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誤判

　　圣十字最終被其體內的黑氣消融掉了。

　　孔榮嘆息一聲，他依舊發揮不出圣十字的威力，鬼姆看上去很凄慘，但孔榮根據平行世界的經驗知道，鬼姆化身千萬，就是個打不死的小強。

　　砰——

　　門突然被撞開了，一個人影沖了進來，擋在孔榮和鬼姆之間，她手里拿著槍對著孔榮，流著淚沖孔榮怒吼，“退后，不然我打死你！”

　　東方青回來了。身后的鬼姆嘴角翹起一個弧度，復又垂下頭。

　　孔榮舉起手向后退，看了一眼東方青身后的鬼姆，現在的鬼姆并非本體，她的本體擁有著堪比圣十字的萬龍盤，蝸居在皇宮之中。

　　但是，他擁有了平行世界的經驗，加上圣十字，現在固然殺不了她，日后實力提升，殺她易如反掌。

　　現在，就算她本體來了，他也能憑借著圣十字屹立不倒。

　　他不怕，但也不想麻煩引出皇宮中那位，而且東方青回來了，總要給她一個面子，她的母親，說來真是復雜。

　　孔榮退后，東方青放下槍松了口氣，將東方蕓扶起來，眼神復雜，“娘，你是我媽媽？”東方蕓聽了眼睛墜淚一把將東方青保住了，兩人抱頭嗚嗚地痛哭起來。

　　孔榮哼了一聲，轉身回到書房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那具蜘蛛的尸體被東方蕓弄走了，只留下一堆蛛絲。

　　孔榮將蛛絲收拾起來，異常結實，這東西價格不菲，扔到垃圾桶中，躺在書桌前的搖椅上抽煙。

　　“老大，你應該殺了她。”小榮道。

　　孔榮吐出口煙，“一具分身而已，鬼姆、鬼姆，可想而知她是個集合體。倒是東方青跟來有點出乎我的意料，看來她已經得知了青青日記中的一些內容，不然不會跟著我過來了。”

　　“老大，你不會是過來殺鬼姆的，而不是散心的吧？”

　　“小榮，我真的是過來散散心，遇上鬼姆是個意外，不過這個女人，怎么說呢，是皇家最忠實的一條狗，在平行世界之中，她就是幕后策劃者。”

　　孔榮頓了一下道，“上個世界中，我因為殺了鬼姆，東方青和我反目，而現在，我有點下不了手，不想和她反目，另外，一個人立場怎么樣，會隨著環境變化而變化，絕不是絕對的黑或者白。”

　　“老大，你是說鬼姆也可能是好人？”

　　“沒錯，更準確地說，她可能不會和我利益沖突，站在我這一方面，她可能是個好人，但誰知道呢？我不能冒險，如果她讓我無法選擇或者無法相信，我還是要殺了她。”

　　咚咚咚——

　　書房的門敲響了，孔榮沒有回頭就知道是誰來了，“進來。”東方青頂著一頭板寸走了進來，坐在了書桌上翹起了腿，眼睛紅紅的，拿起桌上的煙盒和火柴抽了一根。

　　“你為什么殺我娘？”

　　孔榮愕然，笑了笑，“這句話不應該你問出口，很簡單，她是邪巫，而我是白巫師，你說呢？”

　　東方青聽了沉默，“她是我娘。身上沒有罪惡值。”

　　孔榮搖頭，“你知道，她的身份同樣是掌燈人，只不過和你有點不同，你是明，她是暗，如果我所猜不錯的話，上一任掌燈人是她殺的。”

　　東方青默默地抽煙。

　　孔榮進一步道，“而且鬼姆是個集合體，千萬化身合成出來的，你說她是你娘，我不能否認，但是你想過沒有，你僅僅是她的一顆果子——”

　　“別說了！”東方青打斷道，“這些知識是從平行世界得到的？”

　　孔榮點點頭，“沒錯。我當初殺了她，你和我翻臉，現在我留了一手，就是不想你不開心。”

　　“謝謝。”

　　孔榮嘆口氣，“不用謝，算是彌補上個世界對你的虧欠。我知道，這是我的自我安慰，其實永遠也無法彌補的。對了，讓她過來，我要和她單獨談談。”

　　“好。”東方青將煙掐滅出去了，過了一會兒，鬼姆依舊穿著白衣裙走了進來，看上去她又重新打扮過了，孔榮雙手抱頭轉動椅子面對她，抬起腳將旁邊的一把椅子踢給她，“坐！”

　　鬼姆眼中神色不愉，“孔榮，你躺著，用腳請我坐嗎，你的禮儀呢？”

　　孔榮看了她一眼笑道，“我這算很有禮儀了，不像你，我剛旅途勞累還未睡下你就讓大蜘蛛過來找我麻煩，你的禮儀呢？”

　　“好了，你找我什么事，談什么？”

　　女人天生不講道理，鬼姆問的理直氣壯，但看到孔榮古波不驚的眼神，又有點心虛，語氣小了下來。

　　“東方青真是你女兒？上個世界我還未了解就將你的本體斬了，說來因為上個世界弱肉強食，我也養成了那種性格，抱歉，呵呵——”

　　鬼姆聽了忍不住翻白眼，呵呵個屁，但他問了，也不隱瞞，她還需要東方青做擋箭牌，“沒錯，正如你知道的那樣，我有萬千化身，東方蕓是我其中一個，也是最重要的一個，我和杜青結婚生下了她，她天生有罪惡鑒定的能力，所以我想將她培養成掌燈人。”

　　“那你為什么離開她們父女倆，為什么不給她一個幸福的童年人生？”

　　“人本來就是孤獨的，她早早適應了也不錯。”東方蕓道，“實際上，我也關照著她，最后成了她的另外一個師傅，收養了她。”

　　“真是愚蠢的教育，”孔榮嗤之以鼻，“你以為從小離開她是為了她好？獨立自主？你恐怕不知道，其實恰恰相反，她天生會缺失某些東西，從小挨打會更膽小而不是膽大，好在，東方青比較幸運吧，除了倔強，人格上沒多大的問題。”

　　孔榮一筆帶過，他不想和她討論教育小孩子的問題，“你回來是因為我？”

　　東方蕓點點頭，“沒錯。因為感覺你對皇室威脅很厲害，想除掉你。別人不知道，鬼姆卻知道，魏國的歷史始終被你影響著，你是個命運之外的人，除掉你，意味著除掉了變數。”

　　孔榮現在基本能夠理解了，“你為什么不早下手，早一點，我可能死了。”東方蕓道，“誰能想到會是你呢？”

　　也是，鬼姆固然能看見過去和未來，然而依舊不那么明確，平行世界他是李木，而不是孔榮，長得也不一樣。

　　等到得知孔榮的身份，他和東方青在一起了，還不確定他的能力如何，此時，又起了另外的心思，利用東方青將其拉入陣營之中，成功了，但東方青對他太寬容了。

　　經過一系列的事件，鬼姆感覺大魏國始終受到孔榮的影響，對其重新評估，下定決心出手。

　　事實上，下手已經很早了，只是錯估計了孔榮身上的一些奇跡。

　　之所以錯估，也是因為東方青。

　　東方青提交的報告將孔榮一些事跡抹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