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炎道:“我唱?”
龍兒微笑著:“放心,我不會取笑你的!”
“取笑我?”孫炎道,“切,我不唱則己,一唱必定嚇你一跳。”
龍兒道:“我一定會坐穩,不會被嚇得掉下去的。”
這分明是看不起偶嘛!孫炎清清嗓子,開始唱道:“雪鶴斜飛翩翩落,舊香新芽淺淺嘗,春悄悄,路迢迢,千里啥啥任逍遙;一夜飛到蓬萊去,小蟾跌落化紫煙,金錢子,銀錢子,仙人撫須點點頭。”
龍兒訝道:“很好聽…”
孫炎自豪的道:“廢話!”他可是練過的,小時候某個女人想著,要是他能夠成為歌星,他們就可以有很多很多錢…
龍兒道:“但你那‘千里啥啥任逍遙’…到底是啥啥?”
“這個、這個…”這歌兒他也就是聽香香唱過兩次,這啥啥到底是啥啥,他也已經忘掉了…
龍兒捂著口兒,笑個不停,兩只秀腿在云邊蕩來蕩去。
孫炎撓著頭,心想就有這么好笑么?不過就是“啥啥”了一下嘛…
遠處,幾個青年看著乘著而飛的少年與少女。
其中兩人俱是陰沉著臉,天上的蟾月散出三百年來,難得一見的美麗光芒,他們的臉卻像是代替了蟾月,繼續陰沉下去。
這兩個人正是薛夏寒和公叔自明。
薛夏寒怒容滿面,那小子,勾引了香香還不夠,居然還敢勾引別的女孩子。他身后的那個少女,姿色容顏,竟不下于香香,也不知他是從哪誘拐來的。
想起香香那次,為了這小子,竟然主動作為賭注,甘心跟他一同下界。這小子對得起她么?
公叔自明亦是怒火中燒,這渾蛋,前兩日害得他回家挨了一通大罵,而且這種人。竟然還有那么漂亮的妹子在他身后,與他說說笑笑。
遠處的少年,并沒有注意到他們,只是從他的葫蘆里掏出一件千里傳音的法寶,與遠處不知道什么人說了幾句。然后便將法寶收起,繼續往遠處飛去。
薛夏寒與公叔自明身邊,有一人,多少懂得一些望氣之術,驚訝的道:“那小子身后的那位姑娘到底是誰?我看她靈氣逼人,分明是天仙中人,絕對不是尋常玉女或普通女子。”
薛夏寒陰陰冷冷的道:“這小子,慣于吃軟飯,傍上了香香表妹還不夠,現在竟然趁著香香待著秀樂禁上天。無法下來,又在這里勾搭別的仙子。”
公叔自明冷哼一聲:“他身為人界間上來的一介凡人,前兩天也不知從哪弄來了‘眉峰金桃之影’,竟然換了十六兩的萬年朱果。”
其他人大訝…十六兩的萬年朱果?
朱果在天界,自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物,但萬年朱果,卻仍是少之又少,即使是他們這些出身名門的公子千金,買個一二兩都會心疼,十幾兩的萬年朱果。縱是他們也根本拿不出那筆錢來。
一人問:“眉峰金桃之影?那是什么東西?”
公叔自明道:“我也不知道,不過聽老爹說,那東西在市面上根本沒得賣,如今天界中。也就只有東岳天齊仁圣大帝家中藏了一些,幾近于絕品,也不知這小子是從哪弄到的。”
旁邊有一位青年女子,出身于天錦地緞閣,姓藤名樂香。藤樂音嬌笑道:“我看那小子一身行頭,皆是人間凡品。連鮫紗都不是,哪里像是家中藏有極品仙材、買得起萬年朱果的人?倒是他身后帶著的那個姑娘,身上穿的是色界也難得一見的天龍錦緞、繡的是扶桑樹下極難摘得的五彩云光,單是這穿衣裳,便已價值連城,而她肩上掛的,更是南海金井內玄冰化開后,留下的碧聚絲織成的飛天綾,再看她一身寶光,這姑娘來歷絕對不凡。依我看,那小子的眉峰金桃之影,只怕也是這位妹子給他的。”
“果然是個吃軟飯的,”薛夏寒怒極。
藤樂音目光一轉,低聲笑道:“我看這小子既無啥出身,又只是一個來自人間界的凡人,沒啥本事,估計就是油嘴滑舌,哄騙了你表妹和那位妹子。他是知道你表妹還在秀樂禁上天上,才敢把這個妹子帶出來。既然如此,我們不如給他一些難堪,既提醒了那位妹子,同時也讓你表妹知道,他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幾人對望一眼,一同冷笑,或是借著仙術,或是御著法寶,往那少年與少女疾追而去…
追入了雪鶴域的蘅暮城中,在雪鶴域的幾座城市里,蘅暮城夜景最多,城中有各種瓊花瑞草,皆是夜里反開得更美更盛的奇花。
許久以前,色界的許多仙神,都喜歡在夜里來此間賞花,只是這三百年來,月色黯淡,有花無月,不免讓人興致闌珊,而這幾日,天上的蟾月一下子明亮起來,各種夜花也開得艷麗,于是,許多人開始在這蘅暮城中夜游,同時也給它帶來了許多生意。
薛夏寒、公叔自明等尾隨在孫炎兩人身后,見他帶著那少女到處亂逛,逗得那姑娘不時捂口,笑個不停。幾人恨恨的想,果然鮮花都是插在牛糞上。
要知,那姑娘裊娜娉婷,麗質天成,天界的諸多仙子,亦都遠遠不如。歷代嫦娥仙子,皆以美貌著稱,他們不曾見過這一代的嫦娥仙子,卻是想著,縱然是嫦娥仙子出了廣寒宮,來到這里,只怕也未必比得。
薛夏寒低聲道:“要怎樣讓他出丑?”他雖有心讓孫炎丟人,但卻不想讓香香表妹知道他參與了此事,以免讓香香懷疑是他故意陷害這小子。
其中一人名為鄲興,他往另一邊看去,忽道:“我的幾個同門師兄弟就在那里,哼哼,我這就去與他們商量,等下我故意與那小子撞上,找他麻煩,等他還嘴時,讓我的師兄弟們一同沖上去揍他一頓。到時,那姑娘自然就會知道這小子全無本事,連他自己都保護不了。”
公叔自明愕然道:“這手段也太沒有創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