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過頭,卻看到周深身邊一左一右站著兩個西裝革履的人,一高一胖,兩人亮出證件,高個子的人道,“呂隊長,這里由我們接管了。”
周深還舉起雙手上的手銬向兩人亮了亮,充滿了挑釁。
兩人還沒反應過來,聽見了街上傳來汽車的轟鳴聲,一隊隊士兵全副武裝地下了車,舉著槍沖進了院子中,對準了屋內的人。
“權石,你們這是干什么?”呂榮霖氣急,“我負責這一切行動的,你知道他干了什么?”
調查員權石冷哼一聲,“這正要問你呢?”
“我要給長官打電話。”
“隨便你,電話在車上!”
呂榮霖沖了出去,孔榮卻被沖進來的士兵帶上了手銬,他可不敢反抗,外面一院子黑洞洞的槍口,反抗只能要了他的命。
呂榮霖很快回來,顯得有點氣急敗壞,看到孔榮被銬,怒道,“將他放了!”
“會放的,不過你們倆個要錄完口供,”一名調查員對下屬道,“將他們分開,錄口供。”
呂榮霖怒氣沖沖地跟著走了,兩人被單獨關上了兩輛車中。
錄完口供,孔榮在車內單獨呆著,順便有人幫他清理了一下傷口。
過了一會兒,一名士兵打開車門,給他打開了手銬,孔榮走下車,看到一名半白胡子的老者被尊敬的請進了屋子。
呂榮霖走過來,孔榮抽了一支煙,問道,“這到底怎么回事?”
“還能怎么回事?我們倆一夜未回來,他們便帶人過來了,還請了一名專家,”呂榮霖氣憤地道,“我們倆說的,他們全都不信,還說我們倆商量好的,那個周深從我倆手下逃走后就在路上被他們抓了。”
呂榮霖也抽了根煙,沉默了一陣道,“還是我長官發話,否則我倆恐怕還要被審查。”
孔榮皺了皺眉,小聲對呂榮霖道,“那名老者好像是一名邪巫。”
呂榮霖好像一點也不意外,遲疑了一下,小聲道,“他叫顏號,人稱顏老。現在調查局分成了兩派,一派是堅持二百年前那個鐵律派,一派是吸收中立邪巫的巫派,而我和我的長官是鐵律派。”
“盡管皇家沒有兩百年前的威風,但重要命令還是由皇家點頭才行得通,我們一派得到皇家支持,一直壓制著巫派,但皇家近些年態度模糊,巫派發展越來越猛。”
孔榮皺眉問道,“那你為什么不對周深格殺,反而勸其投降。”
呂榮霖苦笑,“為了對付巫派唄,我們調查過周深,其身上沒什么大的污點,所以想將其吸納為編外人員,也就是眼線,來制衡巫派。誰能想到,這家伙表面陽光,暗里卻是個黑鬼,早知道這樣,早格殺了,我們鐵律派就算眼線也不要這樣的人。”
“孔先生,千萬別將我的話透露出去,不然會引起軒然大波,甚至引發地震。”
孔榮一聽打了個激靈,“什么意思?你不會想讓我成為你們眼線吧?”
“孔先生,這有什么不好?”呂榮霖道,“反正你不是什么邪巫,反而是個靈人,正是我們這一類人,如果你愿意,正式加入我們都行,不想加入,做個眼線也挺好,自由,還在某方面有點小特權,何樂而不為呢?”
“抱歉,呂長官,如果這樣,這一趟我說什么也不來了,我愿意幫忙,由我決定,而不想做任何人的眼線。”
“好吧,孔先生是非常人,我們自然尊重。”
呂榮霖不再談起這個話題,和孔榮默默地抽煙,看著眾人行動,全村民都被集中起來了,死了兩三個。
顏號大師檢查了所有村民,搖頭道,“沒有人中巫蠱。”
權石讓村民散了,冷冷地看了呂榮霖一眼,“收隊!”
“什么?”呂榮霖怒了,“村里死了三人怎么說?我的隊友被巫鬼所殺,汽車爆炸了怎么說?”
權石掏出一支煙點上,“死的是被巫鬼所殺,被周深收復了。”
“荒唐!”呂榮霖氣得身子都在發抖,“你們不承認冰墻,不承認巫蠱也就罷了,我們拿不出證據,但他——我還射中了他的大腿!”
“他確實是巫師,不過家世清白,你們看到巫師有不下手的?”權石反駁道,在兩人爭吵的時候,那名顏號的老頭走到孔榮身邊,一雙灰綠的眼珠子亂轉,“我怎么感覺你像邪巫呢?”
孔榮將左手煙遞到右手上,一拳打在老頭身上,老頭的臉瞬間變色,孔榮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湊到他耳邊輕聲道,“別亂打鬼主意,不然我將你身上的小鬼揍出來,打死它!”
看著老頭驚懼的眼神,孔榮再次道,“別覺得你身后有人,我也有啊。”老頭嚇得轉身就走,那一拳,讓他身上的小鬼都不穩了,傳給他一種極度恐懼的念頭,遠離!遠離!
這一切,都被一旁的周深看在眼中,發出一聲豬笑聲,然而當他看到孔榮向他走過來,卻笑不出來了,甚至有了想逃的念頭。
“你背后是誰?”孔榮過來直截了當地問,“給我的龜甲是不是有問題?還有李木是誰?誰在昨晚的肉湯中下的巫蠱?”
周深得意地笑了一聲,“孔榮是吧?如果我背后有人,還會被抓嗎?不過我這次真有人了,你能奈我何?”
孔榮輕輕拍著他的肩膀,盯著他看,一下、兩下,外人只當兩人在友好地交流,然而周深被盯得發毛,身上更是顫抖不已,忙變了臉,笑道,“孔老大,我說的是實話。龜甲你可以問我娘要,真的。”
“娘,這位朋友留下的東西給他。”周深深深地看了孔榮一眼,輕聲道,“我不想和你為敵,這算是我的心意,不然我叫人了。至于李木,是曾經暗中幫助我的一個人。肉湯中的巫蠱,是我留下的,叮囑過女仆,家里來了不懷好意的人,就給他加點料,你懂得。”
孔榮將信將疑,也沒敢太過逼迫,雖然周深還是個嫌疑人,但已經有靠山了,孔榮惹不起身后那些拿槍的人。
“希望你說的是真的。”
孔榮進入屋內,那名老婦人將一個小盒子遞給孔榮,“這是我兒子給你的東西,年青人,你昨天可騙了我。”
“善意的謊言罷了,”孔榮接過盒子,視線猛然落在老婦人那雙手上,白嫩水靈,這是老婦人的手嗎?
精神力忍不住去探老婦人,上上下下,老婦人只是個普通人。而這時老婦人似乎發覺了異常,縮回手,抬手拍了孔榮肩膀一巴掌,冷著臉,“小伙子,注意你的眼睛,我可以當你媽了!”
“媽——”孔榮突然沖她叫了一聲,老婦人眼睛一下呆滯了。孔榮看到她的手心一面粗糲,一些老繭高高鼓起,顯然是干過農活兒的人,打消了懷疑。
“你看,我可以叫你媽,”孔榮一邊說著一邊低頭將盒子打開,“老婦人的手保養的太好了,看手還以為你小姐的手,所以多看了一眼,勿怪。”
盒子里面果然有一塊龜甲,相信周深這次不應該會騙他,但還是拿了放大鏡從頭到尾看了過去,雖然還不太明白意思,但就是那個味道——韻味兒。
“倒是我多心了,”老婦人撫摸著手道,“歲月也就給我剩下這雙手了。”
“呵呵,”孔榮合上盒子,“華發是老年人的榮耀,誰都會老。”
“年青人真會說話,我希望你能成為我兒子的朋友,我兒子可好了…”
“每個媽都那么覺得,”孔榮不想和一個老婦人糾纏,返身走了出去,眾人陸續走出院子。
車子已經發動,他和呂榮霖被安排在最后一輛車上,視線落在戒指上,沒感覺到女鬼青青在里邊,問小黑手,“女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