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完畢后,張寧東揮了揮手:“請吧。”
張揚立刻拿出他提著的鐵丹治療儀給這個前列腺患者戴上,通電后然后按下了開始按鈕。
慕容水月站在后面有點慌。
她倒不是不信任公司的產品,只是,四分鐘就見效,怎么想都太托大了。
根據鐵丹治療儀的使用說明書,這種物理療法一般是作為輔助療法,需要長期使用方才見效。
不過,慕容水月并沒有說什么。
兩分鐘后,張揚站在一旁瞅準時機,看著那名前列腺患者,集中精神。
他的時間倒流對生命體能恢復到24小時前,也就是一天前。
這個前列腺患者是昨天晚上跟朋友喝酒吃辣造成的前列腺炎惡化,而此刻是下午,24小時前,這個人的身體狀態還是良好的。
然而,在啟動時間倒流的那一刻,張揚卻猶豫了。
他感覺這樣像是在騙人。
雖然他的鐵丹治療儀的確是有效果的,但自己這么做的話,就是騙人。
張揚猶豫了,內心頗為煎熬,最終還是放棄了。
他在鐵丹治療儀給這個患者治療的時候,自己則給這名患者按著摩:“我給你按按摩,你不要緊張,放松身心。”
四分鐘的時間很快到了。
“怎么了?”張寧東道。
患者睜開眼道:“呃,感覺沒什么變化,不過這位小哥的按摩很不錯,你是不是學專業按摩過?”
“呃,我也是學醫的,選修過針灸按摩課程。”張揚道。
“這樣啊。”
張寧東看了張揚一眼,淡淡道:“四分鐘療效呢?”
“抱歉。”張揚道。
這時,那個患者眨了眨眼,然后突然道:“張醫生,四分鐘太短了,任何醫療器械都不可能有什么顯著療效。但我使用鐵丹治療儀的確感覺很舒服,長期使用的話,應該會有療效的。”
他在幫張揚說話。
不過,他說的也是實話。
這時,張寧東的電話響了。
他接了個電話,眉頭微皺:“現在請假?行,我知道了。”
放下電話,張寧東看了張揚一眼,道:“你是東華大學醫學院畢業的,是吧?”
“嗯。”
“我的助手急事請假了,你能幫我一下忙嗎?”張寧東語氣溫和了很多。
“當然。”張揚趕緊道。
接下來的一個下午,張揚一直在張寧東的門診室忙碌。
到了晚上快下班的時候,送走最后一個掛號病人后,張寧東突然道:“張揚,跟我講一下你的這個產品吧?”
“好的!”張揚大喜,趕緊道:“我們的鐵丹治療儀可是國家準字號的醫療器械,擁有國際PCT專利產品三項國家發明專利。當然,雖然如此,我們的產品也不是萬能的,不可能對每個人都有這么出眾的療效,也不能夠替代藥物和手術治療的。不過,鐵丹治療儀作為治療前列腺炎的輔助手段,對前列腺炎的治療還是有積極效果的。”
張寧東目光閃爍。
“你明天...呃,明天周末了,這樣。”張寧東頓了頓,又道:“下周,我們約藥劑科的陳喜年主任一起吃個飯,你把鐵丹治療儀的情況再給他講一下。”
張揚內心狂喜。
雖然他也是第一次做醫藥代表,但也很清楚張寧東這話意味著什么,這意味著他們的鐵丹治療儀很有可能進入醫院的‘藥庫房’。
盡管即便進了醫院的‘藥庫房’,很多患者可能還是會在外面的專賣店購買鐵丹治療儀,但這卻是一種實力的象征,會對患者潛移默化的形成‘鐵丹治療儀是好產品’的潛在印象。
外面的博頌堂的各大專營店再向客戶推銷鐵丹治療儀的時候就可以說‘東華第一人民醫院都在使用我們的產品’,這個事實比做廣告有用多了。
這時,慕容水月輕輕的用手指戳了張揚一下,張揚這才清醒過來,趕緊道:“好的,沒問題。我周末這兩天會選一個好地方,我們下周跟陳喜年主任一起吃個飯。”
“嗯。”
張寧東也沒再說什么,隨后就離開了,臨走之前還帶走一些鐵丹治療儀的宣傳資料。
那臺鐵丹治療儀也被允許留在了醫院里。
在張寧東走后,張揚長松了口氣,身體也是一軟差點沒摔倒在地。
他累壞了。
雖然沒有施展時間倒流,但忙碌一下午,精神高度緊張,生怕出了什么差錯讓張寧東不開心,各種擔心,也是累的夠嗆。
“張揚,你沒事吧?”慕容水月趕緊道。
“沒事,讓我歇會。”
張揚往醫院走廊的長椅上一趟,瞬間就睡著了。
慕容水月坐在一旁,扭頭看了張揚一眼,低聲道:“辛苦了。”
頓了頓,慕容水月雙手墊在腦后,目光閃爍,又暗忖道:“說起來,雖然跟張揚高中同窗三年,但自己真的了解他嗎?自己對張揚的印象基本上都來自安白。而安白跟張揚是死對頭,她的話就真的是真的嗎?”
暗忖間,慕容水月的手機突然響了。
看了下來電提示,慕容水月嚇了一跳。
蘇安白。
真是想誰誰到。
猶豫了一下,慕容水月最終還是按下了接聽鍵,小聲道:“喂。”
“水月,你干什么?那么小聲。”電話那頭響起蘇安白的聲音。
“我在醫院。”
“啊,你怎么了?”
“呃,你不用擔心,我沒生病,我就是...就是...”慕容水月支支吾吾。
蘇安白仿佛似有所悟,小聲道:“你懷孕了,想做流產?”
慕容水月吐血:“我的好閨蜜的想象力還是這么豐富。然而并不是這樣。”
“那你到醫院干什么?”
“哎,安白,我實話跟你說吧。我其實已經回東華了,今天剛找了一份醫藥代表的工作。本來打算下了班就跟你打電話的,沒想到你先打來了。”
“啊?真的嗎?”蘇安白大喜:“太好了,你在哪?我去找你。”
慕容水月看了身邊沉睡中的張揚,又道:“不用啦,我跟同事一起呢。等我下班,我給你打電話,我們晚上約一約。”
“好啊!”蘇安白突然想到什么,嘿嘿一笑,又道:“男同事吧?帥不帥?”
“用你的話說,很丑。”慕容水月笑笑道。
“比張揚還丑嗎?”
慕容水月:...
“安白,這么多年過去了,你對張揚還這么有成見啊?”
“誒?你不恨他嗎?如果不是他,你跟許霆也不會分手吧。”
“都猴年馬月的事情了,而且我和許霆那真的算交往嗎?連手都沒牽過。”
“呀,你這個小色貓,還在糾結這種事情啊,那只能說明人家許霆是正人君子。許霆要是換成張揚,交往第一天晚上估計就連哄帶騙帶你去賓館了。不過,這也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畢竟你也不可能跟張揚交往。”
“呵呵呵,那是當然了。哪個女人會跟前男友的兄弟交往的?想想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慕容水月頓了頓,又斬釘截鐵道:“不可能,絕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