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昊空和韋曲對望了一眼,他們兩人心中暗嘆。
果然如此。
其實,徐毅的一舉一動又如何瞞得過這兩位天階強者呢。哪怕他們并沒有刻意關注,但徐毅的表情卻還是盡收眼底。
徐毅在看到一屋子天兵之時,都沒有什么特別的表現,唯有最后看到那丹爐之時,卻是明顯怔了一下。
這說明了什么?
作為天階強者,自然是心知肚明。這說明徐毅與這件天階寶物起了某種程度上的共鳴。
只是,徐毅明顯不想繼續煉丹了,所以他頭兩次機會才會浪費在其它天兵之上。
可是,如今到了最后一次機會,除非他真的不想要天兵了,否則也唯有挑選這個最有感覺的丹爐了。
哪怕這不是戰斗用的天兵,但最起碼也是天兵啊,縱然是再多的地兵,也是無法與之相提并論的。
徐毅一步步的走到了丹爐之前,心中卻是百感交集。
哎,暗上丹田啊暗上丹田,我把機會交給了你,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這一刻,徐毅已經對自己失去了信心,只好把信任留給了這個一直蠢蠢欲動的暗上丹田。
“師祖,我選這個。”徐毅艱澀的說道。
“呵呵,決定了?”章昊空似笑非笑的道,“這可是最后一次機會,不選一件攻擊性的天兵了?”
“不了,就這個吧。”
徐毅嘆了一口氣,他發現,讓人階修者選擇天兵,這就是一個坑啊,而且還是天坑。
他可以保證,若是沒有天階強者護持,那么敢做這種事情的人,肯定是有一萬個死一萬個,全部死絕,一個不剩。
章昊空微微點頭,大袖輕揚,那股封鎖了天兵的力量頓時消失了。
徐毅踏前一步,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就沒有什么可猶豫的了。
徐毅的精神力量立即釋放了出去,瞬間纏繞在了這丹爐之上。
而幾乎與此同時,在徐毅的暗上丹田中,那虛幻的丹爐竟然也是瞬間消失,它竟然在這一刻融入了徐毅的精神力量之中,在一剎那間也粘附在了丹爐之上。
隨后,徐毅的臉色微變,他突兀的感覺到了,這丹爐似乎正在發生著某種神奇的變化。
嗯,丹爐中有著器靈,這是所有天兵的必備之物。若是器靈爆裂或消失,那這天兵也就不叫天兵,最多就是稍微高檔一些的地階法器了。
但是,在此時徐毅的感覺中,這丹爐的器靈卻似乎正在被某種力量所困擾。
“哇…”
虛空中,突然想起了一道類似于嬰兒的啼哭聲,那聲音之響亮,簡直就是震耳欲聾。
章昊空和韋曲都是一怔,這是怎么回事?
在徐毅的精神力量接觸到丹爐之時,如果這件天階丹爐不愿意接受,自然會釋放力量反噬。若是愿意的話,那么就更加簡單了,天兵會自行認主,反而無需他們操心。
但是,此刻這器靈…它的哭泣?
兩人面面相覷,巧器門中典籍無數,但似乎也沒有哪一部典籍提過類似的事情啊。
這聲音并沒有持續多久,也就是數分鐘而已,在這數分鐘之內,徐毅三人都是傻呆呆的站在原地,什么也沒有做。
徐毅是真的什么也不懂,反正他是豁出去了。
而章昊空兩人卻是心緒千轉,但只要徐毅沒有遇到反噬,他們就不會冒然出手中斷這個過程。
“師兄,這是何故?”韋曲傳音問道。
章昊空沉吟片刻道:“或許,是這個器靈覺得與徐毅有緣,所以想要跟他走,但是又覺得徐毅的修為太低,僅有人階而已,是以拉不下面子。此刻它正在掙扎,到底走還是不走。”
韋曲瞠目結舌,還有這樣解釋的么?
師兄啊師兄,我差點兒就真的相信了呢。
你咋不直接說,這器靈已經快成精了啊…
徐毅凝目看著丹爐,在兩位天階強者的眼中看來,他的這副神情是在努力的與器靈溝通。
但事實上,徐毅此刻的心中卻是慌成了一只狗。
他終于明白發生什么事情了,那股從自己暗上丹田中所釋放的力量,竟然在試圖同化器靈。
并不是吞噬,也不是融合,就是同化。
可是,自己只是人階五級啊…
若是早知如此,他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會選擇這個丹爐了。但事已至此,他哪里還有退路,所以只好拼命的在心中向所有知道的神仙妖魔祈禱,希望這玩意能成功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在徐毅的感覺中,就像是已經過了千萬年。
然后,一股精神力量回饋過來。
這是一股溫和的,柔順的精神力量,在與他的意念接觸之時,徐毅立即知道,這就是丹爐器靈。
但是,這器靈之中似乎又多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東西,與他的暗上丹田隱隱呼應。
徐毅深吸一口氣,腦海中立即涌現出了諸多的知識,不僅僅是各種丹藥的煉制之術,還有如何操控天兵丹爐的方法。
心念一轉,徐毅伸手一點,那天兵丹爐頓時滴溜溜的轉了起來。那丹爐越轉越小,越轉越小,最后竟然變成了僅有手指甲大小。
徐毅拿著丹爐往自己的額頭上一按。
這玩意立即消失在他的手中,化作了一股神奇的力量進入了暗上丹田之內。
徐毅的意念緊隨其后的進入,立即看到了暗上丹田中懸浮著一個丹爐。
只不過,先前所懸浮的只是一個虛影,而現在的這個丹爐卻是貨真價實的天階神兵了。
哎,終于搞定了。
徐毅的心徹底的放松下來,雖說整個過程也有著不如人意的地方,譬如他最希望得到的攻擊性或者是逃跑類的天兵并沒有得手,但好歹最終還是弄了一個回來。
丹爐就丹爐吧,怎么說也是天兵,比再多的地階兵器都要值錢的多啊。
轉頭,徐毅突然感到不對勁。
章昊空和韋曲兩人都是緊盯著自己,那眼神凌厲之極,就像是在看著什么怪物一般。
徐毅連忙摸了摸自己的臉龐,沒啥不對啊。
他小心翼翼的道:“師祖,師叔祖,你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