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失蹤

　　這樣沒有頭尾的信，只有孔榮才能看懂，當初他們殺的那名老頭并沒有死，曲剛當初說他處理了，事實上是謊言，老頭還活著。

　　孔榮抽了一根煙，老頭死沒死，這不是關鍵，而是曲剛說的前半句，點醒了他，源頭在城堡中，老頭可能一直在城堡當中，但隨即失笑，怎么可能？

　　盡管疑惑，他還是決定去試一試。

　　“看來得再去一趟古堡了。”

　　孔榮喃喃地道，上一次，三人光在谷底內訌了，壓根兒沒進入城堡，兩位同窗生死，他取得了勝利，但也被巫蠱禍亂至今，從未深想過，源頭可能就在城堡中。

　　如果曲剛勝利了，也許早回去將老頭再殺一遍了。

　　如今袁圓繼承了城堡，他可以要過鑰匙光明正大地去，聽袁圓說，她的地盤已經圍欄圍了起來，很大的一片，屬于私人領地，外人沒有允許是不可以踏足的。

　　電話鈴響了，孔榮接起，是東方請打來的電話，聲音著急，“孔榮，方學榮死了！”

　　“怎么可能？”孔榮徹底愣住了，“誰殺了他？”

　　“不清楚。他的死狀看上去是巫鬼所為，脖子上還留著尖利的牙齒印，像是野獸巫鬼一類的東西。”東方青快速地說了一遍，問道，“你走后見了他一面，當初你們談什么了，他有什么異樣沒有？”

　　孔榮尋思了一下道，“他說看到鬼狐了，大叫了一聲昏了過去，我覺得他是太累的緣故，并沒有放在心上。”

　　“這樣啊，你過來一趟吧。”

　　孔榮開車趕到酒店，酒店四周再次被警探封住了，孔榮到了606房間，見到了東方青，方學榮躺在地毯上，一動不動，身形干枯，仿佛一具干尸，看上去像個老頭，曾經的風流俊貌，不復存在，很難想象。

　　“死了多久了？”

　　“應該不到一刻鐘。”東方青問道，“你說他看到了鬼狐暈了過去，這怎么可能，我們親手將鬼狐滅了！”

　　孔榮點了點頭，“我也覺得不可能給。”

　　“你將當初發生的事再詳細說一遍，別遺漏。”

　　孔榮復述了一遍，東方青皺眉道，“會不會鬼狐真的沒死？畢竟鬼狐會一些幻術，可以瞞過我們，當我們松懈后，得知方學榮對它的態度，讓它老羞成怒，返回殺了他？”

　　“不可能，”孔榮連連搖頭，“我精神力感知，我們確實滅了它，盡管我也有點疑惑，它實力似乎沒完全發揮出來——不過，警探們用方學榮威脅，應該讓它投鼠忌器才沒發揮出來吧？”

　　兩人陷入了沉思，這時，全副武裝的醫護人員進來準備收尸，孔榮看了一眼，問道，“我走后，誰還來找過他？”

　　“公主殿下的護衛華絳過來了一趟，奉命過來找方學榮，邀請他去公主府。”

　　“檢查過他沒有？”

　　東方青點點頭，“警探們檢查過了。他出來，警探還看到方學榮親自將他送出門外，然后他回到里面，接著馬總監過來找他，敲門不應，打電話也沒人接，我踹開門，然后發現他已變成了一具干尸。”

　　一名醫護人員抓起死去的方學榮的手正要抬到尸袋之中，孔榮突然道，“等一等，你們先出去。”

　　幾名醫護人員愣了一下，東方青道，“先出去，在門口守著。”等眾人出去，東方青問道，“有什么問題？”

　　“確實有巫鬼的氣息，”孔榮蹲下身仔細檢查，然后拿起了方學榮的手和他自己的手對了上去，比他的手小一節，“這不是方學榮。”

　　“啊？”東方青愣住，“你怎么知道？”

　　孔榮放下干枯的手爪，“方學榮的手指修長，窄而長，手掌略薄，比我的手略長，看上去更像女人的手，你看這副手，寬而肥厚，關節寬大，雖然兩人身形差不多，但這絕對不是方學榮。”

　　孔榮將其翻過身，撕開衣服，在背上查看，“果然不是，方學榮后背有一個黑點，這里沒有。”

　　“但那眉目——”

　　“確實很像，我和他住在一起十多天，對他很熟悉，但絕不是他。”

　　東方青忙撲到電話旁，忙打電話，“唐里風長官，封鎖旺角酒店附近整個街區，設卡檢查，任何可疑人物不能放過，方學榮可能沒死。”

　　東方青又通知酒店的警探，嚴密看管，不放過任何一個人出入，放下電話，問道，“如果他不是方學榮，方學榮哪里去了，他又是誰？”

　　孔榮吸了口煙道，“簡單說，方學榮悄無聲息離開了，留下一個替死鬼瞞天過海，倒也符合他隱居幕后的心愿。”

　　“你是說，這個人是方學榮殺死，然后他悄悄離開了？”

　　“也不一定是他殺的，他身上我并沒有感受到邪巫的氣息，也許他是邪巫，隱藏的很好，我沒看出來。”

　　東方青道，“有兩個問題，方學榮離開了酒店沒有？這個人是誰？你等我一會兒，我去問一問。”

　　“等等——”孔榮叫住東方青，“別忘了讓警探去盤問一下華絳，他走后方學榮才死的。”

　　“知道了。”

　　孔榮一根煙還未抽完，東方青帶著洪麗調查員很快又上來了，泄氣地道，“把守酒店出口的警探并不知情，警報解除，如今酒店把守松懈，也許方學榮改頭換面一番悄悄離開了都說不定，至于華絳，有警探去了。”

　　“也許，方學榮還在酒店內說不定？”孔榮提醒道。

　　東方青眼睛一亮，“是啊，有這個可能，守衛固然松懈，但他想悄無聲息地離開并不容易，華絳離開，他送到門口，然后馬總監過來找他，我破門而入，留給他出逃的時間太短了，他恐怕還沒來得及離開。”

　　孔榮跟著點點頭。

　　“還有，死去的人是誰？”東方青問道，“方學榮有潔癖，不會輕易讓人進入他的房間，這個人是如何出現在房中的？必然是親近的人，也就是說，在華絳走后，馬總監過來找他這一段時間內，又有人進入了他的房間。這個人絕對不是陌生人，只有他團隊中的人才能進去。”

　　孔榮接過話道，“所以，核查他團隊的人。”

　　“沒錯！”東方青打了個響指，“至于方學榮如何殺死這個人，目前還不重要，先將方學榮搜出來，順便將這個人身份核實出來。”

　　理清頭緒，東方青一面讓警探們搜查酒店各房間尋找方學榮，一面將方學榮的上百人的團隊聚集在屋內，讓眾人辨認尸體，并從酒店拿過住宿登記薄一一對照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