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
聽著趙雅欣那平淡的聲音,簫逸沉聲回道。
“在學校附近的菜館等我。”
說完這一句,趙雅欣已經掛斷了電話。
“老三,誰啊?”
鄧海洋心有余悸,小心翼翼問道。
簫逸沒有回話,只是看了王明一眼。
“老王,若是姚素給你回了電話,立馬聯系我。”
說著,簫逸拿起一把傘匆匆出了宿舍。
只余下鄧海洋幾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隨后重重長嘆了一聲。
作為朝夕相處了兩年的好兄弟,老鄧他們又怎么會不清楚簫逸的情況。
如今突兀的冒出來一個沈蟬衣。
也不知道會引起怎樣的風波。
只是讓王明等人好奇不已的是,他們總感覺一向行事利索的簫逸在面對沈蟬衣時,總是顯得有些畏手畏腳。
難不成老三這家伙真的把人家怎么著了?
不然一個柔柔弱弱的沈蟬衣,簫逸直接公開挑明他們的關系不就行了。
越想他們越是覺得很有可能。
若不然,沈蟬衣怎么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直接去挽他的胳膊?
老三啊老三。
你這是走了一步昏棋啊。
有家菜館。
簫逸坐在里面包廂之中。
大廳里吵雜的聲音此起彼伏,縈繞在耳畔。
不多時,趙雅欣瞪著高跟鞋款款而來。
行至包廂,趙雅欣抬手關上房門,將手中雨傘擱在角落,繼而坐下身子,目光平靜的看著簫逸。
“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見趙雅欣發問,簫逸也沒隱瞞直接說清楚了他和沈蟬衣的關系。
對于趙雅欣,簫逸還是很信任的。
況且如今自己焦頭爛額之際,也確實需要她從中協助。
聽了簫逸簡要的概述,趙雅欣微微皺起了眉頭。
“你是說你和她沒有一點關系?”
“可人家不是為了你轉到蘇大來的么?聽說她還去挽了你的胳膊?”
“若是你們清清白白,人家一個女孩子怎么可能光天化日之下,做如此親昵的舉動?”
“簫逸,我希望你跟我誠實一點,趁現在事情還沒有徹底發酵,還有回旋的余地。”
趙雅欣的想法其實很簡單。
在她得知這件事的第一時間就聯系了簫逸。
若是兩人真的如同論壇上所言,那就把事情挑明,把風險降到最低。
若是子虛烏有的事情,她也希望簫逸能夠坦白清楚。
這段時間,她因為允卿的事情已經傷透了腦筋。
現在又突兀的冒出另一個女人出來。
姜清漪那邊還好說。
可是蘇允卿呢?
兩人的關系好不容易有了一絲破冰的跡象,這個時候又出現個第三者,以允卿那敏感的性子還不知道會如何作想。
趙雅欣可不愿意見到這種局面。
瞧見趙雅欣那復雜而又咄咄逼人的眸子,簫逸沉默了下去。
關于系統的事情他自然不可能和趙雅欣直言。
這是他最大的秘密,誰都不可能透露。
可是沈蟬衣身上的秘密他又不能言之過深。
換而言之,他也說不清楚。
兩人之間的牽扯太過復雜,三言兩語說來也過于牽強。
沉吟了幾息,簫逸緩緩道。
“雅欣,這件事說來復雜,總之事實就是,我和她沒有一點關系。”
“那這么說,這是她一廂情愿的了?”
趙雅欣自然不會懷疑簫逸,也從來沒有想過懷疑他。
左右不過多了一個插足者,反正他已經債多不壓身,他也沒有必要欺騙自己,畢竟到最后吃苦頭的是他自己罷了。
點點頭,簫逸算是默認了這件事。
“行。”
回了一句,趙雅欣打開房門沖著包廂外的服務員喊了一嗓子。
“服務員,點菜。”
“你還沒吃飯?”
“吃個屁!老娘本來正在做飯,結果看到群里在聊這檔子事,馬不停蹄的就趕了過來。”
白了他一眼,趙雅欣撇撇嘴。
訕訕一笑,簫逸由衷道。
“謝啦?”
“謝?”
聞言,趙雅欣秀眉一挑,幽幽道。
“你謝的過來么?”
“伱這段時間消停一點,老娘就謝天謝地了!”
摸了摸鼻子,簫逸有些尷尬。
這段時間,小婊婊因為自己的事情確實幫了很多。
自己在燕京的時候,她忙著周旋在秦璐和姜清漪之間,安慰著彼此。
自己返回蘇州,她又在微信上堅持不懈的與蘇允卿溝通著。
如果沒有她在其中幫襯著,允卿的事情不可能會這么快平息下來。
說來,自己好像真的虧欠她挺多的。
“看什么看?”
“吃飯!”
見簫逸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趙雅欣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明月高懸。
一籠清月懸于柳梢,月光如水銀一樣流瀉在客廳的地板上,留下一道道斑駁交錯的影子。
姜清漪圍著圍裙在廚房間忙碌著,簫逸坐著沙發上打著電話。
“簫逸,電影公司各項證件已經辦下來了,只不過公司地址還沒有確定,我選了幾個地方,你什么時間有空,我們碰個頭。”
目光看了一眼廚房間那窈窕的身影,簫逸起身走到陽臺。
“選址這事你自己確定就行了,沒必要遵循我的意見。”
聞言,電話那頭響起蘇云卿那清冷嬌媚的笑聲。
“畢竟這是你的公司,選址落戶講究風水定律,這事關以后公司的發展前途,豈能隨意決定?”
聞言,簫逸想了一下也就沒有再堅持。
“那行,明天我放完學過去一趟。”
“對了,公司手續如今已經齊全,各方面人員你有什么好的想法沒有?”
一個公司的成立,除了一個殼子之外,還有員工,相應的人脈資源等等,更別說是電影公司,免不了要接觸娛樂圈。
而娛樂圈這種地方說復雜也復雜,說簡單也簡單。
復雜的地方就在于其中的水太深,條條框框,明里暗里的各種潛在規則束縛。
簡單呢,那也好辦,砸錢就完事了。
這畢竟是簫逸自己的公司,不可能真的所有事都讓蘇云卿來操辦,況且他們兩人的關系貌似也沒有密切到這種地步。
見簫逸沉默不語,蘇云卿繼續道。
“底層的員工倒是好辦,如今各大招聘網站都可以發布消息,只需要提高一點待遇,相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拉起一整套的班子。”
“但是中高層人員就需要深諳娛樂圈的專業人士了。”
聽了這話,簫逸倒是突然想起一個人來。
“這事我來解決吧。”
“那行。”
掛斷電話,簫逸又撥通了張靜曼的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手機那端就響起一聲幽怨十足的聲音。
“喲,老板這么大的忙人怎么有空給我打電話了?”
簫逸搖頭失笑。
我好像也沒有做啥對不起這娘們的事吧?
這么話里話外帶著這么多的刺呢?
呵呵一聲,簫逸也沒功夫和她貧嘴。
“靜曼,你把司瑤的電話給我。”
司瑤?
聽了這個名字,正在敷著面膜的張靜曼猛的從床上坐起,眼中驚異不定。
“我還以為你良心發現特地來慰問女下屬,原來是另有所圖啊。”
“老板,你終究還是打起了她的注意,哎。”
聞言,滿腦子的黑線在簫逸的腦門浮現。
“我說你這一天天的小腦瓜子里想啥呢?”
撇撇嘴,簫逸沒好氣道。
“我成立了一個電影公司,目前急缺人手,司瑤是公關部的經理,之前嗶啦嗶啦舉辦創作者大賽的時候她接觸了很多娛樂圈的明星和經紀人,我尋思著看看能不能讓她給我找一些專業的人士過來。”
“真的?”
張靜曼很是懷疑。
好說歹說了一陣,總算打消了小秘書的疑心,簫逸拿到了司瑤的電話。
心頭卻在思襯著,這娘們現在是越來越過分了,改明得找個時間好好調教調教她。
回過頭來,見清漪還在廚房忙碌著,簫逸又撥通了司瑤的電話。
電話響了半分多鐘才被接通。
下一秒,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在簫逸的耳邊響起,他連忙把手機拿的離遠了一些。
“喂?誰啊?”
嘈雜的音樂聲里傳來司瑤的聲音。
“是我,簫逸。”
話音剛落,手機里頓時傳來一陣叮叮當當桌椅碰撞的聲響,接著安靜了許多。
“老板,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是你,剛才我和朋友…”
簫逸也沒興趣過問員工的私生活,直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司瑤自然是滿口應下。
魔都。
某間酒吧內。
一群女人正坐在某個包廂內享受著肆意的夜生活,觀其打扮,小資無比。
恰此時,司瑤拿著手機走進包廂。
其中某個女人立馬開口道。
“司瑤,你該不會是為了躲酒,特地借口出去打電話吧?我告訴你,我可不依你。”
“姐妹們,你們說是不是?”
“對對對。”
“必須自罰三杯。”
擺擺手,司瑤笑道。
“姐妹們,我不能再喝了,剛才老板給我打電話交代了我事情去做,我可不敢醉酒耽誤了他的大事。”
老板?
聽了這個詞,包廂內的一眾女人立馬來了興趣。
“司瑤,你說的老板是你們嗶啦嗶啦的那個女總裁,還是那個年輕的不像話的小帥哥啊?”
作為司瑤的朋友,這些女人自然對嗶啦嗶啦了解頗多。
也看過之前的慶典,對簫逸印象很是深刻。
說到這個話題,這群女人立馬打開了話匣子。
“我說司姐,你們老板可是個不折不扣的金龜婿啊。”
“不僅長的帥,而且還這么有錢,最重要的是年輕。”
“現在這樣的男人可不好找,就算是放眼整個魔都也找不出來幾個,你這不發揮你的魅力把他拿下?到時候你就是嗶啦嗶啦的老板娘了啊。”
聽著姐妹們在那浮想聯翩的胡扯,司瑤只是笑笑也沒打斷。
她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雖然她自負自身顏值不錯,可這個世界上最不缺少的就是長得漂亮的女人。
再加上他和簫逸年齡之間的差距,她又是做公關出身。
一般的男人誰愿意自己的女人從事這種行業?
換而言之,老板這樣的人什么樣的女人得不到?
就算她心里有所悸動也不敢主動表露出來,除非老板主動釋放信號。
要知道她能做到嗶啦嗶啦公關部的經理,察言觀色的本領自是一絕,怎么可能如此冒失,若是一個不慎引起他的反感,很有可能導致自己丟了現在待遇如此優渥的職位。
“行了,一群浪蹄子都別發春了。”
“要是想男人了,待會去舞池里隨便挑。”
見自家姐妹不愿多言,這一群女人這才閉嘴。
“切。”
“沒意思。”
月涼如水。
清輝從窗外斜斜的灑落在餐桌上,仿佛給整個桌子鍍上了一層銀花。
簫逸品嘗著心上人準備的豐盛的晚餐,嘴上贊不絕口。
姜清漪沒有說話,只是眼中帶著溫柔的笑,不停的往他的碗里夾菜。
短腿柯基在桌子上不斷的搖晃著尾巴,吐著舌頭,以期待鏟屎官能夠投喂下來兩根肉骨頭。
一幅歲月靜好的畫面油然而起。
吃完飯,簫逸和姜清漪又坐在沙發上看了一會電視,見時辰已經不早了,兩人這才相繼前往浴室洗漱。
簫逸先行一步,洗完之后躺在床上看著三體的后臺留言。
沒一會,一旁的浴室里響起淅淅瀝瀝的水聲,以及一道曼妙模糊的身姿倒影在玻璃窗上。
不多時,姜清漪洗完澡走進臥室。
一頭濕漉漉的長發顯得稍稍有些凌亂,身上穿著簫逸平時穿的那寬大的白體桖,露出半截嫩滑的小腿出來,她的皮膚本來就很好,白嫩細膩,此時洗完澡更加突顯的水靈靈的。
“看什么呢?這么認真?”
拿過吹風筒坐在桌前,姜清漪一邊吹著頭發一邊回頭問道。
“在看我寫的小說留言。”
簫逸下意識回道。
三體這本書簫逸本來就沒有想過瞞著姜清漪。
或者應該說除了系統這事外,他們兩之間沒有什么不能說的話。
只不過簫逸話剛出口就暗道了一聲不好。
小說這個詞如今可是姜清漪心里的一個羈絆。
果不其然,聽了這話,姜清漪方才還在含笑的眸子瞬間出現了略微的失神,那拿著吹風筒的小手也不由輕顫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