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孔榮之前還抵觸魏雅的調笑,現在發現袁圓的真面目后,對魏雅他不那么反感了,這就是人性,“宋氏藥業為什么讓袁圓收購?”
“你為什么不問問你老婆大人呢?”
“不說就算了!”孔榮沒心情開玩笑,特別覺得魏雅口中的‘老婆大人’聽著刺耳,心道,我老婆是骷髏,嚇死人。
“好了,不開玩笑了。”魏雅正色道,“因為我從你們手里接過藥劑發現瓶子里面都是水,而不是藥劑。
當時,就算我和你們說,你和唐里風也不會信的。事實上,我根本沒有騙你,就是水。本宮被人坑了,還不能出聲,還要假裝不知道,你知道我有多憋屈?
宋氏需要自己擦屁股,哪怕他很冤枉,藥水其它藥廠量都不足,袁圓有剩余,正好可以將藥品補齊,當然條件就是收購了。”
“原來這樣?”
“你以為呢,我都認為這是袁圓做的,還有這次的事情,我更肯定是她,可惜沒有任何證據,但這都是女人的直覺。”
魏雅口氣一轉,問道,“怎么,你發現了什么?”
“沒什么。”孔榮還不覺得自己和袁圓的事情需要她來插手,掛了電話,一連抽了三支煙,他現在百分之百肯定是袁圓干的了。
就在這時,電話鈴聲響了,嚇了他一大跳,看著電話,猶豫著,不知道是不是袁圓打來的,最終抓起了電話,“喂?”
“孔榮,有了那個蝙蝠人的消息了,速來。”
是洪麗,聲音之中透漏著興奮。
“事情著急嗎?”孔榮現在沒心情去處理其它的事情。
“倒也不多急,多虧了那個肥牛,你的司機,現在他吵著要出來。”洪麗似乎聽出來他情緒低落,不由地問道,“怎么了,出去一趟回來怎么感覺掉入深淵一樣?”
孔榮苦笑,“我還真掉入深淵了,那種一輩子可能爬不出來的深淵,里外不是人。”
“呀,你還真是。”洪麗頓了一下道,“要不出來散散心,經常連續工作就會出現這種情況,也許吹吹風,你所掛念的事要么沒發生,要么根本不值得一提,你覺得呢?”
“多謝,那我出去走走。”
“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了,你忙吧,我最晚明天過去。”
掛了電話,孔榮換了一身便裝,開車出來,本想到原來汽車俱樂部的,想到眾人都是普通人,也根本無法了解他的煩惱,而且他滿腦子都是袁圓,他決定去袁母那里去看看,顯然袁母知道,當初含糊地說過他們一家都不是人,可惜他沒有聽出話外音。
袁母也剛吃過飯,和兩名仆人正在院子里修剪花枝、澆水,見孔榮過來,她很開心,領著他到了客廳,還拿出自制的糕點給孔榮品嘗。
孔榮一邊吃,一邊想著該如何向袁母開口說這些。
“小孔,有心思?”袁母問道。
孔榮回過神笑了笑,點點頭。
“關于袁圓?”
“是,媽,”孔榮抽了一根煙,“關于她,她好像不是人,一直瞞著我。”袁母聽了愣住了,看著孔榮的神情,她有點把握不住孔榮的態度,他一臉平靜,“你這是——”
“她是骷髏人,就像鎮子上的一些人,還有袁父也是一樣的骷髏人。”
袁母抓住了孔榮的手,很欣慰,她再也不是一個人了,“唉,你終于發現了啊,我就說過,但誰又相信我?她爹是骷髏人,人不人鬼不鬼的,生下女兒都跟了她,所以,我恨他們。”
“圓圓父親死了后,我才發現其實我對他的恨談不上,也漸漸開始理解他,特別是圓圓,其實她很無辜,和她父親一樣并不是她能決定的。”
“其實,她也很可憐,你這是打算怎么處理你們之間的關系?”
“我不知道,媽,”孔榮皺眉道,“我只是感覺和一個骷髏同床就感覺怪怪的,渾身起雞皮疙瘩。”
“這樣啊,”袁母沉吟道,“不如你們分開一段時間,我給她打電話說——”
“謝謝。媽不用了,要說我自己會和她說。”
“也好。”
孔榮抽了根煙坐了一會兒,離開了,袁母看著他離開嘆了口氣,終于到了這一步,就是不知道自己的女兒該怎么應付,但不管怎么說,和她父親一樣,孔榮想要離開恐怕不那么容易。
拿起電話,袁母想了想放下了,并沒有告訴圓圓孔榮已經發現她不是人。
然而,袁母卻不知道,當孔榮一踏入她的家,袁圓就收到了消息,兩人的談話,袁圓也知道了,因為袁母的一名仆人在孔榮走了之后偷偷地給她打了電話。
除了這之外,她還從小榮和孔榮的對話之中了解了事情的經過。此刻,袁圓正在濱河鎮藥廠的地下實驗室內。
兩位教授和一些醫藥人員正從當地一道黑門進進出出,那是袁圓的人皮門,聽從青青的建議,正在白骨世界里面實驗栽培。
效果不錯,五色花種在荒涼的白骨世界竟然多了幾分生機,她開心不已,那是真正發自內心的小榮,然而當她聽到孔榮的消息,頓時臉黑了下來。
從地下走上地上,坐在客廳當中,眾人齊聚。
“該死,孔哥還是知道了。”袁圓有點抓狂,“那個鼎釘將我泄露給了孔哥,說來,鼎釘不會主動去說,還是孔哥有疑心,所以得知了真相。”
小花聽了道,“小姐,盡管突然,但我覺得早知道比晚知道要好一點,我們可以從長計議,小姐,可以針對先生,我們設計出對策出來,準不能讓他跑了。”
宋嘉等人基本一致同意小花的主意,孔榮想離婚,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但袁圓依舊皺著眉,感覺心里很不舒服。
沒人喜歡強扭的瓜。
“你們先出去,我一個人靜一靜。”
眾人彼此看了一眼,一起恭敬地離開了,只剩下袁圓一個人,掏出手術刀,鬼貓看到手術刀,以為袁圓又要切割它了,盡管眼睛之中充滿了恐懼,依舊走過來,將頭湊了過來,袁圓卻一把將它扒拉開,刀切割在了自己的皮膚上,頓時血液涌動了出來。
一刀、兩刀…袁圓能感覺到疼痛,然而它又會很快地愈合,她第一次這么討厭自己的不正常。
鬼貓看到,比割它還覺得恐怖,悄悄溜走,將眾人叫了進來,幾人大吃一驚,紛亂地喊叫著小姐。
袁圓手中的手術刀將自己切割得已經面目全非,孔榮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愣了,袁圓自殘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