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此時的心情很不好。
他從下午開始練刀一直練到現在,期間斬出數萬刀,百般嘗試將自身心境情緒融入于刀術之中,卻沒有一次成功過。
“怎么回事,我早上明明成功了,沒道理現在成功不了啊。”
長生皺眉苦苦思索:“是哪里出了問題么。”
“我現在很傷心,特別的傷心,本體被封印,好不容易跑出來一具化身快老死了還找不著對象,摳輪回眼的事情到現在也沒個著落,如此失敗的我,簡直不要太傷心了…”
長生嘗試自我催眠,將自身情緒醞釀到一定程度時,眼眸中驟然閃出一縷厲芒,揮動太刀狠狠斬向下方的汪洋大海,大喝道:“開!”
一道稀薄無比的刀氣從鋒刃上傾瀉而出,斬落大海深處,卻僅僅只是濺起幾朵小浪花,仿佛泥牛入海一般,再沒有別的大動靜。
“失敗了啊。”
長生垂頭喪氣:“本來還以為,我能創造出一門威力超強的七情六欲刀術,現在看來沒那么簡單,早上拔草一斬時的心境感悟,可遇不可求。”
長生隨后繼續自我催眠,分別讓自己沉浸在嗔怒、嫉妒、仇恨、貪婪、愛戀等情緒當中,嘗試著在不同情緒下揮刀是否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獲,結果自然無一例外統統失敗了。
長生一直揮刀到凌晨,終于精疲力盡有些認命了,收刀入鞘。
對于修煉來說,勤奮固然很重要,但也很講究悟性,有時候埋頭苦練數個月,比不過一晚上福至心靈的頓悟,所謂朝聞道,夕死可矣。
“創造刀術一事不可強來,我現在有些鉆牛角尖,先回家睡一覺吧,或許等到明天就能有新的頭緒了。”
這樣想著,長生施展飛雷神之術回到木葉中,從一條隱蔽的小巷子里走出來,此時夜黑風高,并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長生快走到家門口時,忽然發現九喇嘛正蹲在院子中央,目光幽怨,直勾勾盯著自己。
“干嘛呢?好好的屋子不呆,跑院子里吹冷風來了,傻了吧唧的。”長生疑惑問道。
九喇嘛沉沉嘆息一聲,口吐人言道:“這家是沒法再呆了,咱們把自來也趕出去吧。”
長生一頭霧水:“自來也到底又怎么招惹你了?”
“你自己進去看看就知道了。”九喇嘛說。
長生的好奇心徹底被九喇嘛勾起,本著不打草驚蛇的念頭,悄悄推門而入。
只見昏暗的客廳中搖曳著微弱的燭火光芒,餐桌上擺滿了沒來得及收拾的餐盤,以及燒的只剩小半截的蠟燭。
“這是燭光晚餐?”
長生頓時猜到了什么,暗想:“差點忘了今天是綱手的生日,難怪自來也中午的時候多嘴問我晚上回不回來了,我還以為他是關心我,沒想到是想趁著我不在家給綱手搞燭光晚餐,小王八蛋真會玩。”
長生隨即腦海里浮現起這樣一幅畫面:
燭光搖曳的餐桌上,自來也與綱手你儂我儂地談笑說話著,曖昧旖旎的氣氛在蔓延,九喇嘛幽怨無比躺在它的狐貍窩中,這只單身上千年的老狐貍被迫塞了一嘴狗糧,一時間想不開,因此才離家出走蹲在院子里吹冷風。
長生呵呵一樂,正想求解一下九喇嘛的心理陰影面積,這時旁邊的房間里忽然傳出自來也賤兮兮的聲音:
“綱手,現在時間都這么晚,你就別回去了,正好老頭子今晚不回來,你就在這里湊合睡一晚得了。”
綱手語氣迷糊道:“都怪你,非讓我喝這么多酒,我現在只感覺腦袋暈沉沉的,帶著一身酒氣回家,肯定會被我爹罵死。”
自來也:“我也不知道老頭子珍藏的好酒后勁這么大啊,你趕緊躺好,我去給你泡一杯蜂蜜水解解酒。”
說著,自來也走到客廳,長生立即進入不可視世界中,不讓自來也發現自己的存在。
自來也前往廚房打開冰箱,不一會兒后,小心翼翼端著一杯蜂蜜水又回到房間里。
“來,稍微有點燙,我喂你喝。”
“噸噸噸噸。”
“你怎么也躺上床了?”綱手不滿道。
“我沒地方睡了啊。”自來也解釋道:“老頭子出門之前把他的房間反鎖,我進不去,至于胖狐貍的房間又都是狐騷味,我只能睡這里了。”
“你還不放心我嗎?我保證,我們就只是擠一張床而已,我什么都不會干!”
“好吧。”綱手倒也是心大。
隨后屋子里傳出一陣窸窸窣窣被褥翻動的聲音,寂靜了一會兒之后。
“你在干什么?”綱手問。
“綱手,你身體真暖和,讓我抱一會兒。”
“抱就抱,你脫我衣服干什么。”綱手的聲音有些生氣。
“你真以為我喝醉了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是嗎。”
“我保證,我就只是抱著你而已,什么都不會干!”自來也信誓旦旦道。
隨后屋子里又傳出一陣窸窸窣窣被褥翻動的聲音,一會兒后。
綱手羞惱:“你…”
“我保證,我就只是親你一口而已,什么都不會干!”自來也依舊信誓旦旦。
又一會兒后。
“這回真的過分了。”綱手此次的語氣中透出一股驚慌顫音。
“我保證…”
長生不敢再偷聽下去了,連忙逃也似的出門離去。
九喇嘛蹲在院子里,滿臉意味深長地看著長生。
長生嘆道:“我小看這個小王八蛋了,沒想到他的手段居然異常厲害,硬生生把綱手給哄的一愣一愣的。”
“看來我得提前把彩禮準備好了,忽然發現養兒子真虧,他娶媳婦兒卻要老子給他買單,早知道當年就養個女兒了。”
九喇嘛聞言目光鄙夷,其實這個時候它很想譏嘲長生兩句,空有一身忍界無敵的實力,撩女人的本事卻連一個十七歲的小屁孩都不如,真是一把年紀活到狗身上去了。
權衡再三想了想,還是算了,把長生嘲諷急眼了,自己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當天夜里,長生帶著九喇嘛來到山頂上,一人一狐吹了一整夜的冷風。