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
這個執法局的人員,眼睛瞇起盯著面前這個姑娘沒有講話,片刻后才開口道:“在這里登記下你哥哥的信息。”
很快。
這個執法局人員,揮手喚來另外一個值班人員:“你在這里等一下。”
過了足足只有二十分鐘左右。
這個執法局人員才面色嚴肅的出來開口道:“你知道你哥哥現在在哪嗎?”
“應該在第三醫院。”
下一秒——
整個執法局警笛大作,無數人全副武裝的警員一邊檢查著自己身上的裝備,一邊大步朝執法局外走去。
“我...”
看見眼前這一幕,胡悅愣了一下,有些手無足措的開口道:“我哥哥的案子很大嗎?”
“嘖。”
這個執法局人員咂舌道:“何止是大,你哥哥現在有很大的嫌疑是這次游艇案的犯罪嫌疑人,我們找到了你哥哥當時在案發現場參加了采訪的畫面。”
“這次你舉報有獎,等案件結束后,聯邦會獎勵你的。”
“不過現在你得跟我走一趟,如果抓捕出現意外,你需要負責勸告你哥哥迷途知返。”
“彪哥,要不你歇息一會兒,這里我看的就行。”
刺兒猴望向坐在醫院椅子上有點昏昏欲睡的胡彪有些心疼道:“彪哥,你娘在里面做手術,你又幫不上啥忙,坐在這里也沒用啊,不如回去歇歇。”
“你說的是人話嗎?”
胡彪面無表情的抬頭掃了眼刺兒猴一眼:“不會講話,就把嘴巴夾住,毛子和串天呢?”
“他倆去買午飯了。”
“嗯。”
胡彪輕點了下頭,正準備開口繼續講話,突然感覺身邊氣氛有些不對,感覺好像突然安靜了下來,只有七八個互相交談的男人,從走廊末端朝他這邊走來。
除此之外,整條走廊不知何時,竟然連一個醫生護士和病人都看不見了。
他面色平靜的起身,若無其事的伸了個懶腰后,摟過刺兒猴的肩膀,朝走廊另一端走去:“走,陪老子去放放水,脹的他媽慌。”
就在他們剛起身還沒走幾步,便聽見身后一個男人傳來的聲音:“前面兄弟,有火沒,借個火。”
胡彪面色一變,沒有講話,腳下的步子不由自主的放快了一點。
而這時,他聽見了身后加快的腳步聲,以及再次傳來的問話。
“兄弟,問你借個火,你跑啥?”
眼看那腳步聲已經就在身后響起了。
胡彪深呼吸了一口氣,站住身子當即轉身,面色猙獰的從懷里掏出那柄步槍,二話不說就將槍口對準身后幾人死死扣動扳機:“老子借你媽!!”
單體能量罩在這幾個男人身上升起,如果是一般的子彈也還真就擋住了,可惜胡彪手里這柄步槍花費了將近200萬的星幣,唯一效果便是可以輕易擊穿500萬售價以下的所有能量罩。
一道道子彈輕松的射進這七八個男人身體里。
“突突突!!”
刺耳的槍聲在封閉的走廊響起,鮮血濺射在墻上,像是一幅藝術家在臨死前精神恍惚做出的油畫一般。
“草他媽的!刺兒猴,搬人,有狗東西他媽點炮!”
在能量罩出現的一瞬間,胡彪瞬間便更加相信了心底的判斷,二話不說大步沖進一旁的手術室里。
自己母親昨晚就做完了手術,此時在觀察期,醫生說24小時后才可進來,但此刻也顧不上那么多了,當即便沖擊手術室。
在扛著自己母親跑路前,他先沖在手術室的窗口朝外望了一眼,結果這一眼,讓他瞬間面如死灰!
完了!
整個醫院外面,所有人群都被疏散了。
紅色的警戒線,將整個醫院都圍了進去。
數不盡的無人機和磁懸浮汽車,正將槍口對準醫院。
“完了。”
刺兒猴面帶哭腔的高吼道:“肯定是他媽毛子和串天,這兩個狗東西有人點我們,除了這兩狗東西,還有誰能點我們?”
“別慌,別慌。”
胡彪深呼吸了一口氣,身子微微顫抖,不斷將滿是汗水的雙手在身上擦拭著,將那柄自己重金買來的能量自動步槍死死的抱在懷中,嘶啞道。
“有辦法的,這種時刻不能慌,越慌越容易出事!”
“別急,別急,讓我想想。”
而這時——
樓下突然響起一道喇叭聲。
「胡彪,聽著,你已經被包圍了,這里你是無法再逃出去的。」
「現在你唯一的出路就是出來自首,要相信聯邦會對你寬大處理的。」
「讓你妹妹來跟你說幾句。」
「哥...」
胡彪微微一顫,因為他聽見了自己妹妹的聲音。
“該死!!!”
他忍不住神情猙獰情緒在激動的邊緣怒吼道:“畜生,他們竟然用我妹妹來威脅我,這就是聯邦做出的事情!”
“我...”
然而還沒等他話說完。
便再次聽見聲音傳來。
「這次,是我舉報的你。」
「你不是一直要教導我做一個守法的公民嗎,為什么這次要走上違法犯罪的道路?」
「我雖然也喜歡有錢的花的日子,但我相信憑我們雙手雙腳也能賺到干凈的錢,比起一些錢,我更想要的是那個干凈善良的大哥哥啊。」
「你這次真的做錯了,我甚至難以想象你竟然會在游艇上殺那么多人。」
「你讓我以后在學校里還怎么抬得起頭?」
「老師和同學怎么看我,我以后出去找工作,公司又會怎么看我?哥哥你做些的時候想過我的感受嗎?」
「不要再不知悔改了,出來自首吧,爭取聯邦的寬宏大量,等你出獄后,我賺錢養你哥哥。」
「我們雖然窮,但我們有骨氣,我們寧愿餓死,也不要碰一分不干凈的錢。」
胡悅的聲音帶著厚厚的哭腔從喇叭里傳來,直直的刺入胡彪的耳朵里。
“彪哥。”
刺兒猴慘笑了一下,低頭停頓了一會兒后,才開口道:“我有點想掐死你妹妹,我們這次完了,我有想過我們會被抓住,但我從沒想過會被自己人舉報。”
“知道這件事情的,還有姜騁公司。”
“一個外人都沒舉報我們,甚至連我們的1000萬星幣都沒收,而你妹妹舉報了。”
“我想過落網會死,但我現在死的心不甘。”
“難受,哥。”
胡彪神情震驚難以置信的僵硬在原地,身子微微搖晃了幾下,面色血色突然少了幾絲,望向躺在床上的老母親,突然感覺自己好像有點不知所措了。
他從未想過自己的妹妹會舉報自己。
“彪兒。”
就在這時,躺在病床上的老婦人,突然緩緩眼睛睜開呢喃道:“別帶娘了,自個兒跑吧,我知道從哪跑,停尸房有個倉位,27號。”
“爬進倉位,用力踹,后面有條通道,直通下水道。”
“那是你爹以前還活著的時候,在這家醫院建筑時當工人偷偷留的。”
“當時你爹也不知道聽了誰的說法,說停尸房的尸體上面有很多陪葬的珠寶,便想著留條暗道將這些珠寶偷出來,當時激動的和我說了好幾宿。”
“只是你爹那人不行,有賊心沒賊膽,拖了好幾年都沒敢動手,后來才發現,停尸房的尸體上哪有什么金銀珠寶,于是直到死也沒用到這條暗道。”
“從那走吧。”
“那個洞需要蜷縮著過去,你娘我過不去,而且我這身體跟著你們也沒法逃亡,你們自己逃就行了。”
“聯邦不會拿我一個老婆子怎么樣的,既然做了這一行,那心就要狠一點,做事要謹慎一點,這次也算是一個教訓。”
“我用了一輩子驗證了一句話,那就是人善沒用。”
“胡悅,幫我殺了她吧,胡家不需要這么一個白眼狼。”
“不殺了她,我死都心不安。”
“娘!”
胡彪眼眶通紅的大步走到病床,雙膝下跪磕了三個響頭,鼻涕橫流的嘶啞道:“兒子無能,對不起你。”
“是娘對不起你,如果娘當時不是執意要收留胡悅,或許現在也就沒這件事情了。”
“殺了她,不能讓她糟蹋了胡這個姓。”
“一個白眼狼,配不上胡家的姓。”
“你爹沒本事,但娘從不怪你爹,因為你爹對娘很好,在活著的時候從沒讓娘受過委屈。”
“去吧,以后也別回來了,有想說的話在新聞上對娘說就好。”
“謹慎一點,別再出現這種情況了,腦子放聰明一點,半大不小的人,不要看見誰都往出交底。”
“呼!”
胡彪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磕了三個響頭才嘶啞道:“娘,我這次能活下,日后肯定好好孝敬你!”
隨后,他沒有再耽誤。
起身就拎著步槍,大步朝病房外走去。
他們身處三樓,停尸房在負三樓,得走三層樓的距離。
此時醫院里的所有人都已經被疏散開了,醫院外的執法局并沒有選擇強攻,而是在勸降,速度快一點可以離開。
而這時,他懷里的對講機突然傳來毛子焦急且急促的聲音。
“彪哥,從一號門沖出來,我們在警戒線外面,你們沖出來的一刻,我倆把一號門附近的執法局人員清了,你們帶著咱媽快點沖出來。”
“只要逃出來,就有一線生機。”
“不用。”
胡彪深呼吸了一口氣,面色猙獰的嘶啞道:“我們從停尸房走,你們現在離開,我們在1號安全點匯合,別暴露了。”
“你們能走了嗎?彪哥?”
“應該可以,先試一試,不行再說其他的辦法,你們倆個現在先退后一點,被暴露了,等我給你們消息。”
“好,那我倆就先撤開一點,大家一起玩命一起花錢,這次不是我們點的彪哥你。”
“嗯,我知道。”
這個對講機是他們購買的道具,效果只有一個那就是通訊以及,通話內容不被監聽和攔截。
胡彪兩人順利來到停尸房的那個倉位,鉆進去將里面的那具尸體揪了出來后,才望向面前這個冒著冷氣的倉位,艱難的鉆進去,用力踹向面前墻壁。
很快,一個狹小的洞口出現在他眼前。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兩人便鉆了進去。
等再次出來時。
已經改頭換面出現在了一家垃圾站。
此刻他的身份已經徹底暴露,體型面龐等一切個人信息已經徹底進入了積灰城的天眼名單。
“走。”
胡彪一邊給姜騁公司發消息,一邊眼眶通紅的嘶啞道:“先匯合,我要親手剁下那個白眼狼的腦袋。”
“額...”
疤狗坐在石凳上,面色古怪的望向面前的消息,偏頭望向一旁的陳姜咂舌道:“姜哥,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就胡彪這伙人差點落網了。”
“被人舉報了,舉報人是...他妹妹。”
“嘖,我牙有點疼,姜哥要不你自己看看?”
“胡彪現在應該也不太方便,就大致說了一點,大概就是她妹妹覺得是犯法是不對的,然后良心不忍折磨,就給他舉報了。”
“完事兒,現在胡彪他們跑掉了,但是胡彪他娘留在醫院,跑不了了。”
“然后胡彪他們現在處境也很不妙,隨時可能再次落網,買道具也不太方便,胡彪那邊的意思是祈求我們能幫他一手。”
“怎么樣,要幫嗎,姜哥。”
“其實要我說要幫的話其實也很簡單,直接讓胡彪開啟遠程空間傳送門,一炮下去,什么牛鬼蛇神都結束了。”
“這群小家伙的段位還是低了一點啊。”
“怎么能落魄到被一個娘們舉報,就差點團滅的地步呢。”
“這剛出道的新人,就是做事有些不怎么穩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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