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假扮太監進宮之前,方冷要先呆在朱崇文身邊做一個隨身小公公,也算是提前適應一下太監的身份。
方冷還是挺喜歡這種角色扮演的感覺的,跟在朱崇文的身后,一起迎接鬼族使節入京。
說起來,堂堂太子,居然被派到洛陽這里接鬼族使節,簡直是一種屈辱,也難怪朱崇文忍不住要搞事情了,換做正常情況,太子在長安做為迎賓都算是高看對方了,何況是來洛陽。
方冷也不清楚朝廷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但顯而易見的是,朱崇文的地位岌岌可危了。
昨天方冷是跟朱崇文一起坐在鑾駕里,而今天,方冷就只能站在帷帳門口,而且身子還不能站直了,頭也要低著。
方冷一開始還覺得有點意思,假裝自己是在拍戲,但演著演著方冷又覺得沒意思了,眼睛一閉,開始修行了。
每天運轉自己體內的一團五色的混沌,方冷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實力稍微提升了少許,雖然沒有刷怪升級來的快,但螞蟻再小都是肉,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好在路途不遠,來到洛陽城的南邊,太子的鑾駕也停了,不過,城門之外,鬼族的使節還未到來。
“回稟太子殿下,鬼族公主在路上發現一只好看的鳥,抓捕的時候浪費了一些時間,應該會比約定的時間稍微晚一點。”
朱崇文:“…”
聽著屬下的匯報,朱崇文的表情都有些僵硬,這什么鬼公主,出使呢!你還去抓鳥?
他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但表面上還是露出溫和的笑容,表示對這些不介意,道:“無妨,鬼族公主天真爛漫,只是稍等一會也無妨。”
方冷:“…”
這么一聽,是妖籮來了?
恐怖如斯。
這么巧的嗎?
方冷聽到鬼族來使節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么,畢竟兩族簽訂了友好同盟條約,人族先前出了使節去酆都,那么鬼皇派人來京城也是正常操作,但是,你鬼族是沒有好鬼了么,派妖籮過來干啥…
這絕對是來搗亂的吧!
這半路上因為抓鳥而耽誤了行程的事情,也真的是少見。
而朱崇文看著自己這么隆重地接待妖籮,回想起自己當初的待遇,越想越覺得心理不平衡,論地位,他和妖籮是等同的,但妖籮在鬼族是萬千寵愛于一身,而他這個太子,保命都要靠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實在是潔身自好,找不到任何可以攻擊的點,怕是早就被廢了。
朱崇文心里苦,但這次他并非孤身一人,身后還站著禮部的很多官員,朝廷稱和鬼族聯盟一事特別重要,所以對鬼族使節也特別重視,不光是派了太子過來,還有一大堆的跟隨官員。
朱崇文自然不是不能在眾多官員面前暴露自己的情緒,只能全程帶著溫和的假笑,而方冷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老老實實地閉上了眼睛,繼續修行。
“大膽刁奴,竟敢在這偷懶!”
忽然的一聲怒喝,將方冷驚醒過來,下意識抬頭一看,只見一個衣冠禽獸的中年男人站在了自己面前。
這應該是個官位比較高的官員,從衣服上的獸和帽子上的鳥便能看出來,這一聲呵斥,頓時引來了很多人注目,方冷還沒說話,那人便抬手揮向方冷的臉。
“你個閹人,也敢直視本官?”
方冷目光一冷,到現在為止,還沒人敢打他的耳光,這人是不是想死了!
方冷可不是為了完成任務就要忍辱負重的,但他還沒還手,那官員的手便被一條粉色飄帶纏繞住了。
“紀侍郎何必與一個奴才計較,消消火,鬼族使節就要到了。”
方冷聽到一個非常溫柔的聲音,但想起剛才的教訓,并不敢直接抬頭看,只是用余光看想了來人。
那飄帶阻擋了想要打方冷的官員一下,很快便收了回去,眾多官員看到飄帶的主人,紛紛行禮道:“見過長平公主。”
“長平,你怎么來了?”
朱崇文難得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來人便是他的妹妹七公主,封號長平公主,和他比起來,長平公主在京城的日子可滋潤多了。
至少,不會有人敢動她的人。
朱崇文瞟了一眼想要打方冷的那個官員一眼,那人是禮部侍郎紀嵩,曾經也是想要抱朱崇文大腿的官員,但是朱崇文覺得此人心術不是很正,沒有給他抱,現在朱崇文失勢,這跳梁小丑便出來搞事情了。
如果剛才他打了方冷,傷的可是朱崇文的面子,偏偏朱崇文還沒辦法拿他怎么樣。
好在長平公主出現及時,攔了這一下,不然朱崇文怕是要憋出內傷。
方冷則是繼續低著頭,沒到必要的時候,他不會輕易動手。不過…
紀大人,這兩天多吃點好吃的吧,以后怕吃不到了。
“聽說哥哥要來迎接鬼族的公主,青竹也想見識見識鬼族公主長什么樣,所以就過來玩玩啦!”
長平公主的本名叫朱青竹,這個名字還算好聽,而神奇的地方是倒過來念,讀音都差不多。
“真是胡鬧,父皇怎么會允你出宮?”
朱崇文話是這么說,但寵溺的笑容跟個妹控似得,顯然不是生氣,長平公主便也憨笑道:“只要好好求求父皇就可以了呀!”
朱崇文搖搖頭,無奈道:“你呀!”
公主和太子說話,群臣自然是不敢插嘴的,至于被無視的某個侍郎,更是不敢妄語。
現在太子和公主都出現了,他也不好再繼續找方冷的麻煩,只得乖乖站在一旁。
剛才的事情,就當是無事發生了,朱崇文帶著朱青竹到坐席坐下,兩人一邊閑談,一邊等待著鬼族公主的到來。忽然,一聲清脆的鳥啼之音響起,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只見一只渾身青色羽毛,唯獨頭頂長著一小簇彩羽的小鳥落到了剛才被紀嵩數落的太監頭上。
方冷簡直心態要爆炸,我就靜靜地站在這里招誰惹誰了?連只鳥都欺負我?
方冷反手一抓,就逮住了那只在他帽子上蹦蹦跳跳得瑟的鳥。
不知名的鳥:“是誰扼住了我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