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
世界聞名的浪漫之都。
每年都有無數的游客前赴后繼的來到這里。
盧浮宮,塞納河,香榭麗舍大街,埃菲爾鐵塔,有著太多吸引人們駐足觀賞的地方。
哪怕是每一條開滿鮮花的街道上都可以看到動情相擁的男女,在巴黎,這是一種浪漫的表現,并沒有人覺得不妥。
反而很有可能成為很多攝影師相機中定格的鏡頭。
布爾熱機場。
機場航站樓前,停著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超跑。
一個女人帶著大大的遮陽帽正站在車前。
她身材高挑,藍色的風衣包裹住那玲瓏凹凸的身段,金色的長發,碧藍深邃的眼眸,精致的眼線搭配飽滿的紅唇,隨便一個眼神就能透露出性感撩人的意味。
晚霞染紅了天宇,女人從包包里拿出一包女士香煙,點燃一顆叼在嘴里,稍許,從那性感的紅唇中悠悠吐出一個煙圈。
恰此時。
機場內響起飛機抵達航站的聲音。
女人碾碎煙頭,又對著化妝鏡補了補臉上的妝容,這才一撩鬢邊蓬松的長發,風情萬種的扭著水蛇腰對著接客區走去。
簫逸和蘇云卿三人剛走出機場,便看見人群中一個金發碧眼的大美女沖著她們招手。
應該說,沖著花子玉招手。
見到那人,花子玉忙丟下行李箱小跑了過去,給了那女人一個大大的擁抱。
“玉呀,半年不見,我怎么發現你的胸又小了一圈啊?”
“該不會這半年來一直沒有男人的滋潤吧?”
“阿佳妮,你再敢笑話我,你信不信老娘當街把你的衣服扒了?”
“閨蜜”親密了一番,花子玉這才帶著那女人走向簫逸二人。
“簫逸,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凱瑟琳阿佳妮,是我在法國的好朋友。”
“這兩天我們就借宿在她家里。”
花子玉用中文說道,隨后又用法語給阿佳妮介紹了一下簫逸和蘇云卿二人。
美眸斜了蘇云卿一眼,啊佳妮眼中有些驚艷,隨即又將目光放到簫逸身上,眸子里不由多了一絲撩人的笑意。
“玉,這帥哥是誰啊?該不會是你包養的小情人吧?”
“你不老實啊,有這么帥的小情人竟然也不告訴我一聲,吃獨食可是不對的。”
聞言,花子玉瞬間有些氣急,不過心想簫逸不會法文也聽不懂不由放下心來,接著她附過身子厲聲道。
“啊佳妮,你要是再敢這樣胡言亂語,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啊佳妮對于她的威脅絲毫不在意,蹬著高跟鞋走到簫逸身邊,稍稍抬頭,用那蹩腳的中文主動說道。
“帥哥,我,中文,不是很好,你,可以喊我佳妮。”
微微一笑,簫逸也沒有用西方的那一套禮節,點點頭笑道。
“這兩天麻煩你了。”
“行了,快走吧,天色已經晚了。”
一旁的蘇云卿冷著臉催促道,似乎對于阿佳妮那自來熟的模樣很是不喜。
簫逸和蘇云卿都是第一次來巴黎,對于這地方也不熟悉。
花子玉和啊佳妮自然承擔了向導的作用。
一路來到一家高檔的酒店門口,幾人停下腳步。
看著酒店那金碧輝煌的大廳,簫逸好奇道。
“不是說借宿在她家么?”
“是啊,這酒店就是她家開的啊。”
花子玉眨巴了兩下眼睛,理所當然道。
簫逸:???
你說的我還真沒法反駁。
不過要是住酒店,我還需要伱干嘛?
真以為我不懂法語啊?
對于對方的好意,簫逸也不忍拒絕,幾人提著行李箱對著酒店走去。
剛走進酒店,門口的服務生便迎了上來。
“小姐。”
擺擺手,阿佳妮隨口道。
“開幾個套房。”
簫逸正準備付錢,阿佳妮見狀笑道。
“你,是玉的朋友,不,不用錢。”
話音剛落。
蘇云卿的小手已經拍在了柜臺上,手中捏著一張全球通用的信用卡,用法語冷冷道。
“刷卡!”
于是乎。
氣氛就這樣僵硬了下來。
那服務生看著一臉冷淡的蘇云卿,又看了看自家小姐,左右為難不知道該不該去接那張卡。
阿佳妮看了一眼蘇云卿,不知道這漂亮的女人對自己哪來這么大的敵意,想了想示意了那服務生一眼,服務生這才接過柜臺上的信用卡。
巴黎的夜景確實很美。
站在落地窗前,簫逸俯瞰著璀璨如煙花盛放的巴黎夜景。
夜色下的輝煌,格外迷人!它那嫵媚的身軀和奇幻的金色光芒招攬著來自五湖四海的游客。
因為酒店坐落在塞納河畔,打開窗戶,能夠清晰的聽到街邊那不絕于耳賣藝人的音樂聲,伴隨著清涼的微風拂面,讓人感到身心愉悅放松。
恰此時,敲門聲響起。
打開門一看,蘇云卿冷著臉站在門口。
“怎么了這是?干嘛擺著一副臭臉啊?”
笑了一句,簫逸示意她進門,蘇云卿卻是搖了搖頭平淡道。
“陪我出去走走。”
這不容拒絕的口吻讓簫逸心里想笑。
不過想想,這段時間她為了自己的事情忙前忙后,也確實付出了不少的精力,簫逸也沒有拒絕,關上門隨著她出了酒店。
月朗星疏。
巴黎的夜色其實和蘇州并沒有什么兩樣,畢竟身處在同一片星空之下。
夜,剛剛暗下來沒多久,濃霧層層彌漫、漾開,熏染出一個平靜祥和的夜,白霧在輕柔月光和路燈的照耀下,便染成了金色。
簫逸和蘇云卿沿著安靜的街道慢行著,不時路過幾個街邊賣藝人的身邊,各種音樂聲在夜空中輕柔的響起。
或許是走的累了,蘇云卿坐在河邊的一條長椅上,目視著不遠處吹著薩克斯的街頭藝人,嘴上輕聲道。
“簫逸,后天就是科幻獎的頒獎典禮了,你有把握么?”
“把握?”
重復念了一句,簫逸在她身邊坐下,口中嘆道。
“說實話,其實我也沒有多少把握。”
“正如網友所言,這種程度的大獎并不僅僅只是靠作品質量就可以取勝。”
“初來乍到,我對那些評委也不了解,也不清楚他們的喜好。”
其實從簫逸下了飛機的那一瞬間開始,心里已經有所感覺了。
他作為入圍的選手,如今全世界大火的三體作者,主辦方沒有派專門的工作人員來接機也就罷了,連一個問候都沒有,只是象征性的通知他明天準時到達雅典娜劇院參加典禮。
這種冷淡的態度其實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這里畢竟是國外,他在國內的身份并不能給他提供任何的幫助。
在國內他是互聯網新貴,嗶啦嗶啦的老板,可是在巴黎,舉目無親,他啥都不是。
聽了簫逸這話,蘇云卿也沉默了下去。
少頃,她又遲疑道。
“要不,我讓玉兒去聯系一下那些比賽的評委?她在巴黎還是有一些人脈的。”
“提前聯系一下評委?”
“怎么?靠金錢疏通關系么?”
聳聳肩,簫逸笑道。
一見簫逸這模樣,蘇云卿也知道他不喜歡這種行為。
其實這還真不是簫逸自恃清高,他的作風一向是能用錢擺平的都不會選擇更加復雜的辦法。
可是讓他拿錢去賄賂評委,說不好聽一點,拿了錢能否辦事還是兩說,很有可能這件事還會成為別人的笑柄。
若是對方不領情,反而在網上添油加醋的公布了這件事,那他豈不是成為了全世界的笑話?
畢竟這種事,以前并不是沒有發生過。
站起身來,張開手臂擁抱了一下撲面而來的海風,簫逸樂觀道。
“云卿,可能是我們太過杞人憂天了。”
“說不定,此行會很順利也不好說呢。”
云卿?
聽著這親密的稱呼,蘇云卿一愣,美眸中多了一絲異樣的神采。
她還是頭一次聽見簫逸這樣稱呼她,以往他都是一口一個蘇總,別提多生分了。
見簫逸不愿意提這茬,蘇云卿也沒有多說什么,她學著簫逸的模樣,站在他的身邊,張開雙手。
簫逸側眸一看,目光不由自主的停在了那波瀾壯闊之處。
白了他一眼,蘇云卿沒好氣道。
“看啥呢?”
“嘿嘿,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德行!”
相視一笑。
此時在異國他鄉的兩個人心中竟是生出了一絲別樣的感覺。
好像在不知不覺中,兩個人彼此微微靠近了一分。
塞納河畔的夜景確實很迷人。
有人曾把塞納河比喻成巴黎水上的香榭麗舍大街。
經過巴黎人世代的修繕和美化,現在的塞納河更加漂亮,兩岸綠樹成蔭,花繁葉茂,風光旖旎。
朦朧的月色下,情侶們漫步在河邊,情到濃時忘乎所以,擁抱親吻,似乎已經成了街邊一道浪漫的風景線。
就在簫逸聚精會神的觀看著不遠處的街頭藝術家的表演時。
而此時,蘇云卿的注意力卻停留在了街邊一個不起眼的自行車上。
那是一輛女式自行車,通體粉紅色,車頭上還別著一把鮮花,整個車子看上去充滿了美感。
忽的,蘇云卿開口道。
“簫逸,你會騎自行車么?”
這突兀的問題給簫逸整懵了,他想都沒想直接回道。
“當然會啊,這玩意不應該誰都會么?”
聞言,蘇云卿的眼中不由多了一絲羞惱之意。
簫逸一看,頓時樂了。
好家伙。
堂堂的蘇大總裁該不會連自行車都不會騎吧?
不過如此浪漫的氛圍下,簫逸也不可能不識趣的去揭人傷疤。
看著她神色頗有些意動,簫逸認真說道。
“要不要騎一會?”
抿唇想了好一會,蘇云卿這才輕顫道。
“那,那你載著我~”
簫逸當然不可能拒絕,就當是這段時間給她辛苦的報酬了。
說起來如此,不過當簫逸真正跨上自行車的時候還是感覺有些別扭。
自行車太過小巧,而且是專門為女性設計的,他一個大男人跨坐在上面總覺得很不自在。
但是蘇云卿卻顯得有些興奮,并攏著雙腿坐在后座上,小手緊緊的扶著座椅,一雙桃花眼里蕩漾著雀躍與期待。
“坐穩了啊。”
念了一句,自行車緩緩的沿著塞納河畔行駛起來。
月色迷人。
自行車慢悠悠的前行著,一路走過小巷和廣場,沒有專門的目的地,只是沿著塞納河畔漫無目的閑逛著。
蘇云卿好奇的打量著沿街的風景,嘴角的笑容就沒有落下過。
兩個人俊男靚女,無異成了街邊一道靚麗的風景。
路過的攝影師看著這美好的一幕,不由停下腳步用鏡頭捕捉下來。
在這個無人認識她的地方,蘇云卿仿佛徹底放開了自身的矜持,見簫逸的車技很平穩,慢慢的張開手臂,感受著微風從臉頰胸襟拂過。
余光斜了一眼身后的女人,簫逸心中興起了一絲作弄之意。
在路過一個幽靜的巷口時,他猛的一個拐彎,自行車駛進了小巷。
“啊!”
下一秒,受到驚嚇,一雙鮮嫩的柔荑下意識的緊緊摟住了他的腰肢。
簫逸放聲大笑,蘇云卿則是胸口起伏,暗暗咬著銀牙,淡淡的清輝從閣樓拐角處傾斜進來,逼仄幽深的小路上仿佛灑上了一層銀白色的月光。
夜幕中,簫逸帶著身后的女子,就像載著人世間最動人的明月光。
行著行著,蘇云卿突然臉色通紅,一把揪住簫逸的耳朵,使勁一擰。
“簫逸!”
哎呦喂一聲,簫逸停下車子,趕緊側過腦袋。
蘇云卿一板栗砸在他的后腦勺上,羞惱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作委屈的撅起嘴,簫逸無辜道。
“一時手滑,一時手滑。”
蘇云卿怎么可能信他,哼了一聲,偏過頭去,眼神盯著布滿青苔的青石板小路,只不過那只摟住簫逸腰肢的小手卻不知為何始終沒有放下。
巷子里很安靜,安靜到似乎連對方的心跳聲都格外的清晰。
低頭看了一眼摟在自己腰上的小手,簫逸神色有些恍惚。
而蘇云卿此時已經轉過頭來,她昂著頭,抽了抽鼻子,目光復雜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旋而又低下頭去,抿緊紅唇,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輕聲細語。
“簫逸,我好像心亂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