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瑞茲和孫偉跟著哈拉來到了古堡面前…
那是一扇很高的門,幾十米高,足以容納巨魔和冰霜巨龍通過。
此刻,大門開闔,只留有一道人能通過的縫隙。
一群老人走了出來,他們都是一幅皮包骨頭的憔悴面容,臉頰凹陷、眼窩深邃。
那雙眼里沒有善意,他們手持節杖,節杖的頂端都鑲嵌著一塊黑冰…
冰霜祭司!
領首者是洛拉卡·岔舌,他是守護者的霜父,現場地位最高的人。
“流浪的藍先知,你求見族長大人所為何事?”
洛拉卡開口了,這副陳腔濫調的口吻讓孫偉覺得厭惡。
“我想要尋求她的幫助。”瑞茲謙卑地講。這位法師知道什么時候該說什么話。
洛拉卡皺眉,他皺起的眉頭就像枯燥的老樹皮。
“族長大人正在沉睡,她說過,不允許在她沉睡的時間打擾她!”洛拉卡的口吻不容置疑。
瑞茲臉色一滯,“我曾經和冰與暗夫人在冰原上見過一面…”
“不行!”洛拉卡堅定地打斷了瑞茲。
“我們找到了會制造臻冰的雪人。”孫偉突然插嘴。
洛拉卡和哈拉同時臉色一變。
“對付這樣頑固不化的老人,最直接的方式就是開出他們不可拒絕的砝碼。”孫偉心想。
自從麗桑卓隔斷虛空后,臻冰每一刻都在遭到污染。
而麗桑卓,她需要找到世界上最后一只幸存的雪人才能重新制造臻冰,鎮壓虛空…
孫偉不經意地掃了眼哈拉的斷臂,那就是在檢查嚎哭深淵底部時被虛空奪去的。
這說明霜衛要塞對雪人的渴求已經到了迫不及待的地步!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異邦人!”哈拉握住血牙,死死盯著孫偉。
只要孫偉再多說出一個肯定的字眼來,她就會壓住他,用臻冰利斧來逼問出她想要的消息。
“當然。”
孫偉感到空氣一滯,天翻地覆,一把利斧抵在他的脖子上…他被哈拉一瞬間壓制在了地上。
孫偉盯著哈拉那只湛藍的右眼,那只眼內流露出堅定的瘋狂。
“說!”臻冰利斧劃破了層皮,鮮血順著冰留在了地上。
“你不是說過這座橋見不得血嗎?”
孫偉橫著脖子,不想在這位女戰士面前露出軟弱。
“吱吱!”突然,一只小魄羅頂開了哈拉的手,它怒氣沖沖的樣子似乎是在維護孫偉。
孫偉笑著看了眼這只魄羅,雖然不知道它為什么要跟著他和瑞茲,但目前看來,這是一只很好的寵物。
可大可小,能當坐騎,毛絨絨的…居家旅行的必備之物。
孫偉單手撐著從地上爬起來,在這期間,他的另一只手捂在脖子上,當他站穩腳跟時,脖子上的傷口已經消失了。
洛拉卡詫異地看了眼孫偉,“醫師?”
醫師在弗雷爾卓德是極其稀缺的人物,每個部落都會把他們奉為座上賓。
而事實上,治愈魔法在整個符文之地都十分稀缺。
洛拉卡看到哈拉還要動手,用手杖制止了她。
他換了一種語氣,“請問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如假包換。”孫偉用自信的笑容來掩飾自己的心虛,“但我們要見麗桑卓,親口告訴她這個消息。”
“混蛋!族長大人的名字是你能…”
洛拉卡嚴厲地看了眼身后暴躁的祭司們,他們頃刻間噤若寒蟬。
這位霜父努力擠出一個勉強說是微笑的表情,“很抱歉,這位藍先知可以面見族長大人,但你不行。”
“哈?為什么?”孫偉傻眼。
洛拉卡示意地看了眼孫偉手中的那把匕首,“霜衛要塞不允許任何帶有敵意的人進入,當然,如果你愿意放下它的話另當別論。”
放下暗裔這個保命的手段,怎么可能?
孫偉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而這個時候瑞茲就露出了為難的神色,他可不知道什么“雪人的下落”。
于是孫偉扒在瑞茲耳邊悄悄密語了幾句,他把先前準備好的措辭以最短的話告訴了瑞茲。
瑞茲狐疑地看了眼他,滿是不信任的表情。
“我們都過命的交情了,放心。”
孫偉拍了拍瑞茲的肩膀,一臉微笑的樣子宛若他和瑞茲是老朋友。
冰霜祭司帶著瑞茲進入了霜衛要塞,而孫偉和哈拉則留在了門外。
“唉~”孫偉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原本是想躲進霜衛要塞,然后把布蘭德引進去。
到那時候麗桑卓肯定會出面,但…
他瞥了眼哈拉,這位冰裔命令守門人把大門關上,在巨大的沉悶聲中絕了孫偉想強闖進去的想法。
這時候,哈拉突然朝著橋的另一面走去。
“誒?你干嘛去啊?”孫偉驚訝。
他能遠遠看到布蘭德正逼近橋頭,很快就要和霜衛隊列發生碰撞——
哈拉不屑地看了眼孫偉,“一個只知道玩弄小把戲的弱者。”
然后她頭也不回地跑了起來,她已經完成了帶領的任務,而現在,她要回到她的崗位上去。
孫偉默默地看著哈拉的背影,她背后的辮子在奔跑時一擺一擺。
怎么辦?孫偉問自己。
毫無疑問,霜衛隊列肯定擋不住布蘭德,加上哈拉和她的血牙也不行。
孫偉忽然發現他把自己逼到了死胡同里,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已經看到了布蘭德沖開了霜衛隊列的防守,踏上石橋。
就在此時,孫偉聽到了一個聲音,“你在害怕什么?”
孫偉一怔,這個聲音是…他四下尋找,并沒有發現有人在他身邊。
“…我猜你現在需要一點小小的幫助。”
這個聲音直接在孫偉耳邊響起,不用多想孫偉也知道了他是誰。
拉米雷斯,醒了?
孫偉的意識瞬間沉入了黑暗的世界,拉米雷斯正瞪著紅色豎瞳,凝視著他。
看來符文和暗裔力量疊加的真正副作用體現出來了!
不過此刻的拉米雷斯有點不一樣,他竟然沒有喊打喊殺,而是平心靜氣地伏下身子,宛如一只慵懶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