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說起來容易。
人家玉面鬼年紀輕輕,渾身經脈繁復,大脈更是有數條。雖然他幫忙疏通了任脈,可人家也是用自己的真氣沖開的。而高黎連人家一個零頭都算不上,哪怕有金手指加持也不行。
毫無意外,首次嘗試失敗了。
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獲,任督二脈都是從下氣海發,高黎下氣海最發達,反而也是好事。正好由下而上,一個穴位一個穴位沖開。
高黎關閉門窗,褪去上衣,在銅鏡面前,以指尖引導,任脈至‘曲骨’,督脈至‘長強’,這是兩條主脈的第一穴位,真氣如果能沖開這第一道穴位,也算是勝利的第一步。這兩穴位微微鼓脹,高黎自身真氣并不如何強橫,想要沖開,必然要徐徐圖之。可悲催的是,想要沖開穴位,必須要消耗真氣。而一旦消耗真氣,沖開穴位的力道就會下降。哎,真想讓人幫忙沖開穴位啊。
高黎維持著這姿勢,正在夢想,如果自己變成高手會是如何強力。大門突然被撞開,高縱帶著幾個下人突然沖進來。
“死淫賊!剛才你對兄長是何態度!”高縱怒罵著,結果卻看到赤身的高黎在鏡子面前,一手前,一手后,姿勢古怪。
“你這混賬!光天白日之下,你在做什么!”高縱怒吼著。
高黎面帶微笑,姿勢不變,微弱的真氣正十分堅定地,沖擊著‘曲骨’和‘長強’兩個穴位。目不轉睛地盯著高縱,片刻之后,高縱再也無法忍受這種挑釁。滿臉通紅,吼罵了一聲,帶著幾個下人轉身就走,頭也不回。
而身后,高黎笑呵呵地穿好衣服。
上午戰果,耗盡真氣,沒能沖開穴位,嚇跑白癡一群。
跟我玩?
嫩揍是個弟弟!
午飯時候,高黎罕見地出現在正廳,還沒成家的孩子一般都會聚集在這里用餐。
高黎一臉笑容地來到最末端。
高縱看到高黎,一臉厭惡,喝道:“滾出去,這里沒有你吃飯的位置!”
高黎呵呵一笑,道:“沒事,我自己帶凳子了。”
說著,高黎從背后摸出一個凳子,直接坐在了那里。
“這里也沒有你的碗筷!”高縱提高了嗓音。
“我也帶了。”高黎自己擺上一副碗筷。
高縱一把抓過來,就要砸下。高黎卻笑道:“如果你敢摔我的碗筷,我就封住你的經脈,把你臉前所有的湯湯水水都摔在你臉上。”
“你敢!”高縱怒吼道。
“你猜,我敢不敢?”高黎滿臉微笑,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你!”高縱愣住了,平常的高黎總是一副自暴自棄的樣子,任憑打罵都不敢還手。可現在怎么突然這么強勢起來?
坐在首位的高員外,砰地一拍桌子,吼道:“都給我閉嘴!”隨后轉身拂袖離去。眼看一家之主離開,一桌人也都走了。幾房夫人無不冷眼相對,倒是高黎笑呵呵地滿桌子找好吃的。飽飽地美餐一頓,然后繼續回到自己的小院。
他去吃飯,便是要看看這一家人對自己的態度。畢竟高黎對這個家的記憶只有恨,他得自己親眼看到。結果還真是,這家人看高黎的眼神,完全就是在看一個多余的人。
除了一個人,高員外。
高黎的記憶之中,高員外懼內,家中事物都被幾房給把持了。可對高黎,卻絕對挑不出毛病。剛剛高員外離開,看上去好像是針對高黎,卻反而給高黎解了圍。
好歹是親爹啊。
當天下午,高黎的兩個鐵桿就出現了。
他們一個是城南董家的小公子,董明成;一個城西趙家的五公子,趙小六。沒錯,這孩子的名字就這么別扭。
他們成為高黎的跟班,最大的原因便是高黎能夠用他的黑鐵烈陽神功和封脈指幫助他們達成某些加持。正是因為高黎這種過硬的手段,幾年的時間,他們之間倒也結下了深厚的友誼,高黎也收獲了不少銀子。
那天,高黎便是從他們兩人身邊被抓走的。
院門推開,倆人哭哭啼啼地跑了進來,看到高黎,那叫一個感動。保守估計,他們親爹死了也就這程度了。
那天他們的隨身侍衛傷了好幾個,回到家難免一頓訓斥。不過人家跟高黎不一樣,在家里都是媽寶,第二天便恢復了自由。這不剛剛打聽到高黎回來的消息,他們便找上門來了。
高黎十分明白,他們很擔心那功法問題。
“黎哥,您這也算是命大啊,當時兄弟我可是親耳聽到你脖子咔嚓一聲!”趙小六說道。
“就是啊黎哥,那玉面鬼抓你,什么事啊?”董明成也追問道。
“哈哈,沒啥,大家都是朋友,鬧著玩呢。”高黎打了個哈哈,他給玉面鬼接續經脈的事情可不能隨便說。江湖險惡,萬一玉面鬼的仇家找上來那不是死定了?
董明成還想追問,趙小六胳膊肘子懟了他一把,低聲道:“黎哥肯定有難以言明的苦衷,那玉面鬼是何許人也?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這能活著回來就不錯了!是吧黎哥!”
高黎對這份自作聰明腦補劇情的行為表示了極大的贊許,連帶著看他都順眼了很多:“知我者,兄弟也!”
“那是!”小六頓時眉開眼笑。然后湊過來,低聲道:“黎哥,還記得昨天兄弟說的,那幾個拜火商人帶來了不少異域妞,咱們兄弟幾個去看看?順便給哥壓壓驚?”
“看看?”高黎一笑。
“看看!”董明成也笑了。
“看看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