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華毅、華絳

　　塔上，一個矮小敦實的男子正和女鬼青青戰在一起。

　　孔榮看到塔頂上的弓，這時哪有不明白的，一個專門針對他的局。

　　刺殺東方青的人就是眼前的這個面容看上去普通的人，仔細看，并不普通，他的臉顯得很僵硬，肉皮緊繃，不像正常人的臉皮。

　　女鬼青青飄忽靈動，手中的旋風像壓縮炮彈一樣擊打在殺手身上，發出當當的金石之聲，然而殺手身上連個傷疤都沒有留下，宛若鋼鐵。

　　反而女鬼青青面對對方的拳頭、手抓，不敢硬接，只能躲避。

　　“厲害！”

　　孔榮上來瞬間就對殺手有了一個判斷，至少是青銅巔峰，和他不相上下，但肉身強悍更遠超于他。

　　砰——

　　孔榮沖上來擋在女鬼面前，和對方對了一拳，兩人各自后退一步，凝視著彼此，孔榮先開口道，“華絳？華毅？”

　　殺手愣了愣沒吭聲。

　　“看來是了，我該叫你華毅還是華絳？”

　　“哈哈哈，孔榮，果然瞞不過你。”殺手聲音粗糲刺耳。

　　“那你既是華絳也是華毅了。”

　　華絳搖搖頭，“華毅死了，我現在是華絳。”

　　青青看了下面一眼，輕聲道：“小榮，我有事先離開了，以后會找你。”聲音飄渺虛幻，說完不等孔榮回答，飄然離去。

　　她是對小榮說的，而不是孔榮。

　　塔頂只剩下了孔榮和華絳，孔榮耳邊聽到汽車聲，看了一眼，是自家的車，袁圓不放心派人過來了。

　　“可惜，被一女鬼破壞了，你還真命大。”

　　華絳說了一句，眼中精光爆射，一拳打向孔榮。孔榮不敢怠慢，剛剛對了一拳，對方的力量和他不相上下。

　　孔榮舉起左拳，奮力一擊，拳頭相撞，如同擊打在石頭上一般，孔榮連退幾步被欄桿擋下，上身晃了晃，感覺體內血氣翻滾，對方的拳頭太硬了。

　　華絳悶哼一聲，退后一步，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拳頭，上面有個印子，那一拳仿佛擊打在了自己腦袋上，他感受到了疼痛。

　　孔榮穩住身形，原地小幅度跳躍起來，“華絳，就算我知道你是華毅，你犯不著我，我不會管你的，你不該刺殺她和我。”

　　孔榮一邊說著，一邊沖向華絳，一個直拳打向華絳，華絳不躲閃，當孔榮拳頭打在他身上時，他也突然一拳打向孔榮的腦袋。

　　砰——

　　孔榮側頭，讓過了華絳的拳頭，拳擊打在華絳心口將其逼退，孔榮并沒有跟進，而是握著雙拳搖擺著身子等待更好的時機。

　　“當我被人無緣無故地吊在樹上殺死的時候，我就沒有了退路。”華絳一個弓步上前，抬腿橫掃孔榮。

　　孔榮在精神力作用下，看到那條腿劃過一個弧度向他的頭踢來，出拳抵擋，同時身子側移。

　　拳頭擋下了華絳凌厲一腳，如同被一塊生鐵砸了一下，孔榮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華絳緊接著一扭腰身向他打出一拳。

　　腳跟著拳，動作連貫，一氣呵成。

　　速度很快。

　　但孔榮的精神力這時候起了關鍵作用，他甚至不用眼睛去看，都能感到華絳的細微動作。

　　不退反進，孔榮一個揉身上前，避開拳頭貼著華絳的胳膊，臂膀下沉，一個肘擊轟在對方肚子上，將其轟到了欄桿處。

　　“是曲剛殺的你，他現在已經死了。”孔榮道。

　　華絳直起身子，冷笑，“他確實死了，但真正殺我的人卻不是他。”

　　“難不成是東方青和我？東方青針對的不止你們華家，而且她絕不會做出暗殺你的事，至于我，和你爭奪過袁圓，我很清楚，我沒殺過你。既然你又復活成巫僵，應該知道誰殺了你，但你暗殺我和東方青，很沒道理，究竟是誰讓你出手的？”

　　原本要反擊的華絳聽了忍不住大笑，“孔榮，你和東方青卻不是我最想殺的人。”頓了一下戲謔地看著孔榮問，“你知道我最想殺誰嗎？”

　　“誰？”

　　“袁圓，袁大小姐！”

　　“找死！”

　　孔榮眼中露出濃烈的殺機，撲了過去，兩人幾個回合，孔榮被一拳逼退，嘴角溢血，華絳冷冷地道，“生氣了？你還真可憐。”

　　孔榮再次撲上，被華絳一拳逼退。

　　“我雖然被曲剛殺了，但真兇并不是他，是袁圓。”華絳又道，他能看出孔榮急了，防守弱了，故意刺激他。

　　“放屁。你這種挑撥技倆太低級了。”孔榮退后一步，深吸一口氣，“她為什么要殺你？”

　　“雖然你和她在一起，但你對她一無所知，孔榮。所以，我說你很可憐。”華絳道，“我和她從小長大，她什么人，我最清楚，經常一個人神神叨叨，像個神經病，但凡追求過她的人，都跟著莫名死亡，所以，我認為是她做的。”

　　“既然她這么恐怖，你為什么還追求她？”孔榮不以為然，袁圓說過她家族受詛咒，和她接觸的人也可能回跟著倒霉。

　　華絳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比起死亡，我家族更需要錢財，得到她，可以得到一大筆錢，而且，長大后，她似乎不怎么神經了，另外一點，我也不信那些傳言，直到我死亡。”

　　“這就是說，你完全是憑空猜測，并沒有確實的證據？”

　　“沒錯。”

　　“那你不是想殺她嗎？為什么是東方青和我，而不是她？”

　　華絳道，“我沒把握——”頓了一下道，“說實在的，我內心一直對她都有一種恐懼。小學的時候，班上一個男同學看她長得可愛欺負她想引起她的注意，結果你知道嗎？第二天，這位男同學便死了，還有他的家人一個接一個死去。”

　　“荒謬！”

　　“我也這么覺得，但后來凡是靠近她的人都不會有好結果，這能用荒謬來解釋嗎？我知道，她們家有暗夜古堡，一直流傳著詛咒，這種傳言成了我們當初小時候的噩夢，再也沒人敢靠近她。你和她在一起這么久，可見到過和她要好的同學？”

　　這倒是真的，除了劉儀娥，孔榮沒見到過袁圓和同學往來過，“你到底在說什么，一會兒說是城堡詛咒，一會兒又說是袁圓干的？”

　　華絳眼中閃過一絲茫然，“我其實不知道。”隨即眼神又變得堅定，“但這些都和她有關，所以，我的死亡，想來是她帶給我的。”

　　“當我死去活來的那一刻，我找上了袁圓，”華絳眼中閃過一絲恐懼的情緒，“明明我比普通人強大了不止一千倍，但不能靠近她，仿佛她是什么兇神惡煞，一種出自靈魂的恐懼，有種想逃的感覺。”

　　孔榮認同，袁圓說過，一些鬼怪看到她就害怕，自然包括華絳這具巫僵。

　　“我在高處架起了弓箭——”華絳眼中閃過詭異的笑容。

　　孔榮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最怕的事情發生了，華絳想殺袁圓，而且付諸了行動，明明知道袁圓現在活著，但孔榮還是不寒而栗。

　　“她周身一片黑暗，我看不見她的人。”華絳直言道。

　　孔榮卻舉拳沖了上去。

我的手指邪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