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隨手將煙頭扔掉,平冢靜一臉不爽,“一個個的都是不讓人省心的家伙啊!”
感嘆著,她伸手拉開車門,卻忽然頓住了,因為視野里,她的座位上被放了一沓畫冊,封面上寫著:
東京喰種·卷一筆名:搬運工 “這小鬼還真畫了…”平冢靜彎腰拿起,身子挪進駕駛位,將門關好,“那就看看這個小鬼能畫出什么東西來吧!”
走到家門前的王一終于像是舒了口氣,如同看到了可以窩進去盡情翻滾的被窩,他伸手驗了一下指紋打開鐵門,邁步走了進去。
槐樹的葉子在風中盈動,青草和泥土都帶著芬芳。
“我回來了!”王一照慣例打了個招呼,然后推開家門,換上室內鞋越過玄關,走進了客廳。
“沒人嗎?”扭頭環視了一圈,發現家具跟走的時候一點沒動,也沒有添加過什么,甚至垃圾桶都還是空著的。
王一將拖箱推到一旁的角落,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到沙發上,本來想要抿一口的,卻忽然發現客廳桌子上放了一張紙條。
他將杯子從嘴唇上挪開,好奇地拿起紙條并打開:
“我已經找到新的住處了,是麻生君幫忙介紹的,這幾年打擾了,妻夫木君!”
沒有半點后續,甚至連新家搬到哪也沒有說,只是一個簡單的招呼。
“呵,呵呵!”王一突然捂著臉笑了起來,卻透著一股心酸,他手指一曲就將紙條捏皺成了一團,“呵呵呵!”
淚水忍不住從眼角滑落,卻被手掌堵住了,他能說,他已經喜歡上某人了嗎?不,那些都是沒有意義的,一切都失去了意義。
“要一直一直這樣持續下去?”
“大概…吧!”
他仍然記得曾經那句認真的發問,還有用不確定的語氣說著確定話的她,他和她的關系,終究是變了。
“一無所有了…”手掌從臉頰上拿開,王一蠕動著嘴唇,“一無所有的意思是還剩下什么呢?一無所有的意思是得到了什么嗎?一無所有的意思,是你再也不會輸了…”
松開手里的紙團,王一又將它輕輕展了開來,他起身從柜子抽屜里拿出一只簽字筆,在紙條的背面寫下了這樣一段話:
“你來了,帶來罪惡,你走了,也帶走罪惡。我留在原地,像燃燒的長明燈,油不盡燈不枯!”
筆落,他捏著紙條走回臥室,翻出那本記載著他所有罪惡的日記本,夾在了她們相遇的那一天。
將日記本塞回抽屜,王一先去洗手間處理了一下臉上的淚痕,這才回到客廳,臉上已經看不出任何表情。
點開音樂隨機播放,他將拖箱里的衣物用具全都收進臥室弄好,又把臥室里的掛歷拿到客廳掛在墻壁上,看著那長達兩個月的暑假,他忽然有些迷茫了。
現在還有什么讓他走下去呢?
東京?不,那里只是一個躲在陰影里偷看曙光的地方,只一眼便好。
漫畫?不,那只是將從前輩們那里繼承過來的故事轉述給人們聽而已。
金手指?不,那只是讓沒有朋友的自己能夠自娛自樂,得到更廣的視野而已。
學習使我快樂?呵!
如果生活變成了單機游戲,你會發現,漫無目的呢。
“那就玩一個孤獨者的游戲吧!”王一抬眸,目光從鏡片后透過來,落在窗外的天空,“玩到他媽關服,玩到本大爺也有的明天!”
這一刻,他發下了豪言,與生活對抗的豪言!
他決定開始一項新的事物來盈滿他的生活,來使他驅散孤獨本身,他決定寫自己的書。就這樣,他下筆了,為自己的第一本書命名——豪語霧間,并寫下了序言:
“暑假開始了。這本身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不過也只是本身。就像吃飯一樣,填飽肚子這樣的事情本身值得高興,卻有人噎死了。
所以,不要用‘本應該’這種描述,更不要用‘絕對’,我們應該用‘是嗎’。
如果有人問你她漂亮嗎。
謹記我接下來所說的標準答語:‘還好!’
如果有人問你最近怎么樣。
謹記我接下來所說的標準回語:‘還好!’
如果有人說今天天氣真好。
謹記我接下來所說的標準結語:‘還好!’
鄙人八木豪,中日混血,靠著父輩的蔭澤過著充盈的生活,在為人處事上頗有一番心得,我將從我的人生經歷來闡明這一點,最后以我的第十三任情人作結來表現這一面。
當然,要說起我的人生經歷,是冗長繁復的,贅述多有不便,簡言又棄之可惜,所以,就以插敘摘取的方式來展開吧…”
停筆,序言已好,而在做述第一篇時,為了引起讀者的興趣,有必要在篇名里寫下截語:
“他是干瘦的,眼窩深陷,像極了架在火上的魚干。但他的嘴唇是飽滿的,那是為了親吻女人而生的物件。說到這,有必要說說這家伙的風流了。當然,我說的這些事也都是聽來的,你們當作粗茶后的笑談便可,如果真有這樣的人,到底是極其稀罕的…”
這是寫在第一篇前的,如果還想往下看的話,就應該會翻到下一頁了。
當然,王一已經不打算寫了,他的腦袋昏沉沉的,只想回到臥室沉沉的睡一覺,然后從明天開始,過著自己一個人的生活。
想著,他輕輕推開臥室門并關上,然后走到窗前拉上簾子,使臥室充滿了灰暗,但他的眸子卻亮著光:
“如果被世界拋棄,我們只能用是我拋棄的世界這種話來回答,這不是掙扎,如果有人因此笑話你,讓他們見鬼去吧!”
(這章暫且就這樣吧,有關于主角寫的書的內容,如果有讀者通過這僅有的序言和篇前截語產生興趣的話,后面有機會我會在番外里面寫一些的。還有人說我什么虐主啊,主角廢物啊什么的,讓他們見鬼去吧!哈哈,祝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