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動靜驚醒了李奶奶一家人,李奶奶手拿搟面杖,李奶奶的兒子提著一把菜刀,兩人出來看到孔榮和地上躺著的媳婦兒反應各不同,李奶奶關心地問,“孔先生,我兒媳沒事了?”
而李奶奶的兒子,是個矮胖墩兒,光著上身提著刀走向孔榮,惡狠狠的問道,“你對我老婆干了什么?”
孔榮冷冷地看著兩人道,“你們是不是應該先將自家的媳婦兒扶起來?問問她有沒有事?她被一些臟東西附身,和她經常抑郁有關。”
“你特娘——”李奶奶的兒子一邊拿刀虛砍孔榮,一邊破口大罵,不等他臟話出口,孔榮一腳將他踹飛了,對目瞪口呆地老人道,“你兒媳沒事了,記得過幾天將錢給我送過去。”
說完,孔榮捏著巫鬼離開了,回到自己的家,孔榮著手研究手中的巫鬼,“小榮,將它轉化成我們自己的巫鬼。”
“是,老大。”
轉化后,孔榮通過小榮來和巫鬼溝通,得知它來自濱河鎮,叫二毛,其它并不記得了,只是憑借著本能離開了村子,然后附身到了李奶奶兒媳身上。
二毛,孔榮收集的濱河鎮死亡年輕人其中一人。
“老大,我感覺它對你有強烈的恨意,想殺了你。”
小榮話音未落,二毛噗的一聲爆了,這是因為它對孔榮恨意不能收斂引起反噬所造成的,一枚指甲蓋大小的碎片隨著張順的自爆掉落下來。
碎片散發著玄光,突然飛起射向孔榮的眉心,孔榮睜大了眼睛,玄光仿佛一個幽深的黑洞,他心神陷入了進去,眼花繚亂之際,他看到了一個人,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穿著黑衣的人,氣勢凌然,正望著他,嘴唇翕動著,在說什么。
然后鏡像突然如鏡面一樣破碎了,孔榮恍然回過神,他面前站著女鬼青青,一道風刃將碎片擊碎了。
是青青保護住了他,但孔榮十分惱怒,“你在干什么?”他不認為那個發著玄光的碎片能要了他的命,反而他錯失了一次了解事情真相的機會,因此惱怒。
“你會像那個巫鬼一樣成為傀儡!”女鬼青青道。
孔榮不以為然,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冷哼一聲,他更下定決心一定要搞清楚,這些人為什么會變成自己的模樣,還有玄芒碎片中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又是誰?是不是黑衣人的緣故,這些人才變得和自己長相一樣?
女鬼青青也不多解釋,飄然離開了。孔榮嘆了口氣,她想走,自己也攔不住,也不知道女鬼又干什么去了,問小榮,小榮也不知道。
城堡之中,就在二毛爆了的時候,袁圓突然大叫一聲,胳膊上黑氣涌動,整個城堡仿佛在地震一般在搖動。
所有的仆人們驚了一跳,但這些人都是袁圓所選,他們很快冷靜下來,紛紛快速地找到刀劍武器,羅中望、曾凡兩人帶著保安手拿刀劍闖入城堡大廳,在太陽花周圍,各自站在一朵火焰上。
此時太陽花仿佛蒸鍋一樣,冒著騰騰黑氣,血紅的太陽不斷旋轉著,仿佛一下秒,太陽就要爆炸一般。
鬼哭狼嚎的嘯聲從地底下發出,甚至伴隨著牛吼聲,哞哞的聲音從城堡中穿到了外面。
羅中望和曾凡對視一眼,下命令道,“開始!”眾人刀劍割破手指將血滴在了太陽上,很快被吸收了,太陽運轉慢了下來。
羅中望幾人不敢大意,嘴唇翕動,一道道玄光從樓上袁圓身上飛出落在眾人身上,眾人睜開眼睛,刀劍向下插向地面,想要讓太陽停下來,眾人身子不斷抖動,面目猙獰,手上的青筋暴起,豆大的汗水不斷滴下。
門內,這是一片荒蕪的地方,在一處大石臺階上立著一閃數丈高的黑色大門,周邊漆黑一片的虛無,如同黑色的城墻。
門口有個草廬,華絳和狐貍小白守著門,這時巨門晃動,黑氣散溢,兩人大吃一驚,更有一條條手臂從中伸了出來,兩人奮起抵擋,華絳化作高大的巨人,一拳一拳和伸出的手臂對撼,而狐貍小白同樣變成高大的狐貍,伸出爪子切割那些黑手。
城堡二樓,袁圓面色蒼白,身形快速地干扁下去,黑氣如同蠶繭一樣正在包裹著她,握著手術刀的手哆嗦著,提不起刀。
小青、小花、魏桃還有盧花守著她,盧花將一瓶藥劑喂給袁圓,幾人抽出刀劍切割那些黑氣。
因為藥劑的緣故,袁圓再次變得豐滿起來,手也不抖了,提起手術刀一刀將鬼貓的耳朵切割下來,神情專注地做起手術來。
那些黑氣被快速地消耗著,盧花連續喂了袁圓三次藥,袁圓結束了手術,黑氣散盡。
嗡——
虛空一聲輕響,突然之間,城堡不搖晃了,平靜下來,一樓大廳的太陽停止了轉動,再次變回了原來的模樣。
盡管只有一盞茶的功夫,但羅中望、曾凡他們幾人渾身濕淋淋的,如同從水中撈出一般,這時候,眾人松了口氣,同時癱倒在地上。
袁圓做完手術,整個人身上的黑氣基本消散了,從椅子上站起來,皺了皺眉,“好在今晚孔哥不在,你們將那些黑氣打掃干凈!”
“是,小姐!”
袁圓嘆了口氣,又是孔榮搞出來的事,她害怕他有一天知道真相。剛來不久的宋嘉面對這樣的場面有點驚慌,雖然小姐和她說起過,然而親身經歷了才感覺到恐怖,此時,心卻前所未有地和袁圓走得那么近,她理解了那個小女孩的詭異。
“小姐,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袁圓道,“孔榮抓到一頭巫鬼,這只巫鬼卻是從我們鎮上跑出去的,最終化作玄光碎片,孔榮應該從碎片中看到了門那邊的一些情況,門那邊同樣看到他了,所以暴動起來,而我受到了牽連。”
“門那邊究竟是什么,它想對先生干什么?”
袁圓沉思道,“我唯一知道的門鎮壓著一頭雙頭鬼牛,但不止如此。它找上孔榮只怕是想控制他。我以前經常做噩夢,夢見和孔哥長得一樣的人,所以,但凡和他長得一樣的人,都得死。”
袁圓轉過身,“我也說不上為什么,但我有種感覺,他就是我的噩夢。”
“那先生——”
“說來奇怪,我本以為他必死,沒想到他破解了,再后來遇到他,我盡然莫名心安起來,再沒做過噩夢,所以,他還活著。”
袁圓皺眉道,“只是現在我不敢肯定了。”她幾次都因為孔榮差點死去。
宋嘉心頭一跳,“要對先生動手嗎?”
袁圓則站在城堡窗前,望著外面星空閃爍銀光一片的大地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