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確認

　　方學榮的團隊看到死去的方學榮，頓時痛哭失聲，在警探的呵斥著中，眾人才停止了嚎啕大哭，那些女舞蹈演員，依舊抽泣著，難以接受。

　　東方青看了一遍登記記錄，除了死去的人，團隊的人一個不多一個不少，似乎死的就是方學榮本人。

　　將記錄本扔到一旁，看向孔榮，孔榮一直和這個團隊呆在一起，說話的分量自然要比她好得多。

　　孔榮清了清嗓子道，“方學榮先生并沒有死，這是個和他差不多的人。”

　　眾人聽了愕然，臉色頓時大變，相互看了一眼，低頭抽泣，一下沉默起來，這與孔榮想象的不同，他們不應該開心嗎？

　　洪麗對眾人道，“你們看看，到底是不是？”

　　眾人這才打量了幾眼，但又不敢看的樣子。

　　“這明明是——”

　　“確實，那眉眼絕對是方先生——”

　　“就是——”

　　干巴巴地，只有幾個人出聲，大多數低頭不語，尤其是舞蹈團隊的女孩子們低著頭。

　　洪麗冷冷地道，“不說實話是吧？我告訴你們，現在死人了，你們如果還支吾，隱瞞事實，我會將你們全抓起來蹲監獄！”

　　馬總監嘆口氣，“確實有點不一樣。”他一開口，眾人頓時如釋重負。特別是舞蹈團隊的女孩子們基本一致認為眼前死去的人并不是方學榮，并且越來越確信，給出了很多證據，比如孔榮提到的手，還有頭發，方學榮頭發更密，臉型更好看，就連鼻子也更立體。

　　孔榮和東方青對視一眼，這些人都是熟悉方學榮的人，現在基本確定，死的人并非方學榮本人了。

　　“你們團隊之中，有沒有和方學榮先生容貌相似的人？”孔榮問道，眾人目光卻有點躲閃，似乎不愿意多談，但他們看向尸體的眼神卻變了，顯然認了出來。

　　這自然逃不過孔榮和東方青的眼睛。

　　“什么時候了，你們還遮遮掩掩，如果不趕快調查清楚，方學榮先生可能有危險！后果你們可承擔不起！”孔榮道。

　　眾人一下著急起來，馬總監道，“確實有這么一個人——小茂，學榮的替身，呃，我覺得，死去的應該是他。”

　　眾人跟著點頭。

　　“替身？”孔榮訝然，從來沒聽說過唱歌的還需要替身。

　　馬總監解釋道，“為了防止一些意外發生，會讓替身上場；也有的時候，不需要唱歌純舞蹈的時候，他上場為學榮節省一點力氣。不過他一直沒有機會，學榮都是親力親為，一切都是為了防止意外”

　　“原來如此。”

　　東方青問道，“為什么酒店住宿登記沒有他的名字？”

　　馬總監道，“他的存在屬于機密，我們自然沒將他記上。很抱歉，這種人是不能走上前臺的，屬于隱形人混在團隊當中。”

　　“誰和他在一起？”東方青問道，當中走出一名負責打雜的團隊成員道，“他和我們在一起。”

　　這位小茂經常一個人獨處，和周圍人也不怎么說話，有空就模仿方學榮，就連唱腔也學著方學榮，可惜他上場的機會太少了，方學榮也沒有另眼看他，只是多給他一部分工資。

　　小茂離開去找方學榮，幾人并沒有看到，一番盤問推算，時間點正就是華絳前腳離開，他后腳去找方學榮去了。

　　孔榮皺眉道，“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是不可能讓人輕易進他的房間的。”目光看著眾人，眾人紛紛避開了他的視線。

　　有問題！結合剛剛眾人的表現，這些人有問題。

　　東方青和洪麗對視一眼，洪麗道，“將他們帶走分別審訊！”

　　警探們很快從打雜的人員找到了突破口碑，因為小茂這兩天突然張狂起來，對于眾人的說他癡心妄想的譏笑開始不能容忍，開始了反擊，而且一副明星大腕的表情。

　　根據這條線索，洪麗對導演、總監幾人開始審訊，結果讓孔榮和東方青大吃一驚，導演、總監他們這個團隊正在密謀一個驚天陰謀——讓小茂取代即將退隱的方學榮。

　　他們已經密謀了兩個晚上，經過和方學榮的幾番爭吵，方學榮決心不容改變，但他們可不想就此退出，所以，密謀讓小茂取而代之，反正兩個人長相很像，幾乎以假亂真。你不說，我不說，大家不說，觀眾根本看不出來。

　　方學榮音樂會后，會有一年的休整期，這一段時間內，全力培養小茂唱功，他們完全可以將假的變成真的。

　　方學榮原本不同意，但眾人相逼之下，他勉強答應，條件是決定親自考驗一下小茂，如果他還算可以，他便同意。

　　這種事情，絕對不能讓人看到，所以，小茂悄悄前往。

　　沒想到，小茂死了，方學榮不見了。

　　洪麗一拍桌子，“說，是不是你們殺了方學榮先生，讓小茂住進他的房間假扮方學榮？”

　　導演還有總監大喊冤枉，“我們真的沒殺他。”

　　“沒殺，難道憑空消失了不成？”洪麗反問道。

　　孔榮忍不住點頭，洪麗的懷疑非常合理，如果他們殺了方學榮，讓小茂假扮，顯得也更合情合理。

　　但死的人是小茂，方學榮不見。

　　將眾人分別看押在不同房間，三人回到606房間，搜查酒店的眾警探紛紛報告沒有發現，就連酒店周邊布防的警探也打來電話，并沒有發現方學榮。

　　“難道真的逃走了？”洪麗問道，“他為什么要逃，光明正大地走不好嗎？”

　　東方青道，“他畢竟是國際巨星，想退居幕后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沒看到自己人都不想放過他，有他在，那是很大一塊利益，他們能從中獲益。”

　　“對于方學榮來說，正好以假死脫離出來，他的團隊看出死的不是他，也不敢說，若不是我們調查，他們絕對閉口不談，另外，如果我們認定死的是他，他徹底自由了。”

　　洪麗無語地道，“難以理解。”

　　現在，死者身份確定，接下來的問題誰殺了他，方學榮，還是他人？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巫鬼。

　　孔榮沒來由地，腦中浮現出了華絳這個人，看著兩人道，“可能是方學榮，他說不定是隱藏的邪巫，畢竟鬼狐曾經附身在他身上過，第二個可能就是那個華絳，用巫鬼殺了小茂。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酒店之中還有邪巫，劫持了方學榮。”

　　東方青搖頭，“如果真是有人劫持了他，電話應該打來了，但現在沒接到什么綁匪的電話，后一種可能性不大。”

　　“至于華絳——”

　　咚咚咚——有人敲門。

　　洪麗打開門，去找華絳的警探走進來，“對方只是邀請過方先生，并在沒有問出其它情況。”

　　洪麗揮揮手讓警探出去了，三人并不意外。

　　東方青道，“短時間內查不出是不是他，這一條先劃掉，只剩下第一條了，他是不是邪巫，只有找到了才能證實，現在，人呢？”

　　再次回到了找人的問題上。

　　洪麗打開門，讓全身武裝的醫護人員將尸體帶走，身份已經確認，死因也清楚，沒必要再留了，會直接送到殯儀館火化。

　　三人也跟著出去，在樓梯口停住，孔榮問道，“樓頂也檢查過了？”

　　洪麗道，“全部查了一遍，連下水道都沒放過，還用強光燈照了一遍。”

　　孔榮看著醫護人員抬著擔架穿過大廳走出門，守門的警探看也沒看就放行了，那些人將尸體抬上車，跟著上了車，發動油門開車走了。

　　孔榮猛然問道，“醫護人員進來，守門的警探有沒有檢查？”心有靈犀，東方青聞言聳然一驚，“攔住那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