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曉羽并沒有low到跟凱瑟琳告狀,說查斯特這貨種族歧視,罵我“黃皮猴子”,雖然在美國“黃皮猴子”是個很嚴重的詞匯的,甚至是可以告對方的,但是沒有證據一切都是白瞎 再說程曉羽也不是三歲小孩,被人罵了還要找大人告狀,雖然此刻程曉羽心里很不爽,但他臉上還是微笑著的,表情平淡的仿佛查斯特剛才只是在他耳邊說了什么寒暄的話語,他屁股都沒有抬起來,只是坐在沙發上伸手拍了拍查斯特的胳膊,像是領導對下屬一般的語氣說道:“剛才的表演很精彩尤其是表演鼓和貝斯的人聲,只是唱的就沒什么水準,下次你記得換個唱的,這樣就比較完美了加油,你們這個阿卡貝拉樂團很有潛力我看好你們”
因為圣誕舞會還有一個月,查斯特的練習還不充分,所以確實沒有達到一個和剛才阿卡貝拉樂團表演同一等級的水準,有拖了點后腿的嫌疑,但基本上樂團里的和聲把他的不足都彌補上了,并沒有讓演出效果降低多少,但在程曉羽這樣的專業人士眼里,說不上車禍現場,卻也只能說是差強人意。
可查斯特并不是專業歌手,自覺自己表現的已經非常好了,講道理,查斯特在業余歌手里算是唱的非常好的了。因此自信的查斯特并沒有因為程曉羽的諷刺火冒三丈,直覺認為程曉羽不過是吃不到的葡萄,說葡萄酸,是一種赤裸裸的嫉妒。
雖然他并沒有被程曉羽的話激怒,但程曉羽說話的那口氣,實在大言不慚的叫他反胃。
華夏有句諺語叫做“會咬人的狗不叫”,西方也有一句類似的諺語,“色ld.逼te”意思就是“吠犬不咬人”,在查斯特眼里,程曉羽這種形象就是那種典型的只會耍嘴皮子的“亞洲佬”,而在美國,大部分華裔的形象就是成績好一點,打架,娛樂,體育都屬于戰五渣,也不怎么會撩妹,于是查斯特輕笑一聲,直起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程曉羽說道:“是嗎?看樣子你很行咯?你懂阿卡貝拉?”
程曉羽也就撇了一眼查斯特,并沒有和他對視,他坐在沙發上端著酒杯,十分低調的搖頭說道:“阿卡貝拉我還真接觸的不多,沒怎么玩過”那語氣輕描淡寫之極,仿佛自己只是不屑去玩阿卡貝拉,只要自己玩,一定是大拿一般 查斯特被程曉羽這吊里不吊氣的樣子,氣的一口氣如梗在喉,難受的吐不出來,見程曉羽一副愛鳥不鳥他的樣子,冷笑著面朝凱瑟琳惡人先告狀,道:“凱瑟琳,你這朋友太沒有修養了,既然不懂就不要出聲叫人恥笑”
凱瑟琳倒是知道程曉羽在華夏確實是玩音樂的,可她并不十分清楚程曉羽的音樂水平到底怎么樣,她并沒有刻意去了解程曉羽的一切,她連《n.the.end》是程曉羽的作品都還不知道,但她還是打算替程曉羽說兩句,畢竟這時在別人眼中程曉羽也算是她的朋友 但程曉羽在凱瑟琳還沒有開口的時候就淡淡的說道:“阿卡貝拉表演我也許做不到,但是音樂是我的專業,這些東西是觸類旁通的,簡單的說阿卡貝拉現在基本分為兩個流派,一個是教會起源的清唱團,演唱以宗教歌曲、古典作品、英國民歌為主,帶有濃重的英國風,另一種就是剛才你們樂團那種,如果說清唱團是通過和聲改編、以旋律配和聲的話,你們這種則完全是以人聲去學樂器:一般來說,一個band需要的四個元素:bass、鼓、鍵盤、主唱而剛才那六個人,恰恰是以流行音樂的編制來組合的band這是兩者最大的區別:前者成員在團隊中擔當的是聲部,后者部分成員在band中擔當的是樂器”
查斯特聽到程曉羽的解說,只是“哈哈”一笑,嘲笑道:“這些東西用手機搜索一下就知道,需要你教我?”
程曉羽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膀說道:“哦?查的到?那當我沒說過”
這種說詞在查斯特看來就是一種心虛,是退讓,這讓他覺得程曉羽不過是個只會放嘴炮的慫包,于是環顧了一下四周說道:“光靠一張嘴說有什么用?有本事現在就表演一個,讓大家評鑒一下”查斯特不相信程曉羽有多厲害,就算他再厲害,一個人表演也不可能達到一個阿卡貝拉樂團這樣震撼的效果。
“嘿!大家來點掌聲,這位先生剛才看了我們的表演,覺得不怎么樣,想告訴我們什么是專業來!大家鼓勵一下這位擅長吹牛,不擅長音樂的亞洲男孩”
酒吧里并沒有響起掌聲,歡呼聲,而是響起了無數的噓聲 程曉羽看了眼四周有些興奮的迫不及待的準備看笑話的人群,心想查斯特真可以評選的上本年度奧斯卡最佳配角了,真是耿直的可愛,但他還是秉承著華夏人的謙虛精神,猶豫了一下說道:“這樣不太好吧?你的自尊心會受傷的你不是專業的,而我是專業的,我這樣是欺負你”
程曉羽越是拒絕,查斯特就越覺得他心虛,畢竟美國人的性格基本都很熱衷于表現自我,不像華夏人以謙虛忍讓為美德,查斯特笑的很虛偽,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對程曉羽說道:“沒關系,就讓我體驗一下你這專業的水平到底有多高好讓我絕了做歌手的想法”
四周的噓聲愈發大了,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一塊,程曉羽瞧了凱瑟琳一眼,她并沒有阻攔的意思,甚至眼睛里還有一些好奇和期待。
程曉羽將端在手中的馬提尼一飲而盡,然后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站了起來然后將紙巾疊成方塊,插進查斯特的西裝上口袋里,拍了拍他厚實的胸脯說道:“既然這樣那就讓你看看專業的應該是怎么樣的吧!”他這動作類似給的內衣里插錢,十分的輕佻 查斯特有些厭惡的將紙巾掏出來丟進煙灰缸,雖然看不慣程曉羽這囂張的態度,但在凱瑟琳面前他必須保持風度。
程曉羽在一群美國佬的圍觀中離開沙發,走到酒吧中央的小舞臺上看了一下,昏黃的射燈下,油亮的棕色木地板上面有架子鼓,貝斯,吉他,最角落處還有鍵盤,一個標準樂隊的配置,他拉住一個服務生問道:“不好意思,請問我可以使用這些樂器嗎?”
服務生也知道正在發生的小插曲點頭道:“當然可以,不過水平不夠最好不要上去,很容易被轟下來”
程曉羽笑了笑說道:“謝謝,我想我應該不至于被轟下來”
說完之后,他就邁上了舞臺,直接走到了角落里的鍵盤前面,走近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一架roland羅蘭rd300nx舞臺電鋼琴。
對于程曉羽來說當然算不上高端,但對一家酒吧來說,算是不錯的配置,程曉羽打開開關,簡單的聽了一下鋼琴里內置音色,讓他驚喜的是每個音色下面還有兩個綜合效果器可以使用 程曉羽在眾目睽睽之下開始利用rd300nx開始現場編曲,他并沒有開始演唱,只是先是彈了一段簡單的貝斯旋律進去,這叫臺下的觀眾有些失望,不該是一上去就來硬貨嗎?怎么一段簡單的旋律彈了兩三遍?
查斯特開始帶頭起哄,并轉頭對凱瑟琳說道:“我就知道他是個樣子貨!”
程曉羽對酒吧里嘈雜的喧鬧置若罔聞,他將貝斯旋律錄進電鋼琴,又接著彈了一段架子鼓旋律,錄制進去,然后設置好位最后不緊不慢的彈了一段吉他聲音雖然都是簡單的和弦,但是這首歌主要表現在唱,這些簡單的和聲對程曉羽來說已經完全足夠了 程曉羽扶了扶鍵盤上的話筒,咳嗽了一聲說道:“一首原創歌曲《》送給大家”bg》
他在有些昏暗的燈光映照下打了三下響指,頓時酒吧里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舞臺上的,并自覺調小了音量,然后程曉羽開始了自己的表演,此時電鋼琴的音色已經被他做了調整,,讓它趨向于電子聲,當他的手指在鍵盤上落下時,程曉羽的演唱也開始了 誘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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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程曉羽如醇酒般的歌聲搭配著有些迷離的電鋼琴聲音,一下就叫人徹底的沉醉進去了,尤其是幾個高音假音,簡直蘇到了骨子里,這一開口就驚艷了整個酒吧,本來還很有些喧鬧的酒吧,馬上安靜了下來,只剩下程曉羽混合著低沉吟誦的空靈歌聲在酒吧里回蕩 when.誘.ere.here.誘.
唱到這里,程曉羽空出一只手開始跟著音樂節奏打響指,另一只手則在電鋼琴上下翻飛,這迷人的節奏,和花式炫技叫酒吧里的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跟著程曉羽的節奏開始晃動身體 日色.not.gonna.波ther.誘.any.摸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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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完這句程曉羽飛快的按下,音響里開始切入架子鼓的聲音,鼓點雖然簡單,卻搭配的實在太巧妙,其中還混著電貝司的聲音,緊接著電吉他的聲音進來程曉羽一個人就成為了整個樂隊,仿佛分身為五個人在臺上演繹 誘re.迷s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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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曉羽這一段靈魂假聲從身體里如同音浪一樣四周發射出來,這醇美的假音仿佛直接穿透了每個人肌膚,滲入了血液,溶入了心跳這一刻的酒吧現場瞬間爆炸 幾乎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臉上全是不可思議的表情,不少人都不自覺的站了起來,表情激動的看著臺上在燈光下靜靜演唱的程曉羽。
站在凱瑟琳旁邊的查斯特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程曉羽每一聲仿佛敲擊在他心上的巨錘,讓他的自信一層層被震的剝落下來,程曉羽確實叫他明白了專業和業余之間的鴻溝有多深,相比之下他的演唱比白開水都寡淡,而對方無論是情感還是技巧,都將他碾壓的渣都不剩 ho..keep.誘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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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瑟琳知道程曉羽應該水平不錯,但是遠遠沒有想到程曉羽的音樂實力如此之強,不僅演唱強悍,對各種樂器的理解也如此深刻,幾個簡單的和弦編曲,就演繹出了整個樂隊的恢弘氣勢他閉著眼睛,根本就不需要看鍵盤就演繹出如此華麗的音色,而此刻站在臺上的程曉羽他的歌聲仿佛還在極力壓抑著自己,克制著自己 這讓凱瑟琳想起了荊棘鳥,它一生只唱一次,那歌聲比世上所有一切生靈的歌聲都更加優美動聽。從離開巢窩的那一刻起,它就在尋找著荊棘樹,直到如愿以償,才歇息下來。然后,它把自己的身體扎進最長,最尖的荊棘上,便在那荒蠻的枝條之間放開了歌喉。
在奄奄一息的時刻,它超脫了自身的痛苦,而那歌聲竟然使云雀和夜鶯都黯然失色。這是一曲無比美好的歌,曲終而命竭。然而,整個世界都在靜靜地諦聽著,上帝也在蒼穹中微笑。
因為最美好的東西只能用最深痛的巨創來換取…這就是荊棘鳥的傳說凱瑟琳覺得程曉羽就是一只荊棘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