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長假過后,金粉世家正式開拍。
鑒于劇組專門為金粉世家種植的葵花田,已經到了開放末期,全劇第一場戲,就是金燕西跟冷清秋在燦爛的葵花田中定情的外景戲。
這一場戲的拍攝地點,在尚海郊外挺遠的長江入海口附近。
由于路途遙遠,劇務組成員早上五點多,就全部起床,統一坐車前往拍攝場地。
下了車,也來不及休息一會,立即忙忙碌碌地布置起各種拍攝道具跟工具。
顧洲和陸清薇則分別在兩輛商務車里化妝做造型。
顧洲先化好的妝。
帶著墨鏡的他,走下車,雙手往白色西褲兜里一插,下巴微微上翹,嘴角帶著壞笑的抿起,環視四周,立即吸引了全場人的注目。
“嗨喲,我們的金少爺來了。”
正在忙碌的袁柯敏,一見顧洲這副顧盼自雄的姿態,那是立即放下手頭的活,走到顧洲跟前,笑瞇瞇地繞著顧洲走了一圈,仔細地打量了顧洲一番。
打量完,她就一個感覺:
她眼光沒錯,金燕西確實就該顧洲來演!
此刻,很自然地流露出一種灑脫不羈的公子哥氣勢,笑起來帶著那么點燦爛孩子氣的顧洲,活脫脫就是從劇本中走出來的金燕西本人!
其實,之前拍定妝照的時候,她就已經見過顧洲現在的妝容樣貌。
就是當時在攝影棚中,顧洲的很多表情姿態,都是刻意擺出來的。
而現在,顧洲展現出來的風貌非常自然,就仿佛他本來就是這樣一個人。
“感覺怎么樣,袁老師,符不符合你心目中金燕西的形象?”
顧洲摘下墨鏡,雙手張開揚起,神色稚氣又驕傲地擺了個極為張揚放浪的姿勢。
“你自己感覺怎么樣?”袁柯敏替顧洲打理了下有些歪斜的西服領口。
“我自我感覺良好。”顧洲一手杵著車窗,一手轉悠著手里的墨鏡,心態放松道。
為了演好金燕西這個角色,最近這陣子,他其實也沒少下苦功。
得益于系統文娛庫,不僅有劇本,更有金粉世家原劇,他通過對金燕西原飾演者陳坤的參考,再加上自己對劇本的研讀揣摩,已經對金燕西這個角色,有了深刻的理解。
再加上,還有十級演技的加持,當下,他是成竹在胸。
“這就對了,你這個角色,就得自我感覺良好。等會開拍了,你一定要繼續保持現在這種氣勢。”
替顧洲整理好領口的袁柯敏,笑著拍了拍顧洲的胸口,對顧洲現在的狀態,非常滿意。
不久后,陸清薇也化好了妝。
她下了車,可沒有像顧洲那樣東張西望,而是立即尋找起顧洲的蹤影。
她一眼就發現了正靠在商務車旁,跟幾個工作人員在聊天的顧洲。
場面,有如眾星拱月。
穿著一身白色西裝西褲的顧洲,就跟遠處剛剛綻放出光芒的朝陽一樣耀眼。
表情舉止是吊兒郎當的,儼然一副輕浮恣肆的公子哥姿態。
而那些工作人員,就像是顧洲家的跟班傭人。
不過,哪怕顧洲表現得這般輕浮放浪,看起來也并不討厭。
可不是因為她情人眼里出西施,而是顧洲有種與生俱來的平和斯文氣質。
金玉其外,哪怕敗絮其中,也不會讓人覺得有多可惡。
特別是,當顧洲的視線向她眺望過來的時候,那明亮帶笑的桃花眼,仿佛有磁力一般,立即將她不由自主地吸引了過去。
“你化好妝了?”
顧洲一見著清薇迎面走來,連忙拋開身邊的工作人員,迎了上前。
這會的清薇,可跟平時不一樣。
平時,清薇是精力旺盛,開朗活潑的。
要見到他,那一定會如脫兔一般,向他飛奔過來。
而這會,上身穿著白色繡花衫襖,下身則著了一條淺藍及膝長裙的清薇,是說不出的純情動人,嫻靜優雅。
她的雙手端莊地交握于腹前,步伐不疾不徐,嘴角如噙著春風一般,含笑盈盈,透露出一種他此前從未見過的純真柔情。
她的眼眸依然像平時一般靈動,但收斂含蓄了些,就像在秋風中微漾的湖泊。
清風徐來,水波不興。
要不是知道她平時的為人,顧洲一定會以為她本就這樣一個素凈柔和的人。
“嗯。”陸清薇儀態清雅。
“進入角色很快嘛,現在就學起冷清秋的樣了。”
“什么叫學,我以前就是這樣的啊。我家好歹是書香門第,大家閨秀的樣,我本來就有。”
“那你到底經歷了什么,才會變成現在這副風風火火活蹦亂跳的螞蚱樣的?”
顧洲發現,進入冷清秋的狀態后,陸清薇的聲音都有些變了,變得如淙淙流水般從容舒緩,清脆悅耳。
看樣子,她這陣子常常對著鏡子念臺詞的訓練,沒有白費苦功。
“喜歡你唄。”陸清薇薄唇微抿,莞爾而笑,笑容就像晨曦時分的天際,清輝漸染。
顧洲頓時有種心臟中槍的感覺。
陸清薇此前,可從來沒用這種溫文爾雅和風細雨的口吻,跟他說這種話。
現在乍一聽到,真是極具殺傷力。
難怪都說“溫柔的女人,最殺人”,化骨綿掌,殺人于無形啊。
“行吧。”顧洲笑著摸了摸突然間急促起來的胸口,轉了個身,“那你看我現在有沒有點金燕西的樣?”
“有那么一丁點吧,像個斯文敗類。”陸清薇撇嘴支笑。
“那是,我這種斯文敗類,專門禍害你這樣的黃花大閨女。”顧洲挑逗地勾起陸清薇的下巴。
“早被你禍害完了。”以前顧洲這么做,陸清薇只會拍開他的手。但這次,她沒有,而是將顧洲的手輕輕攥過,十指相扣:“馬上就要開拍了,你緊張么?”
她想給顧洲一點鼓勵。
畢竟,第一次演戲嘛,肯定會緊張的。
想她第一次拍戲的時候,心臟蹦得跟打雷一樣,假裝鎮定地演完,背后出了一身汗。
“不緊張,有德才兼備的陸老師你帶著我演,我相信一定會非常順利的,對吧?”
顧洲笑著揉了揉陸清薇為這戲專門剪短了點的頭發。
“你諷刺我。”
“我沒有。”
“你就有。”
“那我給你磕個響頭。”顧洲學著陸清薇的樣,左手攤開,右手食指跟中指屈起,做了個撲通下跪的姿勢。
“我才不要響頭。”
“那你要什么?”
“親我一口。”陸清薇笑著側過臉。
清晨溫煦的陽光落下,映出她臉頰上清晰可辨的細軟絨毛與紅潤桃粉。
“…”,顧洲服了。
這是什么女流氓啊!
虧他以前覺得自己膽子還挺大,也夠奔放來著,現在一看,
女俠,
我甘拜下風!
一旁,劇務組的成員們,早已經完全沒眼看了。
很多忙得連早飯都沒吃上的,更是覺得自己這會已經飽飽的了。
夫妻檔,太膩歪了。
他們是遭了什么罪,要來拍這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