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消息

　　孔榮抬眼看女子，女子畫著很濃的妝，一只小手握著玻璃杯，杯中還有一小口酒，正沖著他嫵媚地笑。

　　孔榮點點頭，讓服務員給她倒了一杯酒，女子趁機在孔榮身邊坐下，和孔榮碰了碰杯，輕輕喝了一口。

　　女子理了理頭發，斜眼看向孔榮，“先生，不跳支舞嗎？”

　　“我很樂意。”

　　兩人相視一笑，將杯中的酒喝完，孔榮攜著女子的手進入了舞池當中，選了一個四周不沾人的地方，兩人跟著音樂跳舞。

　　“小姐叫什么？”

　　“小紅。”女子仰著脖子看著孔榮道，“隨便摸，五十，我今年才十六歲。”

　　孔榮的手摟著她清涼的脊背，在她耳邊輕聲道，“我可以給你一百，只問幾個問題，你愿意嗎？”

　　小紅恍然，四周瞟了一眼，點點頭。

　　孔榮從兜里將僅剩下的一百取出，小紅很滿意，貼著他，輕聲道，“先生問吧。”

　　“你經常在這里工作？”

　　“嗯，大概有兩年了。”小紅胳膊環繞著孔榮的脖子，搖擺著身姿臉貼著他的胸膛輕聲道。

　　“你有沒有見過奇怪的客人，就是那種渾身發冷的人？”

　　“我不明白。”小紅深吸著孔榮身上的味道，就連耳根都紅透了。

　　“你們老大是誰？”

　　“老大，我不知道，但我們有頭，他叫強哥，管理著我們這些女孩子，每晚賺來的錢要上繳十分之一。”小紅道，“在你十點鐘方向，坐著喝酒的那個人就是。”

　　孔榮摟著小紅旋轉看到了柜臺旁的那個男人，他帶著一頂帽子，背對著眾人，看上去虎背熊腰，抓杯子的手腕上留著刺青。

　　“我向你打聽的消息，你可以告訴他。”孔榮松開了小紅的纖細的腰肢，近距離看，小紅是個很美的女子。

　　小紅卻摟著他脖子不放，“先生，我想起你說的奇怪的人了。”她有點舍不得孔榮，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聞著他的味道，她感覺到心安。

　　孔榮只能繼續摟著她轉圈兒，“什么人？”

　　“就是擱那么一陣子，我們要陪幾個特殊的客人，他們帶著面具，常常后半夜酒吧打烊了才從后門過來，出手闊綽，但不知怎么，我感覺他們非常可怕，就好像你在他們面前就像一只小螞蟻一樣，感覺一下就能掐死你。

　　曾經聽她們說，有個姐妹沒伺候好那些人，被吸干了血，而且，我陪過一個客人，他用一根鞭子抽我，我想躲卻躲不開，好像什么東西把我捆住了一樣，我當時害怕急了，以為要死了，結果他折騰了我一頓放我離開了，還哈哈大笑，覺得有趣。”

　　視普通人為螻蟻，這不就是邪巫嗎？不用說邪巫，就算是他這個手指邪巫，也感覺凌駕于普通人之上，何況是邪巫。

　　“他們一般多長時間來一趟，上一次什么時候來的？”

　　“說不準，上一次就剛過完年那會兒，一般隔一個月準會來一次吧。”

　　“你沒聽到過他們談話？”

　　“他們顯得很神秘，常常在一個包廂中，不讓人靠近，一般我們一等都快天亮了，他們才結束，也不知道干什么，姐妹們猜測可能是大經理什么的。”

　　“那你伺候的這些人中發現什么特俗的紋身沒有？”

　　“有啊，我伺候過的那個人手腕上就有一個和手印一樣的紋身，不過也有沒有的。”

　　孔榮已經基本確定，這些人恐怕是一個邪巫組織的人，“你確定你們經理沒參與進去？”小紅聽了搖頭，“頭兒說他們是大經理，要我們好好伺候，我沒見過經理。”

　　孔榮抬頭看到東方青已經返回來了，正坐在柜臺邊喝酒，將小紅松開，“好了，謝謝你，你可以告訴你頭兒，我問了你一些基本情況，但是關于那些人永遠不要說出口。”

　　小紅踮起腳尖在孔榮臉蛋親了一口，理了理頭發，“哥，無所謂，客人們也常常這樣問，特別是剛來玩的人，頭兒都不在意。”

　　孔榮點點頭，小紅給了他一個媚眼繼續找下一個目標，他回到了東方青身邊，東方青看著他皺了皺眉，拿起桌上的餐巾將他臉上的口紅印擦掉。

　　“我們走吧。”

　　兩人站起身向外走了出去，那名獨自在柜臺旁喝酒的強哥看了兩人一眼，將小紅招過來，“他是干什么的？”

　　小紅點了根煙，吸了一口，“一個小白，放不開，問我叫什么，能賺多少錢，還問誰是我的老大。”

　　強哥揮了揮手，讓小紅離開了。

　　出來上了車，孔榮將從小紅嘴中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了東方青，東方青皺了皺眉，孔榮問，“你呢，這家店是誰的？黃老邪身份查出來沒有？”

　　“還和你有點關系。”

　　“我？”

　　“沒錯，這條街的產業都是你女友家的。租給一個叫趙權的人，他是這家酒吧的經理，至于黃老邪的身份，他全名叫黃炳忠，無兒無女，孤家寡人一個。”

　　“現在該怎么辦？”

　　“我有個打算，我看那位小姐對你有意思，你何不將她發展成你的線人，讓她給你提供消息，然后在他們下次聚會的時候，我們聯合警探，布網一舉擒獲；或者，你可以加入到那個圈子做個臥底，你選一個。”

　　孔榮連連搖頭，“我不想利用別人的感情達到目的，而且我不是警探，我只是想找到巫印背后的人罷了。”

　　車到了萬象大街一帶一條巷子里，東方青下了車道，“反正你也沒什么線索，不妨從眼前的事情著手，考慮一下吧。”

　　“我會的。”

　　孔榮開車離開了，回到家中，從兜里掏出一枚銀幣，直徑兩厘米、厚度約三毫米，這是從黃老邪手中扣出來的，是魏國兩百年前的錢幣，銀光閃閃，看上去非常新。

　　孔榮將銀幣放在茶幾上，坐在沙發上點了一根煙，回想黃老邪說過的一些話，當他問‘棍爺’是誰，黃老邪身上巫蠱發作，然后被抬上救護車，他自殺，又留下‘向十三’和一枚銀幣。

　　棍爺是誰…

　　向十三…

　　銀幣…

　　結合前后順序，孔榮推斷出，黃老邪是要告訴他，棍爺就在向陽街十三號，至于銀幣——孔榮拿起銀幣仔細端詳。

　　銀幣正面是一個大大的數字‘1’，周邊雕刻著花紋，這是一元銀幣，看那阿拉伯數字，應該是嘉明帝時期發行的。

　　背面寫著‘大魏帝國’四個字，下面是一行編碼：0820413，按照孔榮對錢幣的理解，這行編碼意味著銀幣的發行量。

　　孔榮站起身，在書架上找到一本歷史書，翻開嘉明帝國，看到了錢幣發行的歷史，證實了他的猜想，這是個七位數，銀幣發行量百萬，不過后來廢止了，改用了紙幣。

　　如今這樣的銀幣，如果編碼特別，能賣上萬塊錢。

　　“尾數13和向陽街13號，是不是有什么聯系？”孔榮吸了口煙，“這不會是某種身份錢幣吧，如同證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