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搶食的大象,蘇武很快摘夠了一籃子的楊桃。
他滑下了樹,笑呵呵望著迎上來的文藍,“怎么樣,你老公我厲害吧。”
“德性。”文藍翻了個白眼,笑著伸手替他清理腦袋和衣服上的木屑,問道:“你累不累?”
蘇武搖了搖頭,“不累。爬樹而已小事一樁。怎么會累?”
清理干凈后,兩人尋了個干凈的地方坐了下來,微笑地看著還在滿地尋找寶藏的女兒。
習習的涼風從身旁撫過。文藍從籃子里拿起一顆黃澄澄的楊桃,細細的摩娑著。她望著身邊的蘇武,笑容里滿是溫柔。
“老公,以后我們多多來摘楊桃吧。”
蘇武哈哈一笑。
他算看了出來,文藍喜歡的不是酸溜溜的楊桃,而是全家人在一起的感覺罷了。
“行啊。”蘇武點了點頭,爽快道:“以后你們母女想什么時候來,我就什么陪你們過來。”
兩人倚在一起,東南西北地聊著天。
蘇武拿著顆楊桃慢慢地吃著,突然煞風景地問道:“過陣子你要出去工作?”
文藍點點頭,“彩虹娛樂催得急,我又不想賠那點違約金。等我們的新家過了門頭,過幾天我就出去一趟。”
她道:“反正便宜誰也不能便宜彩虹娛樂這破公司。足足好幾百萬的違約金呢,省下來干什么不好。”
“也對。”蘇武贊同。
他并不打算干涉文藍的事業,因此一見白倩趕了過來,多少也猜到文藍有了新的任務。
算了算日子,蘇武道:“那國慶前你可以回來吧?”
“當然可以。”文藍嘻嘻一笑,“就是去錄個訪談節目,然后把時間都去哪了錄好上傳,順道再回趟公司。”
她解釋道:“估計是公司老總急了,想親自上陣和我談續約的問題。”
“原來如此。”蘇武笑道:“有什么我可以幫忙的嗎?”
文藍一愣。
她仔細地想了想,“上次在啤酒節我唱了首faded,白倩說社交媒體上我多了不少國外的粉絲。如果可以的話,你幫忙寫首英文歌吧。”
“英文歌啊,也行。”蘇武答應下來,“這兩天寫好給你。”
文藍滿臉的驚奇,最后感概地搖了搖頭。
“國慶啊,我們可以搬進新家了。”蘇武憧憬,“到時候讓晚晚自己睡一個房間,我們就可以…”
文藍臉一紅,忍不住擰了他一把,“少不正經的,你胡思亂想什么呢。”
兩人正說著話。
蘇晚玩累了,她雀躍著跑回到父母身邊,硬是擠到了兩人中間坐了下來。
“爸爸,你和媽媽說什么悄悄話呢?晚晚也要聽。”
“沒說什么。”蘇武無語地咳了幾聲。
他看了看前面滿滿一籃的果子,轉頭揉了揉女兒的長發。
“晚晚,籃子里的果子好少。你撿楊桃時,有沒有看到有人在偷吃啊?”
小姑娘一聽,注意力立即被轉移了。她連忙飛快地搖著頭,“沒有,晚晚沒看見有人偷吃。”
說完,她轉身緊張兮兮地看著笑盈盈的母親,“媽媽,你看見有人偷吃了嗎?”
文藍忍不住伸手輕輕地刮了刮女兒的鼻子,“媽媽是沒看見有人偷吃。不過看見有個小饞貓把牙牙給酸掉了。”
蘇晚嚇了一跳,連忙捂著嘴巴,“爸爸,晚晚的牙牙掉了嗎?”
蘇武樂得哈哈直笑,“你捂上了嘴巴。爸爸看不見的嘛。”
蘇晚這才猶猶豫豫放下捂著嘴的小手,微微地張開了嘴巴。
蘇武俯過身去裝模作樣地看了看,“還好,晚晚的牙牙都還在。”
小姑娘精神一振。
她歪著小腦袋,不確實地重復道:“爸爸,真的嗎?晚晚的牙牙還在?”
“在的。”蘇武揉了揉女兒的頭頂,“不過你要再多吃點這些果子,牙牙估計就沒了。”
蘇晚吃了一驚,一下子躲到了文藍身后,望著籃子里的楊桃,像看到什么怪物一般。
她緊緊地摟著母親的腰肢,心有余悸道:“晚晚以后不吃了,讓安安吃。”
說到安安,蘇武不由一愣,這才發現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小家伙熟悉的叫聲。
蘇武連忙站直身子,四下張望著正準備去找安安。
結果一陣嬌嫩的奶獅聲在不遠處響起,就見安安背著蘇晴的小八哥,搖頭晃腦地朝著三人一路小跑過來。
三人都齊齊松了口氣。
蘇武提起籃子,向前走了幾步:“安安,還到處亂跑呢。你快過來,我們要回家了。”
安安一見,只好跟了上來。
后面的文藍搖了搖頭。她一把按著獅子,飛快地摘著它身上的蒼耳。
“你個小調皮去哪掛了一身的蒼耳?小心晚上飯飯不讓你趴它的窩。”
小家伙一聽就急了,連忙轉過身子,嗷嗷地叫著,示意文藍摘干凈點。
蘇晚可不知道什么叫蒼耳,她抬手嘻嘻地招呼小獅子,“安安,大家要回家啰。你快快跟上。”
說完,她把小八放在自己肩膀上,用光潔無瑕的臉蛋蹭了蹭小鳥,蹦蹦跳跳地跟上了前面的蘇武。
“爸爸,籃籃重嗎?”
蘇武雖然不明所以,卻還是點了點頭,“挺重的。爸爸都快提不動了。”
蘇晚咯咯一笑,扯著獅子彎下小腰向籃底下一鉆,努力地用后背頂著沉甸甸的籃子。
“爸爸,籃籃還重嗎?”
蘇武和文藍面面相覷。他趕緊把籃子提高,好讓蘇晚可以直起身子。
“現在輕多了。”蘇武諱心地笑道:“晚晚出來吧。你好好走路就行,其實爸爸可以提得動的。”
“不好。”蘇晚搖搖頭果斷拒絕,“晚晚要幫爸爸扛籃籃。”
蘇武哭笑不得,只好繼續提高把籃子,好讓小姑娘可以站直身子。
沒想籃子剛提得比蘇晚身高高些,她反而伸手扒住籃子向下拉,好讓自己頂在籃底下。
這樣一來,蘇武提的不僅是一籃子楊桃,還外加一個女兒。原來籃子是不重的,現在倒是挺重的。
他啞然,碰了碰旁邊笑得花枝亂顫的文藍,“你生的好女兒。這是幫我,還是折磨我?”
“小晚加油。”文藍得意地甩了他一個眼角,呵呵道:“你該慶幸安安沒有手,否則要提的還得多加一頭獅子。”
說歸說,蘇武沒有拉開女兒,他反而稱贊了聲蘇晚,然后微微調了調高度。好讓女兒可以頂著籃子,又不用整個人再呆在籃子下。
蘇武想方設法照顧好女兒的情緒,然而安安幫不上忙,急得團團轉。它暫時比蘇晚矮了些,根本沒辦法頂到籃子。
小家伙很不滿意,嗷嗷地攔在蘇武面前,試圖阻攔著他向前的腳步,非要他把籃子放下來一點。
蘇武差點踩了它幾腳,不由氣得咬牙切齒。他腰一彎,一把抓著獅子的頸后皮,一下子把它提了起來,就那么拎著它向前走。
籃子底下的蘇晚扭頭看見這一幕,高興得眉開眼笑。她一下子忘了繼續拉著籃子,歡快地拍起了手,邊拍邊歡呼。
“安安是個懶孩子,一點也幫不上爸爸的忙。”
蘇武哪管手里掙扎不休的獅子,笑著贊同:“對,安安是只好吃懶作的獅子。晚晚快走,咱們不理它。”
蘇晚咯咯地笑著,重重地點了點頭。她干勁十足地邁著小短腿,啪啪啪向前走。
已經徹底忘了籃子這一回事。
兩個大人相視一眼,不由啼笑皆非。
很快一家人回到村子,蘇武不再從那顆大楓樹下經過,然是選個了條小巷徑直回了家。
文藍先抓住女兒檢查了一遍,才讓她在院子里玩。
她迫不及待地跟上蘇武,嘟囔著嘴巴。“老公,聽你說了一天的楊桃干,我嘴巴都饞了。到底是怎么作的,趕快作出來讓我嘗嘗。”
“急什么,”蘇武笑呵呵地伸手摘掉不知道什么掛到文藍衣服上的樹葉,順便摸了一把那張明媚的臉龐。
“你到廚房去拿個菜盆,把它們洗干凈。我先打個電話。”
文藍點了點頭,哼著歌歡快地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