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視頻里的程曉羽,伊集院靜美格外的滿意,到這里她就完成了全部的拍攝計劃,可伊集院靜美總覺得有些遺憾,似乎覺得缺少了點什么,因為一些眾人周知的原因,采訪里并沒有涉及到程曉羽的家庭,也沒有涉及到程曉羽的感情生活,這是整個采訪不夠完美的地方。
但現在伊集院靜美決定打破禁忌,關心一下程曉羽感情方面的問題,反正這里只有他們兩個,實在不行,剪掉就是,于是她看著程曉羽,語氣溫柔且誠摯的問道:“曉羽君,我也知道不該關心你的私人生活,但是我真的很好奇你會喜歡怎么樣的女孩子?”
面對這個問題,程曉羽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實話肯定是不能說的,因此他只能說出一個萬金油一樣的答案,“這個得看感覺吧!感覺對了,一切就對了。”
伊集院靜美當然不會滿意這樣的答案,繼續問道:“沒有什么別的要求?比如說長相、性格什么之類的?”
“我不能否認我比較喜歡長的漂亮的..”程曉羽笑了一下說道。
伊集院靜美當然不覺得程曉羽是個膚淺到只看外表的人,鍥而不舍的問道:“能舉個例子嗎?比如說是誰那種類型的,我相信無論是誰都會對你的答案感興趣的”
程曉羽腦海里千回百轉,最后笑了一下說道:“靜美姐這樣子的..”
伊集院靜美也微微笑了,說道:“雖然你的答案是明顯的恭維,但還是很叫人高興。”頓了一下她又說道:“只是你這樣的答案未免也太不誠實了。”
程曉羽仔細打量了一下伊集院靜美,那種純粹的男人欣賞女人的那種觀賞,她今天穿著灰底白條職業套裝,將一身曼妙的曲線裹的緊緊的,黑色的褲襪像是在捆綁著無法釋放的肉/色/欲/望,實際上那筆直的線條卻是肆無忌憚的在張揚源自禁/欲系的美感。
伊集院靜美一向都喜歡暗色調的著裝,喜歡黑色或者深紫色褲襪,這種偏好其實很符合程曉羽的感官喜好。她的身體也絕少有裸露在外面的部位,她穿的比大多數女人都要保守的多。她的表情向來都很是端莊,尤其是在電視上播報新聞的時候,一顰一笑都很有矜持的貴氣,讓人覺得一定是家世顯赫的女子。
像她這樣女人,遮蓋的越嚴實,對男人的誘惑力就越大。
并且這種誘惑并不是膚淺的,更不是很快就會熄滅的、粗暴的來自于身體外形的魅惑,而是發自心靈的、氣質的、性格和身體的和諧一致,這是一種源自內在的深邃魅力。
這種魅力往往能直接的勾起男人原始的征服欲。
就像是黑天鵝,天鵝是純潔的象征,可黑色的天鵝既充滿著優雅姿態又帶著圣潔的污穢感。那媚俗又驕傲的長脖頸,那豐腴且美妙的肉身,實在是性感肉/欲和高貴純潔最恰當的象征。難怪當年宙斯為斯巴達王廷達瑞俄斯之妻麗達的美貌傾倒時會變成天鵝與其茍合。
由此可見越是高貴的,就越是叫人充滿鞭撻和征服的,就連見慣美女的程曉羽都不得不贊嘆,這種將極致的性感內斂成氣質的伊集院靜美,屬于禍國殃民級別的尤物。
雖然是以男性的視角去端詳,但程曉羽的目光很清澈,這種探究的眼神也與情/愛無關,只是純粹的欣賞。
當然并不是伊集院靜美的誘惑力不夠,而是程曉羽的心里始終有個影子,有個聲音,如同一根紅線一般緊緊的困住了他的靈魂,讓他保守著純粹。
程曉羽從伊集院靜美的美麗中掙脫出來,突然間有了袒露一點點心事的勇氣,也許是因為伊集院靜美的言行讓他放下了一些防備,他看著伊集院靜美,有些迷茫的說道:“我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即使用完我腦海里的全部華麗的溢美,也不足以說出我心中的感受,對我而言她就是我的星空.不是某一顆星星,而是頭頂的這一整片星空..”
伊集院靜美也不反感程曉羽的目光,男性那種充滿渴望的眼神她接觸的太多了,能像程曉羽這樣尊重的欣賞,很少見,大多是還不懂得情事的小孩子,他們因為自己的本性而被美麗吸引。或者是行將就木的老人,他們因為沒有能力,只能遠觀。
但程曉羽卻不屬于這兩種人,這種矜持的目光,讓伊集院靜美覺得心情愉悅,也更加的認同程曉羽。
“星空?很美的形容啊!”伊集院靜美和程曉羽同時把視線轉向窗外,深藍夜幕低張,地面上升騰的燈火將低空熏成深紫,天光漸次濃重,渲染著東京慵懶繁華醉意微醺的嫵媚夜色,而那一顆又一顆星星像碎鉆綴在黑絲絨似的天幕上,在他們的目光所及,星河爛漫,波瀾壯闊,和近處萬家燈火連綿成一片不朽,那些璀璨廖亮的微芒縈繞這這個世界,遠遠看過去,像是無窮無盡的神秘莫測。
伊集院靜美看了一下程曉羽的側臉,輕輕的說道:“她是星空,你是什么呢?”她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樣的女生,能叫程曉羽如此迷戀,她知道不是夏紗沫和許沁檸,因此這愈發的讓她好奇。
程曉羽望著這閃耀的星空,似乎那點點星光幻化成了蘇虞兮的樣子,他說道:“如果可以,我就是這茫茫的黑暗吧!正因有這無人關注的黑暗,人們才能看見閃爍的星星,黑暗的存在價值就是為了襯托出星星的光芒…”
伊集院靜美卻有些怒其不爭的不爽利,她皺著眉頭說道:“曉羽君,即使我沒有談過戀愛,也覺得你這樣的想法是錯誤的。你真誠地錯把自己的犧牲當作浪漫的戀情,錯把自己的優柔寡斷視為藝術家的氣質,還錯把自己的無所事事看成哲人的超然物外。你有的時候實在有些幼稚,可你卻在孜孜不倦的追求高尚。”
伊集院靜美看著程曉羽一字一句的說道,從他眼睛里望進去,所有的事物都蒙上了一層感傷的金色霧紗,輪廓叫人看著模糊不清,結果就顯得比實際的形象大些。程曉羽他在撒謊,卻從不知道自己在撒謊,當別人點破他時,他卻覺得有些時候謊言是美的,是付出。
他是一個愿意殉道的理想主義者。
這樣的人在有些人眼里高尚,在有些人眼里愚蠢。
伊集院靜美并不能判定這種作繭自縛的生活態度好或者不好,但她覺得程曉羽應該更勇敢,更真誠的面對自己的人生。
伊集院靜美勸慰道:“來,對著鏡頭大膽表白一下!說出自己的想法和愛,沒有必要掩飾.讓全世界都知道!”
程曉羽只能苦笑道:“這個要求太無理了!恕我做不到。”他連理由都不能說出來。
伊集院靜美不滿的說道:“喂!你也太膽小了吧?”她覺得程曉羽不該拒絕這樣突破自我的機會。
程曉羽搖頭說道:“你不會懂的。”
看見程曉羽的略微傷感的神色,伊集院靜美只能退而求其次,她口氣也軟了下來說道:“那就不要說出她的名字,現在,你有什么話想對她說的,借著這個機會說出來,我想她一定能聽到的。”
程曉羽繼續搖頭,笑了笑說道:“沒必要了,這種做法實在太幼稚。”
伊集院靜美認真的說道:“男人不就該為喜歡的女人幼稚么?”
程曉羽沉默。
伊集院靜美道:“不想說,那就唱出來吧!我知道你一定為她寫過歌。”伊集院靜美也不等程曉羽拒絕,又一次把程曉羽扯到了鋼琴邊上,她已經看出來程曉羽是個很被動的,不善于拒絕的人。
程曉羽像木偶一樣被伊集院靜美再次拖回了鋼琴邊上,他有些麻木的坐了下來,那黑白色的琴鍵變成了一個又一個回憶的線索,這也是程曉羽不愿意碰觸鋼琴的原因,想起蘇虞兮一定是依舊安靜而漠然地按照命運的旨意重復平靜刻板的生活,心里千言萬語想告訴她,卻又不知道說什么。
他的記憶里不停的在閃回,在清晨時伴隨著汽車音響里的音樂聲他們一起穿過擁擠的街道,在白晝里緊湊而沉悶的課堂他會偷偷打開手機看她的各種照片,在夜晚的白熾燈之下他看著她練習鋼琴,看著她練習舞蹈,在電視上、舞臺上,聚光燈的映照之下他聽她唱歌。
想到和她一起打過籃球,牽過她的手,吻過她的唇,和她一起的約會,和她共同經歷的災難,和她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程曉羽突然天真地竊喜起來,但接著就是分離的懲罰,將他毫不留情地扔進了黑暗。
這讓他看到完整而龐大的黑暗,如同一張不透風的密網,一絲不漏地罩住他的人生,直至它在蒼白的掙扎之后漸漸痙攣著。(bgm《富士山下》——陳奕迅)
他情不自禁的將手擱在鋼琴上面,開始了下意識的彈奏,此時此刻只有這樣的旋律和句子能夠撫慰和宣泄他無處安放的感情,一連串滿蘊著情緒的音符,從他的指尖,從連接著他身體的鋼琴里噴涌而出。
攔路雨偏似雪花飲泣的你凍嗎這風褸我給你磨到有襟花連調了職也不怕怎么始終牽掛苦心選中今天想車你回家原諒我不再送花傷口應要結疤花瓣鋪滿心里墳場才害怕如若你非我不嫁彼此終必火化一生一世等一天需要代價誰都只得那雙手靠擁抱亦難任你擁有要擁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曾沿著雪路浪游為何為好事淚流誰能憑愛意要富士山私有何不把悲哀感覺假設是來自你虛構試管里找不到它染污眼眸前塵硬化像石頭隨緣地拋下便逃走我絕不罕有往街里繞過一周我便化烏有 他想到海潮的后浪推前浪,想到時間長河的流逝,還想到自己終究也會老去,因而失去…忽然他難過得幾乎窒息,他聲音稍帶哽咽,情緒沸騰到了一個無法企及的頂點,這隱忍的感情被他的歌聲和琴聲詮釋到了極致。
他想要得到解脫的智慧,可卻茫然尋求不得,他的希望猶如脫下的華麗的絲綢衣裳亂扔在桌上,不覺間滑落在黑暗的地板上一樣悄無聲息。
這哀傷的歌聲如帶雪涼風繞過伊集院靜美的耳際,不甘心卻不得不放手的情緒在這間公寓幽幽環繞,一縷又一縷如煙似雨的痛感綿綿而溢,纏在伊集院靜美的心頭,她只覺得空蒙而悵然,微帶一絲歷盡滄海的淡淡倦意,即使很多句子沒能聽的懂,可這觸及人心的吟唱,卻毫無暴力的把程曉羽的情緒,傳遞給了她。
伊集院靜美看著程曉羽似海幽深,似冰空寂的眼眸,生出了一種想擁他入懷,溫暖他、愛憐他的沖動,她也不知道這是源自母愛的本能,還是源自內心的對戀愛渴望的悸動。
情人節不要說穿只敢撫你發端這種姿態可會令你更心酸留在汽車里取暖應該怎么規勸怎么可以將手腕忍痛劃損人活到幾歲算短失戀只有更短歸家需要幾里路誰能預算忘掉我跟你恩怨櫻花開了幾轉東京之旅一早比一世遙遠你還嫌不夠我把這陳年風褸送贈你解咒 (再次謝謝chelesakaka同學,昨天的超級大大紅包!感動!謝謝伊甸山大大的又又又一次萬賞,謝謝咩咩牛大大的又又又一次萬賞。這首《富士山下》是我最喜歡的歌之一,也是此時此刻詮釋程曉羽心情最合適的歌曲,就連歌詞都如此貼切,沒有之一,所以歌詞全部貼了出來,請大家諒解。還有很多人都誤解程曉羽四十多歲我也不知道大家怎么看的。穿越前是三十一,穿越后十七,加起來四十多,但年紀是這樣算的嗎?不說程曉羽并不是一個人,他是十七歲程曉羽擁有了三十年的記憶還是三十歲程曉羽擁有了十七年的記憶,都不能下結論,況且玩藝術的就沒幾個思想特別成熟的人,因此大家不要在拿成熟或者幼稚說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