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劉嬋幫過他不少忙,從未提出過要求,和小榮一樣,一直任勞任怨,這是他第一次提出這樣的‘請求’,盡管他沒說。
“陛下,非常契合是什么意思?”
“小榮子,朕附在你身上,就算你不動,也會消耗朕的能量,而他這個容器不會,如同杯子一樣,正好放朕,而且朕感覺和他的靈魂很接近,無論對朕還是對他,消耗可以說忽略不計,我們合在一齊正如你們現在所講的雙贏一樣。
你也確實需要一個人幫你做個下手,朕出來又不方便,他再適合不過了。”
孔榮點點頭,看向肥牛。
肥牛忍不住激動起來,孔先生好像動心了,忙又道,“我還得到一個消息,在我們邪巫圈子里流傳,在最近這些天,邪巫要搞事,具體我不知道,不過根據現在流傳出魏皇退位的消息,大概是沖著這個來的吧。”
茲——
孔榮一腳將車剎住了,肥牛一股腦地講信息說出來,沒吊他胃口、討價還價,孔榮心里基本認可了這個人。
至于皇位更替、邪巫鬧事,那不是很正常嗎。
孔榮抽了一根煙,“你如果過關,我就給你一個機會,機會只有一次,但凡發現你別有用心,我不會像現在抓你去見警探,而會直接滅了你。”
肥牛激動地自動過濾了后面的話,因為他沒想過,“過什么關?”
“我還是要將你交給洪麗長官調查,如果你身份清白,沒加過任何勢力,而且沒殺過人,我就給你那個機會。”
“好,孔先生,沒問題。”
孔榮探出手輕輕一搓,將他身上的繩子擰斷了,肥牛看得咋舌不已,孔榮如果想殺他,大概一個指頭就能戳死他,好在這家伙是偵探,還有點底線,不過此時,他開心不已,抱上了大腿。
孔榮繼續開車,他不怕后面的肥牛搞事,倒是希望他來點意外,正好檢驗一下,順便打消陛下的念頭。
然而一路上,肥牛像一座山一樣坐在后面都沒動一下,讓孔榮失望了,將他帶到警署,孔榮親自將他交給了洪麗,“洪長官,這是最后一位,他說沒殺過那兩個人,你幫我調查一下,如果沒什么問題,我打算收用這個人,他的巫鬼被我滅了。”
洪麗點頭答應下來,因為肥牛不是一般的犯罪,所以不會走正常的渠道,如果他沒犯罪記錄,孔榮愿意用他,洪麗可以放他一馬。
交代清楚,孔榮打算回去。
這一個月每天為了這些邪巫東奔西跑,幾乎沒怎么回過家,還真有點想袁圓了,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而他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都被袁圓所了解。
城堡內,袁圓正在發脾氣,她剛接手宋氏藥業一個多月,剛步入正規,正想申請五色花,卻接到魏國的通知,關于五色花這種藥草限量供應,這簡直是晴天霹靂,她收購宋氏藥業不是為了錢,也不是為了成就什么商業帝國,目標正是五色花這種原材料。
現在,一張限令徹底將她的希望粉碎了。
“東方青,東方青,一定是她!”
袁圓的一張臉幾乎扭曲了,眾人大氣不敢出,但也不能讓她失控,宋嘉道,“小姐冷靜,限制令確實讓我們措手不及,但還有一條路,可以從秦國走私進來。”
袁圓深吸一口氣,“這我知道,但這個風險太大了,如果真是東方青,她會盯著藥廠的一舉一動,一旦錯了差錯,她會咬住不放。”
雖然這樣說,但袁圓心中認為這不失為一個辦法,“該怎樣瞞過東方青,需要從長計議。對了,兩位教授培養的怎么樣了?”
宋嘉道,“剛開始還不錯,只是最近突然枯萎了,提取出的藥粉量太小,沒什么用。兩位教授,又在重新實驗。”
袁圓聽得忍不住有點心煩,沒有了藥物,她就鎮壓不住那道門,更壓不住封印暴動,還要消耗她的壽命,詛咒如影隨形。
想到這里,袁圓眼睛之中布滿了黑霧,一點紅光升起,如同一頭嗜血的野獸一般,眾人忍不住變色,正要上前制止,電話鈴響了,紅光一閃一閃。
先生回來了!
袁圓聽到鈴聲,看到紅光,像被電擊一般抽搐了一下,眼睛之中黑霧散去,慢慢清醒過來,整個人汗水如漿流下,“我剛才——差點沒控制住心中的陰影,先生回來了——他這一個多月東奔西跑,目的是詛咒,他肯定會想到是城堡的緣故,你們要有心里準備,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一定要將話咀嚼幾遍再說,不能失誤。”
“是,小姐。”
“小花,你要給我好好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是,小姐。”
孔榮進入城堡,陰冷撲身,將身上的熱氣吹散了,十分舒坦,他來城堡之前,先回了一趟自己的家,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才回來。
袁圓在二樓的欄桿上舉著一杯茶望著笑望著大廳之中的他,將杯子遞給小青,袁圓提著裙擺繞著樓梯跑下來,如同乳燕一般撲進了孔榮的懷中,“孔哥,你回來了?”
原本身上還殘留的暴虐、陰影在孔榮熱烘烘的身體當中全部消融得一干二凈,孔榮看著袁圓忍不住親吻她,“我回來了,圓圓。”
兩人擁抱了很久,才分開,袁圓眼角掛著淚珠,孔榮輕輕拭去,柔聲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開心你完好無損。”
袁圓忙讓宋嘉擺午飯,吃過飯,兩人在草地上散步,城堡草地上到處是斑駁的陰影,最后在草地的藤椅上坐下,激情褪去,孔榮問道,“圓圓,關于詛咒你有沒有對我說的,我這一個月不分白天黑夜地追查那幾名劫犯,一個很大原因,就是想間接了解袁家的詛咒,還有五色花的一些事情。”
袁圓不自然地握了握拳頭,垂下睫毛,“孔哥,我——”
孔榮轉過頭,“圓圓,看著我的眼睛說話。你們家族遭受詛咒,難道對詛咒一無所知?這我是不信的,而我竟然從外面的人口中打聽到,傳聞城堡下封印著什么。而你卻對我只字不提。”
袁圓抬起了眼睛,睫毛打開,露出葡萄黑的眼睛,面對孔榮猝不及防的質疑,她眼中沒有任何慌亂,點點頭。
“為什么不告訴我,我是你丈夫,你是我妻子,夫妻一體,詛咒關乎的不只是你自己,你有沒有將我當成你的親人?”
孔榮臉色有點難看,他寧愿她不知道。
“對不起,孔哥,”袁圓眼角一滴淚落下,“正因為我把你當成我的親人,我才不敢說,因為城堡鎮壓著一頭雙頭鬼牛,據說是從地獄之中走出來的。我們袁家用歷代用生命來封印,幾代人都想解決了詛咒,可最終依舊不行。我怕你不聽勸阻,來強行破解,會引來更大的禍患。”
“袁家人反正都短命,為什么不放手一搏呢?”孔榮問道。
“這是袁家的責任,確保雙頭鬼牛被鎮壓,不能為禍于世,所以,我們不能破釜沉舟。”袁圓道,“而我現在和城堡命運相連,如果死,我一個人就夠了,何必要帶上我愛的人呢?”
孔榮神色稍緩,“我們夫妻一體,結婚時就說過禍福相依,不離不棄,你這樣做,是不把我當丈夫,不尊重我。”
“抱歉,孔哥。”袁圓淚流不止,孔榮想再問什么,被袁圓的眼淚沖刷得說不出口,只能安慰她。
“除了雙頭鬼牛,你沒有再對我隱瞞的了吧?”孔榮安慰住袁圓,還是不放心地問道,袁圓睫毛眨了眨,小心翼翼地道,“如果有,那也是我不清楚的,孔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