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成年禮,格溫與希年
格溫家里。
餐桌上，燈火闌珊。
桌面擺滿了烤雞、牛排，冒著熱氣騰騰的誘人香味，還有奶酪蛋糕、布丁等美味甜點，豐盛的美食讓人食指大動。
“來，每個人都把手握在一起，放在桌上。”
在瑪麗夫人的帶動下，坐在餐桌邊上的數人，彼此將身側那人的手握在一起。
希年一只手握著格溫的小手，另一只手，則握著叫彼得·帕克的小鬼。
等到眾人都握住手，并放在桌上之后。
瑪麗閉上眼睛，一臉祥和的念叨道：“感謝主，賜予我們這么豐盛的晚餐…”
“今晚，是我女兒格溫·史黛希的生日晚宴，也是她的成年禮，但愿她往后學業、愛情一切順利…”
“也希望，我們場上的各位，都能有幸福美滿的生活…”
說完之后，瑪麗微笑點頭道：“可以了，請開始享用吧！”
“好耶！”
彼得·帕克很是天真活潑。
格溫若無其事的將小手，從希年手里抽了回去。
希年暗自嘆了口氣。
他拿起身前的刀叉餐具，突然覺得這頓晚宴再豐富，也沒什么下口的欲望…
奇了怪了。
吃完晚餐。
用蛋糕慶祝完生日。
場上的人貌似都吃得挺開心，除了希年和過生日的格溫本人。
“我吃飽了。”
在吃完一小塊蛋糕之后。
格溫又回到自己的房間，將房門關上。
瑪麗來到房間門口，輕輕敲打起門戶，勸說道：“格溫，客人還在外面呢，還有希年也在…”
房間內沒有傳出任何聲音。
“格溫這是怎么了？總感覺，她今晚生日不是很開心。”梅姨的臉上流露出一絲不解。
“你說呢？！”
喬治警官和彼得·帕克似有所覺的，齊齊將目光落在坐著椅子的少年身上。
希年眼角抽搐一下：“有沒有可能是你們近期惹她生氣了？”
“絕不可能！”彼得·帕克理直氣壯道：“我只有被她惹生氣的份，怎么可能敢惹她生氣！”
這，很合理。
“說實話。”
喬治警官理智的分析一波：“我就算惹格溫生氣，她也不會生氣到這種程度。雖然很不想承認，但能讓她這樣生氣的，除了你估計沒別人了！”
嗯，理中客。
“說吧，你把格溫怎么了！”
喬治警官目光轉冷，又用以前看待罪犯的神情打量起希年。
盡管剛才他對希年有所改觀，但他永遠都只會站在愛女那一邊！
“希年，你是不是在學校里惹她生氣了？”瑪麗夫人也一臉憂愁的走上前來。
“我…”
希年面對四人的集體注視，一時間真覺得自己罪無可赦，犯下了逆天大事！
“大哥。如果你真的做了對不起格溫姐姐的事情，我可饒不了你！”彼得·帕克正氣凜然道，就要將希年拿下！
這小子，應該也被蜘蛛咬了，體內有覺醒超級蜘蛛的能力。
這也許也是他的底氣來源。
“省點力氣吧你！”
希年毫不客氣的，像剛才的格溫一樣，伸手揉搓彼得·帕克的狗頭。
他從椅子上站起，詢問起瑪麗夫人和喬治警官的意見：“我想進房間看看她，可以么？”
瑪麗夫人和喬治警官相視一眼。
“你快去吧，女孩子…可是要哄的。”瑪麗點頭，不忘教育道。
喬治警官猶豫一下，最終點頭道：“可以…。不過不能太久，只給你十分鐘。”
希年這才邁步走向一扇門戶，敲門問道：“格溫，我可以進來么？”
房間里還是沒有回應。
希年深吸口氣，他握住門把，還好門沒鎖，順利打開了門。
將身后的門關上。
希年往前望去，可以看到房間的窗口開著，夜風揚起了窗簾和少女的金色秀發。
格溫安靜地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在翻動著一本紀念相冊，月光落在她的黑白洋裙上，側臉美麗得如同精雕細琢。
希年不用看也知道。
那紀念相冊上，全是他和格溫的合影。從五年前，十年前…甚至更久之前。
從兩個外觀分不清男女性別的幼齡孩童，一起長大到現在當下開始成熟的模樣。
“格溫，我錯了。”希年干脆道。
“你…怎么錯了？”格溫依然看著那本相冊，保持側著身子對著希年。
希年聳聳肩，實誠回應：“因為從小到大，一直都是你讓著我。所以，如果真的有矛盾，那一定是我錯了。”
“你沒有錯。”
格溫搖了搖頭，苦澀道：“是我錯了。”
“我錯在了，太早就和你認識了…”
格溫莫名低語的說著，她臉容露出憂傷，一鼓作氣的說道：“我星期五晚上…原本過去找你，是想問你，生日當天該穿什么款式的衣服。原本想在手機上問的，但是，好像剛好有借口可以看到你，邀請你出去蕩秋千兜風…”
“星期五…晚上？”
希年愣了一下，明悟道：“你都看到了？”
“嗯。”格溫點了點頭。
“那個，我覺得可以解釋一下…”希年話還未說完。
只聽少女繼續道：“你的身上，還有卡拉的氣味…”
希年頓住了。
這個，真沒法解釋！
少女說出來后，穿著洋裙的嬌軀微微顫抖著，幾滴水滴落在紀念相冊上，發出滴答聲響。
格溫哭了。
希年像是被擊中一般。從小到大，他這是第二次見格溫哭。
第一次，是在幼兒園時，也是二人相識的那天。
格溫險些被壞人拐走了，希年挺身而出，險些連自己也被拐走了。
還好喬治警官及時趕到救下了二人，那也是希年的黑歷史。
那一次，還未認識的女孩子抱著他的身體，嚎啕大哭。
她說：“我叫格溫。”
她還說：“別怕，以后我保護你。”
明明自己怕得要死。
當時的男孩反過來抱著女孩，毫不要臉的道：“我叫希年，以后我們就是兄弟了！”
“嗚嗚，什么是…兄弟？”小格溫委屈而認真的發問。
“一起睡覺，一起洗澡，一起玩游戲，幫哥泡妞——這就是兄弟！哎，這位警察叔叔你打我干嘛？”
童年的記憶遠去。
希年看著當下委屈流淚的少女，忍不住走上前，可很快就被少女給叫住了：“你站住，別過來！”
合攏回紀念相冊。
格溫抬起頭來，淚水像是脫線的珍珠不斷滑落臉龐，看向門前的希年。
她右手托起胸前的一只圓潤飽滿，隨著纖細白嫩的五指用力，指端沒入嶄新白色的洋裙，在按壓揉搓下美妙的事物明顯變形：
“我很沒有女人的樣子么？沒有任何魅力么？一點都吸引不了你么？”
“你就算和自家小姨約會，就算和剛認識幾個月的卡拉在一起，也沒有一點欲望落在我的身上…”
“你就算是，渣一下我都好啊！”
格溫的嬌軀不停顫抖，哭得梨花帶雨，眼神滿是委屈和無助。
“格溫，我…”希年內心劇痛。
“不用說了。”
格溫轉過身去，背對著希年，忍住哭聲：“非常抱歉，我今晚心態不好，亂發脾氣了。所以，可以請你先回家去么？”
“放心吧。我沒事的，明天上學，你又能見到那個知性活潑的青梅了。”
她頓了頓，道：“我們永遠都是最好的朋友。”
希年正想說些什么。結果，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響。
喬治警官在門外咳嗽一聲，叫道：“到時間了。”
希年看了格溫的背影一眼，只能無奈轉身走出房間，在他離開房間的那一瞬間，身后隱隱傳來少女的一句話語：
“希年。如果再重來一次，我再也不要做你青梅了。”
希年離開不久。
瑪麗再次敲響格溫房間的門，隔著門朝里面說道：“格溫，希年他回家去了。”
“我知道了。”
格溫收住眼淚，忍住顫音的回應道。
“我知道了。”
格溫雙眼再次黯淡幾分，像是寶石失去了光彩。
她將紀念相冊放回抽屜，把窗戶關上阻隔月亮，轉身埋頭鉆入到被窩里面。
少女將一個禮盒擁入懷里，只有這樣，才能緩解一下內心的空洞。
“希年。旺達說得沒錯，你還真是一個混蛋、壞蛋。”
從格溫家門走出，希年長長的吐出口氣。
不過內疚于事無補，到了這一步，如何把格溫哄好，才是當務之急。
可是。
現在瑪麗夫人和喬治警官，肯定不會讓他再進格溫房間了。
希年看了那緊閉的住宅門戶一眼，很快，他目光移動到走廊外面的窗口處。
死就死了。
話說，他想死也挺難的。
希年擼起袖子，將衣領最上方的紐扣解開，朝窗口走去。
深夜。
瑪麗又將梅姨和彼得·帕克送走了。
只不過，在走出格溫家門時，彼得·帕克似有所覺的看了走廊外面一眼。
“帕克，怎么了？”梅姨問道。
“沒什么，錯覺吧。”彼得·帕克搖搖頭，和梅姨往電梯走去。
格溫的房間里，燈熄滅了，內在十分安靜。
少女蜷縮的躺在床上，像是睡著了一般。
就在這時。
沉寂突然被一陣敲擊聲打破。
“爸爸，媽媽？”
被子掀開，還穿著洋裙的格溫眼角泛紅，看向門口。
可是。
有著蜘蛛感應的她，很快察覺到，敲擊聲并不是來自房間門口，而是——
房間的窗戶。
格溫光著腳走下地板，她輕吸口氣，雙手豁然拉開窗戶，眼眸驟然被月光照亮。
少年的身影與月光一起映入眼簾。
“嗨，格溫，晚上好…”
希年小半身體趴在窗口上，一只手揮動著打起招呼，可只剩下一只手抓著窗沿，險些讓他從十樓跌落下去。
“希年，你在干嘛？”
格溫先是一愣，她本能的發射蛛絲，將希年拉入進去。
希年撞入格溫懷里，兩人一起滾落地面，白色蛛絲和銀色月光交織在一起。
“沒事吧？”
格溫正想起身查看，卻突然被希年緊緊抱住。
這種感覺，一如十幾年前，抱住嚎啕大哭女孩的男孩。
希年近距離看著她的眼睛，認真說道：
“格溫，我來渣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