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陽地宮雖然是在地底深處,但內中的光照設計,亦是按著時辰的變化而變化。
天亮的時候,更多的飛天玉珠從暗處飛出,地宮各個角落的黑暗逐漸的被光亮所取代。
杜香香往她的孫大哥的房間走去,才剛剛看到房間,便看到吉小曼穿著只能算是褻衣的訶裙,從孫大哥房間里一邊哭著一邊出來。
為什么小曼妹妹會穿成這個樣子,從孫大哥房間出來,還哭成這個樣子?
杜香香有些發呆。
吉小曼也看到了她,也不回避,哭著哭著又往她這邊走來。杜香香小心的問:“小曼妹妹,怎么了?孫大哥欺負你了?”
“太可憐了,真的是大可憐了!”吉小曼嗚嗚地撲過來。
杜香香拍著她的背:“怎的了?到底怎的了?”
“孫大哥小時候真的是太可憐了,我沒有想到他還有過這樣的事,我還一直逼他,”吉小曼抱著她的腰,哽咽著,“香香姐,你要對他好,你以后一定要對他好!”
說完后,松開杜香香,哭著哭著又往遠處去了。
到底怎么了?杜香香傻傻地看著她的背影。
杜香香來到孫炎房間門口,探頭往里看去,只見孫炎躺在床上,懶洋洋地打著呵欠。
發現香香在那時,孫炎向她招手。杜香香走出房中,不解的問:“小曼妹妹怎么了?”
孫炎說道:“沒什么,剛才跟她說了個故事,沒想到她就哭成這樣,心靈脆弱啊。”
杜香香坐在床沿,好奇的問:“什么樣的故事?”
“小時候的一些事,”孫炎想了想,“我覺得好像也沒什么啊,怎就把她聽哭了?唉。算了,不管她了。”
又打了幾個呵欠,昨夜半夜瑤瑤來夜襲,一大早的小曼來晨襲,弄得他一個晚上沒睡好。
杜香香道:“孫大哥,你很困么?”
“困死了!”孫炎摟著她的腰,把她拉進來些,移動身子,枕在她的腿上,面朝著她的小蠻腰。沉沉的繼續睡去。杜香香輕輕的撫摸著他的后腦,任由他這般睡著。
因為實在太困,孫炎很快就已睡著,睡夢中,做了一個夢,夢里面,自己還是一個小孩子,兩個比他大一些的姐姐,每人抓著他一條胳膊。要往她們自己家里拉,然后他就一直哭著。后來,那兩個姐姐就吵了起來,吵著吵著大家都哭了。她們又拉著他一起去跳河。
然后,一個戴眼鏡的大姐姐來到他們面前,溫柔地告訴他們:“不要吵架喲!”
他抬起頭來,看著那個大約也只比他大三四歲的“大姐姐”。那個時候,她背對著陽光,他無法看清她的模樣。只是覺得,她渾身上下,仿佛都在散發著光芒。微笑地勸完架后,戴眼鏡的大姐姐就這般離去了,那個時候的他還小,已經模糊的記憶里,就只記得她那漂亮的眼鏡背后、有若星辰一般透著智慧的眼眸,仿佛活菩薩一般散著光芒的溫柔,以及她背對著自己,往遠處飄去時,那有若瀑布一般從腦后披下,直至臀部的烏黑的、長長的秀發。
塵封的記憶突然間翻動,然后就像是觸動了什么一般。
孫炎忽的睜開眼睛:“香香?”
杜香香輕輕的道:“嗯?”
孫炎問:“十年前…黑櫻姐有沒有去過人間?”
杜香香搖了搖頭:“肯定沒有的,十年前黑櫻姐也不過就是十歲左右,怎么會跑到人間去?那個時候已經是末法時期了,沒有天庭的同意,誰也不準到下界去。”
說的也是…怎么可能會有那么巧的事?
孫炎就這般摟著香香妹子的小蠻腰,將臉埋在溫暖鄉中,那誘人的輕輕的泌入他的心脾,令人心安…
中午的時候,一聲大叫響徹了整個丹陽宮。
“大無聊了!”發出大叫的正是白天無聊晚上就會夢游的瑤瑤帝姬。
此刻的瑤瑤帝姬,自然已經記不得自己昨晚爬到金童床上的事,只是小宇宙爆發一般大叫著。
杜香香趕緊安慰她,這個狀態下的瑤瑤,可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出,絕不能讓她就這樣暴走。
吉小曼翻看著手中的地圖:“我們應該很快就要到京城了,到了京城,我們就沒必要一直待在這個地方。按這地圖上看,紫金觀是位于京城北面三十里的朝歌山,與天界相通的通天階,原本接通的就是朝歌山山頭的通天臺。如果那個時候,通天階沒有崩壞,我們應該是從通天臺下來,直接進入紫金觀。除了繼續找有琴美舞,我們也有必要去一趟紫金觀,看看通天階修好了沒有。”
孫炎問:“如果不走通天階,就沒有辦法離開么?”
吉小曼搖了搖頭:“不走通天階的話,首先我們要憑著自己的能力穿越這個世界的罡風層,然后打碎此世界的晶壁,這個恐怕只有殿下才能做到。問題是,在沒有天庭引導的情況下‘破碎虛空’,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跑到哪個世界里,最惡劣的情況是就此迷失在宇宙之中。”
杜香香道:“如果能夠聯系上斗部,由斗部的‘夜光金精’來定位引導,雖然不成問題,但是…”
但是那得讓瑤瑤帝姬跟斗部配合,說不定這瘋丫頭打破此世界的晶壁后,心血來潮,又把他們往別的世界帶。而除了瑤瑤,其它人根本無法做到“破碎虛空”,即便是身為飛仙的香香,在做好萬千準備的情況下,最多也只能突破罡風層,打破晶壁那是不用想的。
孫炎看向星奕小尼姑:“你的法界虛空…”
星奕小尼姑搖頭道:“利用法界虛空穿過小世界或是一些比較弱的小千世界的晶壁,我還是做得到,但是這種中千世界的晶壁,就算是我師父來恐怕也沒有什么辦法。”
“不要管這個了,”瑤瑤帝姬叫道,“好無聊啊…嗯,我決定了”
杜香香嚇了一跳:“瑤瑤,你又決定什么了?”
“這里根本沒有人怕我,”瑤瑤帝姬雙手插腰,“這里的人聽到我的名字都跟沒聽到一樣,太失禮了,我決定了,要讓這里所有的人都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