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對于孔榮的直視過來的目光毫不畏懼地蹬著。
“小姐是誰?”
“我華容,華毅的妹妹,我哥哥就是給你害死的——”
孔榮手中的鐵棍抵在了她精致的下巴上,冷冷地道,“你哥哥不是我殺的,我們只是打了一架——”
“那也是你連累的。”華容眼中閃過一絲驚恐,特別是對上孔容的眼睛,在對方眼中自己是螻蟻一般,那不是藐視、更不是錯覺,是真實的感受,正因為如此,她這才感到一陣害怕。
“你這么說倒也沒錯,”孔榮淡淡地道,“不過我覺得是你連累的,假如你不是他妹妹,他也許不會死,不是嗎?”
“你——”
“看在死了的華毅面上,這次往我身上潑臟水就算了。”孔榮將棍子收了回來,“我很好奇,華家是大世家怎么會和匪幫聚會。”
“哼,土包子,這里是全市有名的商業大亨聚會,不是什么土包子吃飯。”華容佯裝鎮定地道。
“原來如此!”孔榮并沒有生氣,而是走到了倪多兒身前停下,“恭喜你出來了,”孔榮將紙條插在他上衣口袋里,“誰讓你干的?”
“我不知道你說什么?”倪冬兒呆滯的眼神望著孔榮,表情同樣沒什么變化。
“很好,十萬塊,記得。”孔榮笑了笑,將手中的鋼筋工扳彎套在了倪多兒脖子上,他若敢反抗,孔榮決定給他一個難忘的教訓。
華容看到忍不住沖過來,“你干什么,警探馬上來了。”
孔榮看向華容,“你喜歡他?”
華容臉一下紅了,“胡說八道。”
“那好,你知道他對我干過什么嗎?不知道,就不要插手,我選擇原諒你,是看在華毅的臉上,雖然僅僅見過一面還打了一架,但我對他感覺還不錯,僅此而已。”
孔榮雙手一用力,將鐵棍封閉套成了一圈兒掛在了倪多兒脖子上,“這個項鏈看起來不錯,倪冬兒幫主。”
孔榮看著依舊淡定的倪冬兒,佩服不已,“人才啊,可惜你變本加厲地惹了我。”
砰——
倪冬兒如同炮彈一樣飛了出去,孔榮一腳將他踹得遠遠飛出砸在了對面的墻壁上,距離少說有二三十米,眾人驚恐地看著這一幕。
稍微釋放了心中的那股興奮勁兒,孔榮冷笑地看著眾人,“還有誰,記得還債,等我查到你們,不止十萬了,你們黑你們狠,但惹惱了我,你們跪地求饒的機會將不會有。”
轟——
大批警探強行推開了門,將孔榮的汽車推開,持槍闖了進來,看到躺了一地的人,他們一下分辨不出誰是犯人,跟著的救護人員慌忙要求增援,他們將那名倒霉的中槍客人先抬上了車。
東方青、洪麗緊接著跟了進來,看到孔榮,兩人瞬間明白,洪麗手指一指,眾槍口對準了孔榮,她走上前沒好氣地道,“是你!”一副冰涼的手銬給他拷上了。
眾人瞬間松了口氣,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然而當孔榮看向他們的時候又瞬間熄火,洪麗怒道,“孔榮,你干了什么?”
孔榮無奈地道,“他們砸了我的公司,害的我公司破產了,我過來討債的,不小心踩了油門沖進來,地上那些人拿刀就砍我,我奮起反擊,還差點被人用槍打死,我很冤枉啊——”
洪麗咧了咧嘴,心道信你有鬼了,一揮手,“將他們全部帶走。”
東方青進來一言不發,看到孔榮的樣子,她心里覺得不對勁兒,異常陌生卻又熟悉,孔榮現在這個樣子和火車上滅巫鬼時候一樣,無所畏懼,眼中半點情緒也沒有,淡漠之下是無窮的冰寒。
如果沒見過他火車上的樣子,她一定以為他被巫鬼附身了,和他往日判做兩人,忍不住皺了皺眉。
眾警探分批將眾人押走,門外的記者們不停地拍照,特別是看到孔榮被帶走,都興奮地打哆嗦,孔榮在他們新聞界絕對是名人。
閃光燈齊聚在孔榮臉上,記者上前噼里啪啦地一頓問,孔榮只是道討債被人砍了反擊了,其余一概不說,這就是名人的好處,就算記者求證,也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引導輿論。
孔榮被帶走關押在了單人牢房之中,因為獄警害怕了,給了他特殊待遇。起初,只當他普通人一樣將他和眾多犯人關在一起,然而還沒走遠,他就將牢頭給揍了個半死。
獄警拿他沒辦法,因為人家是正當防衛,何況聽到警探傳過來的消息,趕緊給這位大爺弄了個干凈寬敞的牢房呆。
當啷——
獄警打開了門,東方青走了進來,孔榮正帶著手銬腳鐐坐著,也沒抽煙,只是呆呆地坐著,看到東方青才回過神,也沒言語。
東方青坐下,吐出口氣,“你還好吧?”
孔榮很意外,他以為東方青會和他發脾氣,點點頭,“再好不過了。”
“是嗎?”東方青笑了笑,“三十多人被你打殘,倪冬兒被你踹得躺進了醫院,一人因你被槍擊,你知道,那些人都是什么人?他們是這個城市舉足輕重的商業大佬。”
“和我有什么關系,黑幫聚會罷了。”
“黑幫?”東方青搖搖頭,“它們都是正兒八經地合法幫派,你如果口無遮攔,他們會控告你的,至少表面是這樣。就算不是黑幫的那些公司,背地里違法的事也做過,所以,你不要看表面。”
孔榮默不作聲地摸出一支煙。
“你威風了,可你想過后果沒有?”東方青道,“你是偵探,當初我就警告過你,不可泄憤,而你當耳旁風,自恃力量,力量不是用在肆無忌憚之上,它只會毀滅你!”
孔榮冷笑,“他們若對付我,我無話可說,可他們不講武德,砸了俱樂部的公司,我回去正好看到他們在砸我的公司,我員工劉娜剛經歷過一場生死危機,神經本就脆弱,他們差點將她嚇得發了瘋,我如何能忍?”
“你讓我一步步來找到證據將他們繩之以法,要等到猴年馬月,我忍不了了,我有力量為什么不用,我不好過,他們也甭想好過!”
“我身上有巫印,我和我身邊的人隨時面臨死亡的威脅,你知道我每天多天心吊膽嗎?我也讓他們嘗嘗暴力之下的恐懼。”
“你真的想通過以暴制暴?”
“不然呢?”孔榮反問。
“你今天依仗邪巫的力量為自己主持公道,明天你就可能屠殺無辜的人,邪巫的力量會讓你越陷越深,最后你會變成一個你將不認識的惡魔,你別不服氣,你當時是個什么樣的狀態,你想想。”
孔榮哼了一聲,沉默半晌道,“那是我心頭另一股情緒,這股情緒釋放出來,瞬間就會占據我的全身,不是什么巫鬼附身,我很清楚。但我不認為它完全是壞事,那種狀態下,我真的無所畏懼,大腦異常冷靜。”
“孔榮——”東方青突然雙手握住了他的手,認真地看著他,神情激動,“我害怕的不是它,而是它將你完全掌控。你不知道,你眼睛之中一片冷漠,我感覺你那一刻根本不像人,也不像巫鬼,比巫鬼更可怕,像是一個無情的劊子手,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