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青站在原地沒動,直到看著袁圓的車消失在遠方,袁圓這是在嚴厲警告她,她會殺了她。
東方青回頭看了一眼沐浴在陽光下的白色巨塔也鉆進車內離開了,眼前還是布控丹陽要緊。
在車上,袁圓則一臉陰沉,如果真能封印,她袁家就不用性命填三百年了,封印的結果就是她袁家三百年來不斷死人。
車子進了城,去了婚紗店,袁圓將選好的婚紗和西裝交給店員,出來上了車對魏桃道,“去黃教授家。”
“是,小姐。”
黃教授的家住在路明大街東街,一棟二層樓帶小院的家。
他是袁圓學院中的一名藥劑師,因為研究禁忌藥物導致一批學生中毒而被撤職,像他這種教授,哪怕被學院撤職,也有大批的醫藥公司來聘請他。
不過,這些人嘛,都被袁圓暗中驅逐了。
袁圓是第三次來拜訪這位黃教授了,一個脾氣很臭的半老頭子,長的尖嘴猴腮,卻異常固執。
車子到了門前,那名顫巍巍的老仆看到袁圓,轉身跑回了房內,過了一陣子,才出來給袁圓開了門,“先生在客廳等你。”
袁圓帶著盧花走了進去,小院內種植著一株桃樹,一株迎春花,沿墻還搭著一些葡萄架子,干枯的葡萄藤趴在上面。
袁圓走進屋內,進門就是一個小客廳,色彩偏暗,家具是都是棗紅色、黃色一類,墻壁上掛著一些藥植物圖片。
干瘦的教授穿著睡衣,露出一條毛茸茸的腿正在抽煙,他灰白的頭發凌亂,眼睛還堆積著眼屎,一邊抽煙,一邊打哈欠,看樣子剛起來。
袁圓忍不住皺了皺眉,她異常討厭他的形象和態度,直接開言道,“黃教授,我是帶著誠意來的,這是第三次了,年薪給你三十萬。”
“切——”黃教授無聲地笑了一下,吸了口煙,抬起眼皮問,“你是我學院的學生吧?”
“我叫袁圓,一名即將畢業的護士專業學生,我雖然是學院學生,但教授已經不是學院教授了。另外再提醒教授一次,我的身份是一名男爵,還是長生醫藥公司的負責人。”
黃教授沒吭聲,吸了口煙,摸了一把臉,打了個哈欠問,“你想讓我給你干什么?”
“你不是研究禁忌藥物嗎,我給你發揮能力的平臺。”
黃教授擺擺手,“我已經錯過一次了,不想再做了,你走吧。”
“所謂禁忌,就是那人體實驗,但現在出現在市場上的藥物看似救命,如果服用多了,同樣要命,這算不算禁忌?如同一把刀,能切肉切菜,也能用來殺人。教授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用活人來實驗的,這點你不用擔心,我用我的名譽擔保。”
教授又打了個哈欠,袁圓怒了,“教授,你在和一位男爵還有小姐說話,注意你的形象和態度!”
黃教授無聲地張大了嘴,露出一口黃牙,臉皮抽動,他在笑,“呵呵——”彈了彈煙灰,“這是我家,我想怎樣就怎樣,男爵,我呸!”
袁圓冷笑,“我既然來了,不由你不答應。盧花!”
盧花打開公文包,取出一疊資料放在教授面前的茶幾上。
袁圓道,“你害的十名學生中毒,你以為丟了飯碗出一筆錢就算完了我可以為他們重新對你發起訴訟,甚至讓你坐牢,用你還沒醒來的豬腦子看看。”
黃教授本來沒將袁圓這個黃毛丫頭放在眼中,將信將疑地拿起資料看了一眼,頓時冷汗下來了,如同被澆了一瓢冷水,整個人清醒過來。
“你敢,你還是個學生!”黃教授像是醒悟過來一般,“那些打算聘請我的公司,都被你攔住了?”
袁圓點點頭,“我給你出價最高,他們自然退走了。如果你拒絕,你這套房子將不是你的,我保證你會坐牢,你早年結過婚,有一個女兒,在念高中吧?”
“你什么意思?”
袁圓示意盧花,上前一把從他手中抓過資料,袁圓道,“黃教授,我誠心誠意聘請你,你想待價而沽,我理解,但我沒多余時間和你浪費口舌,你以為很高尚?私自敢拿學生實驗,你的靈魂已經黑了。三天你來報道,還有注意你的形象,我不喜歡,不然地獄等著你報道。”
袁圓帶著盧花走了,黃教授又驚又怒,直到老仆進來收拾殘局,他才清醒過來,慌忙跑進浴室去洗澡。
袁圓出來吐出口濁氣,看看天色,“去學院路。”
還有一人,杜蘅藥師,相對于她來說,黃教授只是塊邊角料。在學院路一家別墅內,杜蘅躺在床上,一頭白發如銀絲,滿是皺紋的臉顏色蒼白,她已經病入膏肓,時日無多了,一名女仆伺候著她。
對于活了八十多歲的人來說,早已將死亡看開了。房內安靜得落針可聞,女仆靜靜地收拾臥室,她聽見外面三個兒子和兩個女兒在爭吵,盡管壓低了聲音,但她還是聽見了。他們正在爭論她的財產。
杜蘅苦惱地笑了笑,盡管她早寫好了遺囑,哪怕平分,孩子們也覺得不公平。
倒不是他們不孝順,事實上,他們工作再忙每個禮拜都會抽空過來看看,每個禮拜全家都要聚一次。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有的孩子覺得自己付出得多,理所當然想要多一點,大家也都這么覺的。
好在他們并不過分,沒臉紅,傷了彼此兄妹之情。
聽著那些話,杜蘅覺得,還算對他們教育的不錯。短暫爭吵過后,幾個兄弟姐妹都相繼離開了。
杜蘅微微地閉上了眼睛,安靜地仿佛聽見了清脆的鐘表指針在響動,滴答滴答,似乎她只要一閉眼就會永遠睡過去。
“夫人,袁小姐來了。”
女仆在她耳邊輕聲喚道,杜蘅又茫然地睜開眼,誰來了?
女仆又重復了一遍,這次杜蘅心思清明起來,忍不住笑了,是袁圓來了,在女仆的幫助下,她靠著枕頭坐了起來。
袁圓已經來過很多次了,兩人在校園結緣,盡管年齡懸殊,是相處得十分好的朋友,她甚至想把袁圓介紹給自己最小的兒子談戀愛。
“杜姐!”
袁圓輕輕走進來,過去將杜蘅抱住了,杜蘅輕笑著,“圓圓。”
兩人相視而笑,女仆搬了個椅子放在床前,輕輕關上門出去了,只剩下兩人。
袁圓苦惱地道,“杜姐,快點好起來,你可答應過加入我公司的,我還等著你的。”杜蘅聽了笑道,“袁圓啊,我這輩子怕是不成了,等下輩子吧。走之前,還能看到你這位朋友,我沒什么遺憾了。”
袁圓聽了有點傷感,杜蘅抬起手摸了摸袁圓的秀發,“別難過,死亡未必不是另一種生命的開始。”
“真的?”袁圓抬起頭,“杜姐,假如你死后還能活著,會怎么樣?”
杜蘅笑道,“如果能死后還活著,我履行我的承諾,幫你。”
袁圓莞爾一笑,“那我就信了。”抬手一巴掌輕輕拍在了杜蘅心口,杜蘅愣了愣,看著袁圓,眼皮漸漸沉重。
“杜姐,我等你!”
袁圓走了,女仆進來,看到家主睡著了,胸口一起一伏,輕輕將她放著躺好。
我的手指邪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