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殷女俠走回來了。
只見她左手托著一盒章魚小丸子,右手拿著一根竹簽,一邊大口大口的嚼著一邊無辜的看著程云三人,口齒不清:“你們跑哪去了,腫么不見了?”
程云:“…”
程煙:“…”
倒是唐清影十分理解的點了點頭:“我知道,我理解的,殷丹姐,當時你肯定是被某種邪惡力量控制了,身不由己。”
殷女俠點了點頭,一歪手拿出三根竹簽:“喏,一人一根!”
程云嘆息道:“你還算有點良心。”
“恩恩!”殷女俠一邊猛點頭一邊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看向他,說,“我在那邊還點了兩個冒菜,錢都給了…我聞著好香啊!待會兒吃完我們再給小俞姑娘帶一碗回去吧,她肯定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
三人都有些愣。
得!加餐了!
仍然是唐清影反應最快,她立馬沖過去用手掌托住了殷女俠的臉頰,用力的揉搓著,還大喊道:“太可愛了!殷丹姐你太可愛了!我要把你抱回家!!”
殷女俠一臉茫然。
這…這算不上是對她的襲擊啊!
吃過冒菜,買好肉、調料回到賓館,程云便開始準備灌香腸的肉了。
殷女俠在旁邊一眨不眨的盯著。
程煙拿了一塊肉逗小蘿莉,而小蘿莉完全無視了他,坐在灶臺上偏著腦袋看著程云切肉。
唐夭夭同學拿著手機又拍照又錄視頻,有時候一邊錄還一邊說話——
“看吧老師,我真的不是故意逃課的,我給你說了家里有農活要干!”
“五星大廚教大家灌香腸了,零基礎教學,喜歡的點個贊!”
“唐清焰你看見沒,我和姐夫…啊姐夫你干什么你手上全是油!”
程云一臉無奈,拿著她的手機說:“錯過了我這么一個又帥又能干的男朋友,你姐姐已經很悲痛了,不要再刺激她了。”
唐清影眨了眨眼睛:“哦,不過沒關系,我會幫唐清焰找回來的。”
程云:“…”
程煙對于自家塑料姐妹調戲自己親哥哥這件事已經逐漸麻木了,她依舊聚精會神的逗著小蘿莉,似乎小蘿莉對她越高冷她就越想擼它。
然而過了一會兒,她也倍感無趣,將肉扔回了盆子里。
“這只貓不太正常吧。”她開始詆毀自己得不到的東西了,“這么多肉放在面前它都不心動!你說是不是因為我們人多的原因啊,等我們一走,它馬上就開始偷肉吃。”
“小蘿莉乖著呢!”程云道。
“哪有不偷腥的貓啊!”
“我還打算等香腸灌好了,把它掛樓頂曬的時候,讓小蘿莉去看著呢!不然可能會有鳥兒來啄。”
“???”程煙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他,“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你居然想讓一只貓幫你看香腸?我們真的是親生的嗎?你怎么做得出這么愚蠢的事!”
唐清影聞言皺起了眉,說:“才不是!姐夫這叫想象力發達。”
程云:“…”
他也懶得和這兩個女人說話,只轉頭對小蘿莉說:“嗯,就這么決定了,到時候就由你去樓頂看著這些,不要讓鳥把這些啄來吃了,被鳥啄了我們就沒法吃了!正好你也可以上去曬太陽、玩耍。”
小蘿莉頭又一偏,眼睛中星光閃熠,但也不知道它到底是答應了還是沒聽懂。
益西高原。
香噴噴的土豆燉牦牛肉,牛肉足足在鍋里燉了兩個小時,直到燉得耙軟,鮮濃的湯汁也溶進了土豆里,這才起鍋端到鷹神面前。
還有現烤的羊腿,蒸好切成片的臘肉,加上溫燙的酥油茶和青稞酒,粗獷又飽含著熱情。
最主要是香啊!
噴香!!
所波黝黑的臉上是干凈的笑容,純粹得讓鷹神也略有一怔,隨后他對鷹神招呼道:“吃吃,吃飽了就在這里睡一覺嗷,外面又下雪了,可能要明天中午才能送你出去。”
鷹神沉默著,拿起了筷子,心里想到:既然這個凡人誠心誠意要對鷹神獻祭這一桌食物,他就勉強接受了吧,這也是這個凡人的榮幸!
一大坨牦牛肉塞進嘴里,滾燙噴香,滿口都是牦牛肉的纖維感和香氣,熬出的牛油和土豆互相融合,讓鷹神有些吃驚這個世界的凡人是如何想出這等美食的!
再撕一塊羊腿肉!
夾一大夾晶瑩剔透的臘肉,還沒咬下去便滿口是油,卻絲毫不膩!
末了喝一口青稞酒。
鷹神板著一張臉,點了點頭。
所波頓時笑了,向他滔滔不絕的講起高原環境下做出的臘肉是如何如何好吃、牦牛肉又怎么怎么美味、高山土豆八個月的生長期好長好長之類的。
鷹神一言不發的吃著。
過了會兒,所波又問道:“你到底是怎么到這來的哦!你就算翻過鐵欄走到這來也要走大半天吧!你手機呢?你一個人來的?”
鷹神大口大口吃著肉,冷冷的盯了這凡人一眼,他一向不喜和凡人交流。
但他的嘴巴卻不聽話了——
“手機沒有,我一個人來的。”
“被人搶了?”
“肯定他們追你,然后你跑,就跑到這里來了!這些人,遲早要遭報應的!”
“你家里人肯定擔心壞了吧,就是下雪,不下雪我都把你送出去了,還把你送上車,去打箭爐,今晚上可以到。然后在打箭爐住一天,你明天又在打箭爐坐車去錦官,早上的車,晚上到。還可以包個車,直接過去,到武侯祠,這樣可以省很多時間。”
“雪馬上就停了。”
“吹牛!”
鷹神懶得和這些愚昧的凡人說話,他已經吃了半盆牛肉了。
他在賓館也吃過牛肉,但遠遠沒有這個好吃,興許是他餓急了吧。不過有一點可以確認,外面飯館的牛肉肯定切不到這么大一坨,簡直都快半個拳頭大了!
酒足飯飽后,果然,雪停了。
所波驚訝不已,也遵守承諾騎著摩托車跨過草原,送他出去。
要讓他堂堂一位大魔神坐在一名凡人后面,他本身是很抗拒的,但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坐在摩托車后面了。而且,他還莫名其妙的穿上了一件破破爛爛的棉襖子,滿是酥油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