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周深

　　大街上空蕩蕩的，村民都在家過年團聚，兩人并未碰到什么人，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和別家的庭院一樣，整齊的房舍，房舍之上堆積著一層厚厚的白雪，屋檐下掛著一對大紅燈籠。

　　一個高大的男仆正在院里劈材，看到孔榮兩人驚愕地問道，“你們是誰？”

　　呂榮霖伸出手，看著像要握手，微笑著走上前，男仆提著斧頭驚疑不定地伸出手，然后呂榮霖走過去一掌將男仆打暈了過去，提著他往屋里走，進門正看到女仆正準備飯，炕上坐著一位銀發的老婦人發號施令。

　　“粉蒸肉，這個熱在鍋里，深兒喜歡吃！”

　　她話音剛落，就抬頭看到孔榮這兩位陌生人，驚了一跳，特別是看見全副武裝的呂榮霖，更被嚇得一驚，“你——你們找誰？”

　　呂榮霖環視一眼，將頭盔眼鏡抬起，掏出證件，“老婦人，我是警探，這是我的搭檔，路過這里，想在你家坐一坐，大過年的，如果有點吃得就更好了。”

　　老婦人強笑道，“歡迎，歡迎。”看著被打暈的男仆，她明顯不信，還是喊女仆備飯。呂榮霖不管這個，將男仆用手銬銬在椅子上。

　　女仆準備了兩碗肉還有一瓶酒給兩人，兩人都沒客氣，端起吃了，酒都只喝了一杯，老婦人看到兩人吃飯，松了口氣，“有招待不周的地方，盡管說，我的孩子和你們差不多大，學過武功，很厲害。”

　　孔榮微微一笑，老婦人這是在恐嚇，你兒子何止厲害，軍隊都抓不住。

　　老婦人殷勤地讓女仆再上飯上菜，女仆又端來兩碗濃香撲鼻的肉湯，上面還灑了蔥花，孔榮已經不餓了，看著有點油膩沒有再吃，呂榮霖胃口好，聞見就饞的直流口水，“多謝，多謝，”端起碗，大口地吸溜著，出了一頭汗。

　　“我兒子是個大善人…”老婦人正說著他兒子的好，呂榮霖的對講機響了，呂榮霖放下碗，從對講機中，孔榮聽到目標已經進村了。

　　“分成三層，扎口子，注意，不要引起對方警覺。”

　　呂榮霖關掉對講機，對孔榮道，“鬼交給你了，人我來對付。”

　　“沒問題。”

　　呂榮霖拔出了槍，老婦人看見嚇了一跳，“你們這是干什么？”

　　“沒什么，抓一個壞蛋，老婦人安坐，和你無關。”

　　盡管呂榮霖口氣柔和，但老婦人臉都白了，隱隱明白了什么，這時候汽車的聲音傳來，然后在門口停下了。

　　呂榮霖從臥室走到了堂屋的窗前，將窗戶打開一條縫隙，蹲了下去，對孔榮點點頭。

　　孔榮出了門，站在門前墻壁投下陰影的角落里，然后看到一只巫鬼飄然進來，趴在臥室窗戶上窺探。

　　周深似乎很心急，沒等巫鬼回來報告，便走進了院子里，大聲喊著：“娘，我回來了。”

　　沒聽到他娘的回應，心驚了一跳，站在院中愣在了當地，小心翼翼地喊，“娘？”

　　這時候，那只巫鬼就要悄悄返回，孔榮一個箭步沖了出去，擋住了巫鬼，砰，一拳將巫鬼打得煙消云散，給窗戶里的呂榮霖一個搞定的手勢。

　　回過頭，就見周深吃驚地看著他，“你是誰？”隨即眼中寒芒炸裂，握緊了拳頭，“你把我娘怎么了？”

　　“咦，你竟然有兩只巫鬼。”孔榮詫異地道，他身上竟然還潛藏著一只，冒出了頭。

　　呂榮霖一手握著槍，一手扶著老婦人走了出來，當周深看到呂榮霖身上的裝備，什么都明白了，又看了看站在院中的孔榮，無奈嘆息一聲，“我們有事好商量。”

　　“兒啊，這是警探，他們來抓壞人的，和你沒關系吧？”

　　呂榮霖微笑著看著周深，“沒關系，只不過想讓你兒子幫個忙。”

　　“對，對，幫個忙而已，娘你進去吧，我們談話你不方便聽。”周深走上前，從呂榮霖手中接過他娘，親自將人送了進去，關上門，呂榮霖并沒有阻攔，手中的槍卻對準了周深的后背。

　　周深轉過身，呂榮霖低聲道，“別想逃跑，你如果自首，我不會下必殺的命令，否則你會當場沒命。”

　　周深看向孔榮，搖了搖頭，“我不會，知道這一天早晚要來，實際上，半路上已經發現了你們，我只不過不想讓我娘擔心罷了。”

　　“算你識相，舉起手來！”

　　呂榮霖覺得這次任務實在是太簡單了，簡直有點不敢相信。

　　周深舉起手，看到孔榮向他走過來，不由地驚了一跳，“你想干什么？”那一拳讓他印象深刻，他的巫鬼他知道，就算是邪巫，也不可能這么一拳輕輕地滅了。

　　呂榮霖也有點詫異，“他還有什么問題？”

　　“他身上還有一只。”

　　孔榮走到周深身邊，潛藏在他身上的巫鬼早已嚇得身形不穩，在周深身上飄忽不定，孔榮探手一抓抓住了它的脖子將它扯了出來，是一只女鬼。

　　“別，求你不要傷害她。”

　　周深大吃一驚，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人，輕描淡寫地強行剝離他身上的巫鬼，顛覆了他的認知，慌忙求饒。

　　孔榮抬眼看到那位老婦人在窗戶里向外望，孔榮指了指西房，“如果你回答的好，令我滿意，我可以饒過它，我們到那里去談。”

　　“好，好。”周深求之不得，開了西房門，這是個雜物間，兩人一前一后走了進去，孔榮將呂榮霖擋住，“呂長官，可否給我點時間讓我和他單獨談一談，放心，他跑不了。”

　　呂榮霖愣了一下，笑道，“當然，我正好再重新安排一下。”

　　孔榮關上門，周深看著他捏著的巫鬼求告道，“能不能先放了她，你想問什么我都會說，她沒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

　　“這和我無關，只要是巫鬼，我見到就滅了。”孔榮抽了一根煙，“第一個問題，警探們抓的那一批人，全部暴斃，解剖發現，腦中有巫蠱，你有嗎？”

　　周深點點頭，“有，不過在小琳的幫助下，我將它除掉了。小琳就是你抓的巫鬼。”

　　“怎么祛除的，誰給你們下的巫蠱？”

　　“小琳通過巫鬼的魂魄精神力沖擊我的大腦，將它滅了，那時候，巫蠱還小，經不起沖擊，所以我沒事。”

　　“還可以這樣？”孔榮略微驚訝，沉思著點點頭。

　　“誰下的，我確實不知道，”周深看到孔榮的手在用力，忙道，“真的，千真萬確。我在古玩市場買下一片龜甲，上面有古體字，回來發現是一篇邪巫傳承，我抱著僥幸心理去墳場轉了一圈兒，竟然真的能看見鬼，遇到了小琳，開始步入了邪巫一行，然后是小琳發現我身上有巫蠱，才在她的幫助下祛除的。”

　　“龜甲呢？”孔榮不置可否，遇見鬼，騙鬼吧？

　　巫鬼，巫鬼。只有邪巫才能將人的靈魂轉化成鬼，鬼是不可能存在的，存在的，只能是巫鬼，孔榮確認他確實不知，他的謊言，也懶得拆穿，這個不重要。

　　“在——在我身上，”周深眼中無奈，說著從兜里掏出一片雞蛋殼大小的龜甲遞給了孔榮，“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修煉，只有那種有靈性的人，天生感知強大的人，也就是靈人才可以。”

　　孔榮接過龜甲，掏出放大鏡在燈光下看了一眼，上面果然有古文字，是一門御鬼術。

　　“主要是移動的方法，我接受的傳承就這些了。”周深忐忑地解釋道。

　　孔榮將龜甲放進兜里，將手中的女鬼放了，問道“你認識曲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