用力，現在看來腳尖用力的正是你穿了他的鞋偽裝的，而不是姜恒鬼鬼祟祟地踮起腳尖走路。

　　另外，側面用力的鞋印在腳尖用力鞋印之上。”

　　劉娜抬起頭，“還有呢？”

　　“最重要一點，如果偷，不止偷一個，這算不算一個理由？”孔榮吸一口煙，“你摔抽屜，那么小心翼翼，生怕弄壞了其它資料，那手段不像賊干的，倒像是一位母親含怒在責打自己的孩子，還有那些柜子，資料寫得工工整整——”

　　“嗚嗚嗚——”劉娜捂住臉痛哭起來，“是，是我，孔哥，我愿意退出。可他們已經被人盯上，我再三勸說都沒用，我是不希望自己的心血被他們兩個給毀了，在他們毀了公司之前，我先將他們兩個毀了再說。”

　　女人狠起來，沒男人什么事。玉石俱焚。

　　孔榮將一只手放在了她頭上，柔聲道，“我沒有怪你，相反，我非常欣賞你的手段，你沒用警探來對付他們兩個，而是讓我來，就是心中存了情誼，沒有趕盡殺絕。你不是想在國外開分廠嗎？何不將他們打發出去，眼不見心不煩？”

　　“真的，孔哥你不怪我？”劉娜抬起梨花帶雨的臉問，她最擔心的是孔榮認為她不顧情誼心狠手辣。

　　孔榮認真地點點頭，“你是一個大廠經理，若沒有這點手段怎么行，你應該有自己的智囊和秘書團隊，為你出謀劃策，不要什么事自己扛。另外，你不需要這么費盡心機，你還有我，你告訴我，我會處理他們。”

　　“我不想打擾你，也不想讓你——”

　　你們女人一個個為了我好，我很累啊，孔榮無力地擺擺手，“別說了，接下來交給我，你還有什么想法？”孔榮不敢自作主張了，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燈。

　　兩人談了一會兒天亮了，果然是劉娜，東西她都藏在自己管理的房間中，她的房間，還有一個地下密室，壓根兒就美告他。

　　孔榮心累，也不想知道了，小綿羊變黑，還有比這更讓人絕望的事情嗎？

　　孔榮去找王強兩人，兩人正聚在一起抽煙喝酒，看到孔榮過來忙拉他坐下，孔榮倒了一杯，看著這兩個傻子，涌出一股同病相憐的感覺，“來，干杯！

　　“干——

　　兩人感嘆好久沒有相聚了，回憶往昔，都嘆息不已，孔榮也覺得心累，跟著長吁短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