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做羊蝎子、涮羊肉、烤鴨之類的店太多了,在網上一搜能搜出一大堆以口味出名的,還各有各的擁護者,每個推薦這個店的網友都能說出它的獨到之處,讓supreme銳雯看得腦袋都大了。
年糕外表油膩,實則內心果斷,見此便有些不耐煩了:“選不出來就隨便找一個吧!閉著眼睛在屏幕上一點,點到哪個就是哪個,反正我們這些沒吃過的,吃起來多半都差不多!”
supreme銳雯第一次和大哥吃飯,當然想選個好吃點的,便有些猶豫。
這時落花在邊上冒出一句:“我喜歡滿朋軒,也沒有多遠…”
supreme銳雯臉一黑:“你早說嘛!”
落花看了看其他幾人,見大家都望著他,便繼續說:“今天工作日,應該有位置,距離這里大概幾公里,我們可以坐地鐵。”
年糕財大氣粗:“打兩個車唄!”
落花不由提醒了一句:“這里是五道口…”
年糕楞道:“咋啦?”
落花只得弱弱道:“宇宙中心…聽說之前做了交通梳理,也不知道還堵不堵,我也好久沒來過燕京玩了。”
殷女俠皺起了眉——
明明賓館才是宇宙中心!
但她還是沒有拆穿這個無知的小孩兒,轉而回想著幾公里有多遠來著…
很快,她說道:“我們騎自行車吧!”
眾人都一愣。
殷女俠迎著他們的目光,有些納悶,騎個自行車而已,很值得驚訝嗎?
費力的思考稍許,她打算說服大家:“首先,這里很平的,騎自行車肯定非常好玩,也不累。還有啊,我們剛剛見面,一起騎自行車出去玩的話,會很容易就變熟的,騎自行車最好玩了。”
supreme銳雯很快浮現出一臉贊許:“大哥言之有理!”
落花說:“我隨意。”
軒軒當然也說:“我也同意!”
年糕和蕭耳朵對視一眼,蕭耳朵先開口:“我沒有反對的意思,我只是很少見到有這么大太陽還想著出去騎車的妹子。”
年糕見大家都同意了,便很無奈了:“好吧,我也活動一下我這被熬夜掏空的身體…”
殷女俠很高興:“那就這么決定了!”
眾人便帶著各自的行李去對面酒店了。
supreme銳雯、蕭耳朵和軒軒都拉了一個箱子,落花和年糕一人背了個大包,想必都帶了筆記本,反倒是作為女生的殷女俠只背了一個常見的雙肩背包,裝得也不是很鼓,讓眾人十分驚奇。當聽到殷女俠說自己只帶了一套換洗衣物和簡單的洗漱用品,其他什么化妝品、防曬霜、洗面奶之類的都沒帶后,他們直呼奇女子。
就連作為男人的蕭耳朵都遠比殷女俠帶的東西多。
放下行李,在酒店門外掃了小黃車,由落花帶路,眾人一路往前騎去。
到飯店門口時,年糕已累得氣喘吁吁,直呼他們騎得太快了。其余人也多少出了些汗,畢竟這個天還是很熱的,只有殷女俠一臉輕松,和出門前一樣。
要了個小包間,眾人點好了菜,便喝著茶水小聲的聊著。
軒軒獨自糾結許久,說道:“師父,我來的時候羅經理讓我幫著勸勸你,要是下回你們再遇上,你不要表現得像是我完全沒有在你面前提過這個事一樣啊,我會挨罵的。”
殷女俠怔了怔,半天明白過來:“好,我就裝成你已經勸過我但是我沒聽的樣子。”
“嗯!”
軒軒還舉起杯子,像模像樣的說:“師父我敬你一杯,先干為敬!”
殷女俠覺得這小孩兒怕不是個傻子。
蕭耳朵聞言不禁好奇的問:“女俠,有多少俱樂部邀請過你啊?”
軒軒也悄悄豎起了耳朵。
殷女俠伸出幾根手指,但搖擺不定,有時候加一根,有時候減一根,最后她放棄了這個動作,收手道:“我記不太清,反正有幾個吧!”
“羨慕啊!”蕭耳朵說道。
“是啊。”年糕也點頭,職業比賽是他多年的夢想,可以他這個水平、這個年齡是不可能上職業賽的。
“那你為什么不同意呢?”蕭耳朵問。
“太遠了。”殷女俠無聊的喝著杯子里的茶,同時往外邊張望。
“太遠了?”
蕭耳朵和年糕都很震驚,他們沒想過有電子競技愛好者會因為這個原因而拒絕去打職業賽。
片刻后,兩人似是明了了一點:“是放不下家人吧?父母需要照顧?”
“我父母早就死光了!”
“家里沒別的親戚了?”
“沒有。”
“額,那是為什么啊?”
“這還用問!”落花隨口說道,“當然是舍不得站長大人啦!”
“亂講!”殷女俠皺眉。
這時候他們點的羊蝎子已經端了上來,很大一盆,滿滿的帶肉骨頭,比殷女俠想象中的肉要多很多。
眾人帶上手套,便開動了。
一邊吃一邊繼續聊天。
既然已經聊到了站長大人,supreme銳雯便隨口問道:“大哥你和站長是怎么認識的啊?”
殷女俠回想了下說辭,說道:“我們是小時候的玩伴,后來我出院后,就在站長大人的賓館打工,一直到現在。”
眾人立馬都愣了下:“出院??”
“臉上這道傷嗎?”
“不是。”殷女俠老實淡定答道,像是完全不在意這件事,“是精神病院,我有精神病的。”
“什么?精神病?”眾人大驚。
“是啊。”殷女俠很認真的點頭。
“真的假的?”
“真的。”
“難怪你會說站長是你監護人。”謝耳朵只覺得她以前精神上出現過問題,現在肯定好了,至于具體是怎么回事,他當然不會傻到去提。
“難怪站長要陪你來…”年糕也說。
“那站長現在單身嗎?”年糕又問。
“好像是吧!”殷女俠說。
“你在當主播之前,就一直由站長照顧嗎?”年糕接著問。
“嗯。”殷女俠啃著羊蝎子點頭。
“難怪…”年糕臉上又浮現出一抹羨慕,世間的人無論是否善良,總是向往善良的,無論是否有真情,總是向往真情的,在他看來殷女俠從精神病院出來后站長一直貼心的照顧著她,而她現在病好了也愿意放棄那么好的一份工作留在站長身邊繼續做賓館保潔,就是世間難得的真情了。
supreme銳雯的表情則很是苦澀。
他知道站長是個開賓館的老板,一個小賓館的老板年收入肯定遠比不上他,所以他還蠻有自信的。哪怕今天看到站長長得很帥,他也覺得自己并不差。
但是聽到這里,心態有點崩了…
最終一行六人吃了十二人份的羊蝎子,殷女俠本來帶了飯錢,想請大家吃飯的,但大家都搶著付錢且死也不愿讓她付,像是看不起女生似的,她也就沒再爭了。
supreme銳雯成功付了錢,大家也不是很介意,畢竟誰都不缺這點錢。
次日早晨。
程云默默躺在床上,看著小蘿莉滿房間的尋找自己掉的毛——它要把它的毛全部收集起來帶回去,才一天兩夜,就已經收集了一小團了,裝在它的小鯊魚玩偶里面。
程云偷偷的翻出來看過。
躺在床上拖了好久,他不時看一眼時間,直到明亮的陽光穿透窗簾,城市變得格外喧囂,他才起身去洗手間洗漱。
不用做早飯的感覺真爽!
酒店配送早餐,兩人份的,但不夠小蘿莉吃,于是他們又下樓吃了鹵煮。
回到房間,程云拿著手機刷新了下網頁,發現主播職業對抗賽的直播已經開始了,但遠遠沒有開始對戰。目前是插播一下各主播們在訓練房準備的畫面和兩個解說的聊騷,游戲愛好者們能看到平常就很有名的游戲主播們聚在一起閑聊扯淡、討論戰術或者商業互吹,倒也不覺得無聊。畢竟除開技術不談,主播們的觀賞性要比大多數職業選手強多了。
賽程也出來了。
首先是殷女俠的俠客隊對戰由其他平臺主播組成的CG戰隊,其次是李熙恩和安迪的‘火星人隊’對戰‘藍光隊’,除了藍光隊的射手外,都是來自幻劍的主播。
這時候畫面切換到了殷女俠的訓練房。
兩個解說也有在幻劍開直播,只是打得沒多好,自然是認識這些主播的,當下便對著大熒幕吹捧起來。
“俠客隊也是很強的,奪冠大熱門,很多人覺得他們極有可能擊敗職業隊。”
“還是介紹下陣容吧!”
“好的,俠客隊的上單是supreme銳雯,這位是拿過國服第一的,到現在也是國服第一銳雯,在峽谷之巔的排名…”
“等等!你錯了!是前國服第一銳雯!”
“哦哦!也是!女俠橫空出世,很多以前的‘國服第一××’前面都得加個‘前’字了!”
“接下來是中路,中路也非常厲害…”
“打野是…”
“重頭戲還是下路的飛魚女俠,飛魚女俠是個主播…啊不電競界的傳奇人物,一個女生打遍天下無敵手,嘖嘖!看她直播也是有輸有贏,但有一點是確定的,在對線期她一定能打爆對家!很多職業戰隊都向她拋出了橄欖枝,但因為未知原因,女俠一直未能同意。”
“嘿嘿,我還聽說一個消息!”
“什么消息?”
“職業隊的上單,軒軒,你知道吧?”
“哦當然知道!軒軒是這位女俠的徒弟嘛!”
“可惜了,本來想見到他們師徒倆對線的,結果女俠跑去打下路了!”
“這還真的有點意思!收職業選手當徒弟的主播,這在以前還從未有過吧?”
“何止,以前想都沒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